“那是,娘子好久都未让我吃饱了。”上官綦的话听着很正常,但是,已经过男女之事的叶锦素怎会不知晓他话中的意味。
“你啊,如今越发的没个正经。”叶锦素娇嗔地说道,接着便要甩开他的手。
“娘子,我从未说过我很正经。”上官綦连忙握紧叶锦素的手,柔滑细腻的感觉,让他心神荡漾,爱不释手。
叶锦素看向上官綦,二人皆是眉眼微弯,径自进了内殿,采莲连忙端了茶盏和点心过来,随即,便退了出去。
叶锦素将上官谦抱在怀中,看向上官綦,“独孤飞燕临死时可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上官綦看向叶锦素,“娘子想要知道些什么?”
“我不是良善之人,但凡独孤飞燕能够认清形势,我都不会妄动杀念。”叶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无望的执着最终害的还是自己。
上官綦怎能不知叶锦素的想法,他揽着她,“这一切的罪孽都由我来挡着,只要娘子好好的便是。”
叶锦素感念上苍,他们不过是要好好地活着罢了,她靠在他的怀中,“我与你一同受着。”
昭阳公主暴毙,举国哀悼三日,灵柩停与东阳殿,此消息亦是快马加鞭告知南麓皇。
南麓国盛都,独孤泓冽接到消息之后,俊美的容颜上镀上一层寒霜,他早就知道皇妹前去,便是有去无回,却不曾想竟然如此之快,暴毙?好一个暴毙!
“皇上,大乐实在欺人太甚。”身侧站立的乃是独孤泓冽的近臣,当朝宰相,他眸光中闪过一抹哀伤,沉声说道。
独孤泓冽随即恢复以往的神色,“斐然,亲自将公主接回来。”
“是,臣即刻启程。”身侧宰相斐然连忙应道,转身离开。
“燕儿,皇兄不会让你就这般死去。”独孤泓冽眸光一暗,说道。
因昭阳公主突然暴毙,故而与太子的大婚自然而然地取消,对于此事,众人心中皆是有所怀疑,但,却不敢胡乱猜测,毕竟此事关系着两国的邦交。
南麓得知昭阳公主暴毙消息已是五日之后,特派宰相斐然前来大乐亲自请公主的棺木回南麓,即便是快马加鞭,亦是需要半月的时日。
而大乐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春闱,京城内,各地的学子纷纷而至,如火如荼地春闱之后,出榜,选出前三十名,进行三月的殿试。
二月底,春闱结束后的第三日,南麓宰相斐然带着五千禁卫军行至京城,而他并未即刻入宫,可是,在驿馆修整了一日,才递了文书。
太子府内,叶锦素正逗着上官谦玩乐,便听到采莲回报,南麓宰相斐然求见。
叶锦素抬眸,想着这斐然为何第一时间不去面圣,而要来太子府,“他是见太子,还是本宫?”
“是太子妃您。”采莲低声回道,亦是满腹疑惑。
叶锦素沉吟片刻,“宣!”
“是。”采莲应道,随即便向前殿而去。
凤秀连忙服侍叶锦素穿戴好,叶锦素抱着上官谦缓缓行至前殿,便看到眼前的男子身着官袍,端得是容貌清丽,沉稳有度。
“南麓宰相见过太子妃。”斐然恭敬地行礼,早先便听闻过这叶锦素的能耐,如今,百闻不如一见,端庄高贵,温婉优雅。
叶锦素亦是打量着眼前的斐然,早先便听闻南麓宰相亦是有神童之称,十年之前与上官綦齐名,如今,得见此人,气质卓然,不卑不亢,倒是有宰相之风。
“不知斐相前来太子府所为何事?”叶锦素率先开口,语气淡淡。
斐然垂首,应声道,“臣是奉皇上之命,特意送一件饰物与太子妃。”
“送与本宫?”叶锦素挑眉,想着她与独孤泓冽也不过是数面之缘,更谈不上任何的交情。
斐然应道,“正是。”随即,便自袖中将东西拿出,双手呈上。
叶锦素示意身侧的采莲,采莲随即行至斐然身侧,接过手中的锦盒,递给叶锦素。
叶锦素打开锦盒,便见里面是一块丝帕,上面绣着一个“年”字,这正是她前世所有之物,怎会在独孤泓冽的手中?
叶锦素拿起丝帕,便看到下面有一张纸,上面的字体苍劲有力,“当年救命之恩,日后定当报答。”
斐然见叶锦素若有所思,便不再久留,低声道,“臣先行告辞。”说罢,便退了出去。
叶锦素抬眸,看着斐然离开的背影,看着眼前的丝帕,想着独孤泓冽定然知晓了她的身份,想到此,她又觉得自个大意了,当年,救他不过是一念之间,但,当年他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如今,却不知这到底是孽还是怨?
凤秀和凤锦自然认识这丝帕,二人对看一眼,便将目光落在叶锦素身上。
叶锦素怀中的小人儿一脸好奇地盯着叶锦素,接着伸手,将锦盒内的丝帕抓在手上,胡乱地撕扯。
“阁主,这丝帕怎会在南麓皇身上?”凤秀低声询问道。
叶锦素回神,接着自上官谦手中将那丝帕扯了出来,“当年,我潜入南麓去寻一件宝物,正好遇见独孤泓冽遭人追杀,救了他一命,如今,他知晓了我的身份,自然而然地将此物物归原主。”
“那这南麓皇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凤秀觉得此事甚为蹊跷。
“他的心思一样琢磨不透,如今还不知他到底有何用意,且先等等看。”叶锦素淡淡道,随即,便将那锦盒收起来,“收好。”
“是。”凤秀应道,随即收起锦盒。
上官谦见没有丝帕玩,便将叶锦素的衣襟揪在手中,开始了又一轮的撕扯,叶锦素低头,看着眼前越发长得灵气的孩子,眉眼微弯,宠溺地说道,“谦儿,你要快快长大哦。”
凤锦几人看着如今的阁主,心中是欣慰的,日后等少主长大之后,局势稳定之后,她们可以功成身退了。
本以为这南麓宰相前来,必定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却不曾想,他不过是平静无波地面圣之后,带着昭阳公主的灵柩离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