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无色的脸,的确是难看至极,随即,将嘴角斜斜一扬,妖媚十足,勾画出一道弧度:“是吗?”
哪能想到,不过顷刻间,那厮已经腾空而起,那般轻巧,朝着自己的方向飞了过来。
莫非烟慌了,真的慌了,眼珠呆立,不能转动,嘴角抽搐了几下。
这下完了,完了。
白纯风会轻功啊,自己怎么没想到?
手中的包裹也滑落在地,却全然没有知觉。
白纯风准确无误地站立在她面前,白色身影晃得她眼睛生疼。
只淡淡几字:“船,我买下了!”
手中的银票举了起来,没有多余的话语,船家明白他的意思,笑呵呵地接过银票。
不过他多说一句话,已经开始遣散其余的船客,虽然,心中会有些愤然,但是,他白纯风的面子,谁敢不给?
莫非烟傻眼了,慌乱地喊着:“喂,喂,你们别走,别走。”
看着被小船接走的其他船客,她感觉自己的末日就要到了。
歌词不是这样唱的吗?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鬼子的末日就要来到。
她莫非烟是,东边的太阳快要上山了,莫非烟的末日就要来到了。
看着空空的船只,转过头去,堆上笑容,勉强地望着他,呵呵一笑:“白大少爷。”
白纯风的眼睛并未看向她,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她那笑,简直比哭还难看,假,假到连三岁小孩子都能看得出来。
眼睛瞟向船下,盘算着,想从船下跳下去,这样就能摆脱这个家伙了。
脚不过刚移动了一步,莫非烟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重重地拽了回去,糟糕,被他识破了。
“死性不改。”就四个字,却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被拽着拉了回来,跌到栏杆上,疼地直咬牙,怒目抬头瞥他一眼:“不让走,就不走,干嘛这么凶?”
努努嘴,揉着手腕,白纯风这才正眼看了她一眼,微微雏着眉头,似乎将她撞疼了。
身体依靠在栏杆上,站直,瞪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叫走所有人。
她不就是说了句不该说的话,现在她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白纯风负手而立,转身,站立到船头,低沉一声道:“过来。”
“啊???”莫非烟愕然地瞪大眼睛,看着白纯风的背影,他在使唤自己吗?
他已经站立在船头,和风缓缓吹来,将他刚毅而挺拔的身躯衬托得更加的英武,那被风吹起的长袍,微微飘起,迷人万分。
莫非烟忍不住有些惊讶,因为,她发觉白纯风那厮的确是个英俊的男人。
“莫非烟,你耳聋了?”又是冰冷讽刺一句,让莫非烟刹那错觉瞬间消失,瘪瘪嘴,不情愿地走上前去。
望了望前方,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片碧绿的模糊的水吗?
天还没亮,模糊不清,难道还欣赏风景?
白纯风并未回答,只是将长袍一挥,坐到了船头,望着东方,那微微发白的天空。
弄不清他的意图,只能安静地坐在他的旁边。
真是无聊,跟冰山白纯风看风景,有什么意思?
双手拖着腮,一脸无奈的神色,转头,瞥了他一眼。
就这样寂静无声,不知道过了多久,莫非烟竟睡着了。
她的头慢慢地倒了过去,一点一点,靠向白纯风,他的身体微微一怔,并未动弹。
她睡得很香,竟不忍心打破她的美梦,她安静下来的时候,有些。。。有些像她。。。。那个小女孩。
再次看着她的侧面,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怪异的感觉?
是自己疯了吗?还是,还是。。。。
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的那一瞬间,有些波澜划过心底,伸出手去,想拨起她的刘海,她的头重重地点了点,偏移过去。
莫非烟惊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手,惊吓得一声惊呼,“啊。”
这个不要脸的白纯风,原来也是个伪君子。
他竟趁着自己睡着了,竟干这种下流无耻的事来,气得不轻。
“色狼。”伴随着这两个字,手挥了过去,却在半空中被他截住。
她误会了,呵,真是个想象丰富的女人。要不是她神似那个小女孩,她以为她算什么?
“莫非烟,你觉得,你够这个吸引力吗?”
又是一声讽刺,让她觉得抓狂。
“你不是想轻薄我,那,那干嘛。。。干嘛这样?”
手被他拽得生疼,本来伤口还未痊愈,而现在都又被他捏住了,真是要命啊。
鼻尖发出不屑的冷哼声,“你的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
“疼,疼,疼,你放开我的手。”
他真是个野蛮的男人啊,这么狠心对一个弱女子,没品,没品到极点了。
这才意识到她的表情,甚是痛苦,有些微微的不忍心,放松了一些力度。
她的手腕上还包扎着白色的纱布,有些红色若隐若现,都险些忘记她的伤口。
甩来他的手,疼得额头冒汗,怒目瞪他一眼,吹着手腕:“白纯风,你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处处针对我?”
一句话,问得他哑口无言。
以前,的确他很讨厌她,因为,是白老头耍的诡计,硬将她嫁入白家。
他讨厌被要挟,而她就是根源。
可是,她都主动离开白家了,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再去厌恶她,不是吗?
为什么要针对她?为什么?
心里没有了底气,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慌乱?
看着她那痛苦的模样,心中竟生出阵阵涟漪,心瞬间软化。
将她的手拉了过去,的确,她的伤口,的确,自己有些责任。
“你又想干嘛?”
“想早日恢复,就别乱动。”低沉一声吩咐道,不容她半分的抗拒。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似乎没有恶意,莫非烟将嘴一撇,任由她摆弄。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白色瓷瓶,随身携带了药膏,白纯风也有细心的时候。
手上的白布慢慢地被他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