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不成北国都没有王法了不成?你说呢陈大人?”青黛转过身,及时开口望住了刚好走来的陈栋。
“微臣见过两位娘娘,娘娘千岁。”陈栋上前一步,跪地叩首。
“陈大人,你可要秉公执法,还本宫一个公道才是呢!”耶律德兰趾高气昂的开口,冷哼一声恨恨的瞪住面前的青黛。
青黛淡笑一声,虚扶一下陈栋道:“陈大人辛苦了,只还是先断这下毒案才是好的。”
“谢娘娘。”陈栋恭谨站起,径直走到福雅面前:“福贵人,请问今晚你可曾吃过什么?”
福雅摇摇头,一行清泪蜿蜒而下:“臣妾自从入了冷宫,日夜食不知味寝不安睡,今晚更是没有一点胃口,并不曾吃一口膳食,大人可以问膳房的公公。”
陈栋点点头,一手捋着胡须:“那么再问福贵人,究竟是何人给娘娘下的毒?”
“大人,福雅不敢有一句谎言,确实是皇贵妃夜里来过,逼奴婢服下的一丸药,说对奴婢的疯症有极大的好处,奴婢不敢违抗,只好服了药,可是皇贵妃一走,奴婢不过片刻就开始腹内剧痛,口鼻出血……”
福雅的话还不曾说完,耶律德兰就像是疯了一样冲过来,一耳光甩出去:“你放屁!竟然敢这样的污蔑本宫!”
“贵妃娘娘息怒。”陈栋面无表情的示意宫婢将耶律德兰拉开,复又问被打的栽倒在地的福雅:“你这般说,可有什么证据?比如有人看到贵妃娘娘去冷宫?”
福雅低头想了片刻,眼角余光不由得瞟向一边的青黛:“福雅没有证据,贵妃来时,天色已晚,福雅并不知道是否有人看到。”
“哼,李福雅,你想拉本宫下水,也要先照照镜子看自己有没有这样的能耐!”
耶律德兰嚣张的一笑,听她说拿不出证据,更是眉眼之间俱是得色。
“福雅,你再好生想想,当真是没什么证据吗?”
“娘娘,陈大人,难道福雅眼睛看到的不是证据吗?还是说这宫里有两个贵妃娘娘?”
青黛低头思量片刻;“这可是奇了,贵妃姐姐一直说自己并不曾出过倚兰殿,而福雅你又认定下毒的人是贵妃姐姐,那么你们两人本宫该是信谁呢?”
“娘娘。”耶律德兰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秋芳却是忽然上前一步,直直跪在了青黛和陈栋的面前。
“奴婢秋芳有事要禀告娘娘和大人。”
秋芳面带惧色,惶恐不安的低低开口,耶律德兰像是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似的,一步上前就要去拉扯秋芳:“秋芳,你要做什么?”
陈栋立刻示意侍卫将耶律德兰挡在一边,秋芳却是满面泪痕的回过头:“娘娘,秋芳对不起娘娘,可是秋芳实在不忍心看娘娘一错再错了,娘娘您收手,向青妃娘娘认错吧……”
“你在胡说什么?你这个jian人!jian人!”
耶律德兰双眸怒睁,不敢置信一般望着面前这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忠心婢女。
“娘娘!”秋芳以头撞地,哽咽着望住面前花容失色的女人:“娘娘,您之前杀了容妃娘娘,又嫁祸给清妃娘娘,现在又要对福贵人下手,娘娘,您这是何苦呢?您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还要什么呢?娘娘,收手吧……奴婢实在不忍心看着娘娘万劫不复啊!”
“小jian人!你……竟然是你污蔑我!亏本宫这般的信任你,视你做心腹,你就是这般报答本宫的吗?”
秋芳苦涩一笑,却是黯然摇摇头,她转过脸,面对着陈栋和青黛开口说道:“娘娘,大人,想必刚才贵妃娘娘的话您都听到了,奴婢是贵妃娘娘的心腹,娘娘所做的一切都不曾瞒我,今晚娘娘确实一个人来了冷宫,秋芳是在宫外替娘娘把风,给福贵人的毒药是噬心散,余下的毒药藏在娘娘首饰盒的最底层,大人去找来,这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污蔑,你在污蔑本宫!”耶律德兰失声尖叫,像是疯了一样挣开侍卫的手就向秋芳扑过去,她死拽着她的头发,将秋芳惨白的脸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为什么这样污蔑本宫?本宫亏待过你吗?”
“娘娘,您对秋芳的好,秋芳下辈子再报答您,娘娘……秋芳不能再侍奉娘娘了!”
秋芳忽然推开耶律德兰的手,转身狠狠的撞在一边的石柱上,瞬时,鲜血四溅,她连气都未曾喘,就没了呼吸……
耶律德兰怔怔望着面前忽然变成一具尸体的秋芳,她不敢置信,为什么突然之间,她竟然成了十恶不赦的杀人犯?
“贵妃娘娘,您还有什么话要说?”陈栋微微施礼,侧过脸对身边的下属道:“去倚兰殿按秋芳说的去搜。”
“是,大人!”
属下退下去,而耶律德兰此刻却是已经冷静下来,她不紧不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乱发,轻蔑的望住面前的陈栋:“怎么?你一个三品官也想制本宫的罪吗?”
“臣不敢。”陈栋不卑不亢的开口:“臣仅代表北国的律法,审问贵妃娘娘。”
“本宫告诉你,就算是你搜出毒药,就算是你给本宫落实了罪名,皇上也不会动本宫一个手指头!”
“臣不管皇上怎么做,臣只问自己良心如何做。”陈栋扬声开口:“来人,将贵妃娘娘先带下去休息,好好伺候。”
“陈栋,你这个卑鄙小人!那个jian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们竟然都这般的维护她!本宫是皇贵妃,你们谁敢动本宫一下!”
耶律德兰连声咒骂,陈栋却像是不曾听到一般,径直带人直奔倚兰殿而去。
夜,一瞬间安静下来,青黛踱步缓缓上前,走到满身鲜血的福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