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上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凡挡路者,无需回报,立斩无赦,定要给本王取了南宫劲的狗命!”
“是。属下遵命!”
他疾步出账,心如刀绞,纵身跃上马背,乌发在夜色里铺陈开来,他仗剑立马,朗声怒喝:“莫家军听令,拔营启程,直杀上京。”
既你起了杀心,那好,慕容天扬,我莫玄夜就先斩去你左膀右臂,再论个你死我活!
骤然一阵冷风,吹散了那天上的浮云,原本遮住月光的云彩散去,天地之间越发清冷起来!那一十四骑在旷野之上拼命的向前疾驰,莫玄夜黑色的披风在冷风中簌簌作响,他抿住双唇,坚毅的瞳孔中挥之不散的是那说不出的愤怒与哀伤!
十几年生死与共的兄弟,眨眼间就可以置对方于死地,他忽然想起大哥,当年曾是北国皇帝的结拜大哥独孤傲,那一年寒冬之时的暴毙而亡,唯一在场的人只有慕容天扬。而独孤寒留下的一纸遗诏上,却是传位于慕容天扬!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凶手是慕容天扬,甚至在慕容天扬登基之后将独孤傲孱弱多病的唯一子嗣独孤寒逐出上京,赶到那偏北寒苦的小小封地的时候,他也不曾怀疑过他,因为六岁的独孤寒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中的茶碗砸向慕容天扬,而慕容天扬没有杀他,已经算是开了恩!
现在想来,那时六岁的独孤寒,恐怕才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吧,莫玄夜唇角微扬,他不急,总有一日,会将这一切的谜题都揭开。
只是,十几年戎马生涯,为了他四处征战,终于让北国傲立群雄,而现在,是要开始狡兔死,走狗烹吗?
一路扬鞭催马,心底却如油烹一般难熬,一忽儿想着那个女人现在是什么一副模样,南宫劲有没有愈加则难于她,一边却又细细想着慕容天扬初初登基的几年内,将独孤傲那一朝的忠臣元老一个个或是逐出庙堂,或是悄无声息的暴毙而亡,迟钝于他,从未曾怀疑过这个生死与共的兄弟,而到如今看来,却是别有一番说不出的苦涩……
对于慕容天扬的暴政,他却是心存不满,只不过他是一介武夫,想的只是征战沙场,保北国平安,现在想来,他确实心思单纯,真真不适合混迹于官场。
二哥,莫玄夜心底默默地重复了一次这喊了十几年的称呼,怕是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也不会回到过去的时光了。
你对我百般猜测打压,我莫玄夜都可以忍,只你不该,这般的羞辱她,伤害她。
“将军!”在前方引路的十三骑忽然勒住马转头扬声说道:“前方官道旁边发现了几匹马的尸首!”
莫玄夜收回思绪,双眉一凛:“过去看看。”
“是。”说话的刹那,十三骑已然下马向马尸那里走去,不一会儿,就有一人手中拿了一样东西回来禀道:“将军,属下已经查探清楚,那三匹马上皆有莫家的印迹,还有这一块令牌,也是从马尸那里捡来的。”
莫玄夜伸手将令牌接过来,果不其然,又是西凉侯府的标记。
稍一思索,莫玄夜就理清了思绪,想必是黛儿出事,干爹干娘派人去边关通知他,而被南宫劲的人半途劫下,而今情况看来,三人想必已经死于非命了,只是西凉侯做事想必也不会这般疏懒,竟然将令牌遗留在了马尸旁边?
“将军,属下有些担心老爷和夫人。”
“立刻启程,我们此去日夜兼程,想必明日晚上就可以到达上京,到那时,一切事情,想必都已水落石出了吧。”
莫玄夜低低开口,将令牌收入袖中,又沉声喝道;“十三骑,立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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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勤政殿内,夜已深沉,慕容天扬却仍是一动不动的望着面前书写在金黄锦帛上的两国邦交国书,这是他想了不知道多久的大事,南诏国女王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却不料这横空里杀出来的驸马爷却是将这一大块肥肉送上了门,不过是一个女人的一颗眼珠子而已,就算是要她程青黛一条命他慕容天扬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在他的天下面前,没有人没有东西可以大过他的权势,而为了这滔天的权势,别提女人,就是兄弟,手足,亲人,他照样可以牺牲!
慕容天扬死死攥住面前的国书,眼底却是掠夺的光芒倾泻而出,仿佛南诏国那遍布国土的铁矿已经尽数掌控在他的手中,仿佛这三足鼎立的天下已经不复存在,仿佛这千万里大好河山已经全在他的掌中!
而他唯一担忧的不过两人,莫玄夜,独孤寒。
他们两个,必死无疑。
已是暮霭沉沉,却有皎洁的月光将天地染成银色,那城门外五十里处一处冒出嫩芽的桃树下安静的卧着一乘小轿。
一个女人站在一边,浑身俱是洁白的装束,只是长长的发丝如同瀑布一般披在身后,只看那背影,美得惊心,让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她的脸,是不是同样的美艳动人。
眸如翦水,鼻如悬胆,唇似落英,端的是一个美人儿,只是这美人儿却是残缺的,一块纱布遮住她的左眼,像是白玉上明显的瑕疵,让人感叹。
青黛站在这里,望着官道的尽头,他该来了吗?她忽然有些害怕,他当真会像沈宣扬预测的那般为了她千山万水披荆斩棘而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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