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素心下一暖,用密音问他,“这昭阳公主看起来可是有备而来,你能招架得住?”
上官綦挑眉,“怕什么,反正娘子舍不得我被这女色给迷惑了去。”
叶锦素淡淡道,“那不竟然,若是惹恼了我,我便一走了之。”
上官綦面露一丝苦色,“娘子,你走哪我便跟到哪,不许丢下我。”
叶锦素嘴角噙着笑意,与上官綦二人相视而笑,她此刻端坐在皇上右侧太子妃的位置上,独孤飞燕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却将余光落在一旁的上官綦与叶锦素身上。
只见叶锦素一身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她微微地晃动,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宽大的外袍将隆起的小腹遮盖,却还是能看得出她已经身怀有孕,而且,即将要临盆。
即便如此,却更加衬托的她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她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虽只画淡妆,但依然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给人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
这样的她,亦是比起已经移步直大殿中央的凝玉公主和昭阳公主,毫不逊色,反倒多了几分女人的韵味。
独孤飞燕何尝不知这其中的意味,若不是知晓她怀有身孕,如今即将临盆,而父皇刚刚驾崩,皇兄才登基,正是安抚民心之时,她又何必前来大乐,看到这样的画面,眼前的男女,女子清雅高贵,男子如莲似雪,俨然一对璧人,二人的神情,更加显得恩爱有加,如胶似漆,鹣鲽情深。
独孤飞燕隐与袖中的双手紧握,她决定和亲,一半是为了南麓,另一半便是为了上官綦,这个她心心念念了十年的男子,她为了他付出了多少的艰辛,只有她知道,她不甘心,不甘心他便这样成为了别的女人的夫婿,他必须是她的,所以,她来了,明知此次前来,便再也不可能回去,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二人站定,微微颔首,“北芪国公主凝玉参见皇上。”
她的声音如春花之秋月,娓娓动听,余音袅袅,撩人心弦。
“南麓国公主昭阳参见皇上。”
独孤飞燕的声音尽管放缓放柔,但,依旧珠圆玉润,带着一丝的冷然,果断。
上官敬微微颔首,带着皇上的威严,应道,“凝玉公主与昭阳公主不远万里前来朕定当盛情款待才是。赐座!”
“谢皇上!”二人依旧微微颔首道。
说罢,齐齐坐与一侧。
上官敬打量着眼前的凝玉公主,容貌果然如传闻般天下无双,只可惜,再倾城绝美,也抵不过心中的她,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上官敬举杯,“朕今夜设宴,乃是为了迎接两国公主,众卿家随朕敬两国公主一杯。”
“是,皇上。”众人连忙举起起身,齐齐向凝玉公主与昭阳公主看去。
凝玉公主缓缓起身,嫩白的柔荑接过酒杯,“凝玉多谢皇上。”柔声说罢,便举杯,优雅地饮罢。
昭阳公主也不示弱,亦是端起酒杯,应了一声谢,一饮而尽。
上官敬亦是与众臣举杯向凝玉公主与昭阳公主敬酒,叶锦素如今不易饮酒,以茶代酒,一阵相互谦让的礼数之后,便切入了正题。
早先,还为这两国公主前来和亲一事,多半的大臣都觉得此事乃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可是,如今,看着这两位天姿国色的女子,他们不由得惊叹一声,当真是美色误国。
上官敬欣然册封凝玉公主为凝贵妃,即日起入住玉粹宫,封昭阳公主为太子侧妃,交由礼部则吉日,进行成婚大殿,如今,暂住东阳殿。
上官綦并未反对,亦是应承了下来,而叶锦素亦是眸光淡淡,仿佛此事与她无任何的关系,众臣皆是费解,而独孤飞燕顿时觉得未免太过于容易,抬眸,有些诧异地看向上官綦与叶锦素,只见二人神色如常。
百官记得,曾几何时,太子还是南宫大少爷,亦是刚刚苏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过,此生只娶一妻,如今,怎会如此轻易地便答应了立侧妃一事?当真是地位不同,太子的心思也变了吗?
坐与最首的季昀看向面前的叶锦素,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再看向上官綦,亦是如此,他心中想必知道他们二人看来有其他的打算。
叶锦素本以为上官綦会当众拒绝的,为何会应承下来,但是,感受到他握紧自己左手的力度,用密音告诉她,让她安心,她也便不再多问,既然,这件事情交给他处理,她便应该相信他,夫妻之间,最忌讳的便是互相猜忌,经过上次的感情,她已经切身体会到两人之间的信任是何其重要,罢了,只要她未入门,我便不管。
整个大殿,众臣连忙道谢,接着便又是一阵饮酒恭维,晚宴结束之后,上官綦带着叶锦素径自离开。
二人却并没有回东阳殿,而是直接向宫门走去。
众臣亦是看到了太子与太子妃,连忙让道,却又觉得诧异,太子与太子妃这么晚要去何处?
“我们不回东阳殿吗?”叶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问道。
“那个地方如今不是我们的家,回去做什么?”上官綦握紧叶锦素的手,坐上马车,“回太子府。”
“是。”侍卫连忙应道,随即马车便使出了宫门。
叶锦素靠在上官綦的怀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混合着薄薄的清香,让她有些迷醉,“你是不是一早就准备好了?”
“我已经让秋意她们收拾了,如今,应当收拾妥当,你如今身子越来越沉,宫里虽然安全,却也不安全,还是在太子府好些,那里我安排了隐卫,而且,修缮时,我都重新翻新了一遍,将里面不干净的地方统统清洗了一遍,都换成你喜爱的物件和摆设,剩下的日子,你便安心待产,若是那昭阳公主要来寻你,你便打发走即刻。”上官綦轻轻地揽着叶锦素,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怀中,伸手,覆上她有些冰凉的手,“如今已经十月,天气早晚较凉,你应当多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