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包扎,不用你假好意。”
赌气般,将纱布层层包裹在手腕上,心中早已气得要死。
白纯风拂袖而去,心中却是堵着满满的气。
莫非烟心中又怎么能不气,倒霉的受伤,倒霉的被人莫名其妙地冤枉,一个接着一个来气她。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不知不觉中,手已经被自己包成了粽子。
却不知道,那屋顶之上,遥望着她的白桡风,嘴角勾出一抹特别的寓味,手中的折扇动了动,妖媚眼眸轻动,薄唇轻启,道:“莫非烟,让我们来慢慢解开谜底吧?”
眸子透着无人能看清的神色,望了望远方。
莫非烟心里,当然知道,这里不能久留,而现在的遗孤院牵扯上了案子,又跟这些个男女,纠缠在一起,简直是折磨。
躺在床上,听到陆云裳的呼吸声,已经渐渐平稳,这个少根筋的大小姐,还真的有些佩服。
神仙一般的人物,把白桡风跟追个半死,吓得看到她,连忙躲藏起来。
很少见到白桡风这样失了方寸,向来都是他让女人失去方寸。
偷偷瞥了她一眼,应该已经睡着吧?
轻唤一声:“陆云裳?”
没有任何的回应,接着又轻声道:“陆云裳。”
轻脚轻手地下了床,她莫非烟最本事的,当然是逃跑啊。
随便收拾了一些随身衣物,轻巧地推开门。
向来都是月黑风高,逃亡夜,没想到,真的落到她莫非烟头上了。
遗孤院的守卫还是颇为森严,因为幼童失踪的案子,还未了解,自然不敢怠慢。
在这样的情况下出逃,的确是风险重重,可是,如果在这里再呆下去,说不定,案子还没了结,而她已经被折磨至疯了。
东张西望的结果,却是看到后门来来回回的守卫。
莫非烟的身体靠在墙角,这样的环境,想逃跑,的确是件难事。
回头一想,总还有一线希望吧。点了点头,手心似乎有些汗渍。
她却不知道,那楼阁之上,半开的窗口,白纯风负手而立,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不知道肚子里有想着什么花招,倒是让他甚是好奇。
刚才还在大哭大叫,喊着受伤了,这半响就精神十足地上演出逃戏码了。
哼,鼻尖发出一声冷哼,轻蔑而又不满。
将手一挥,低沉的声音,吩咐道:“让她出去,聪明点。”
嘴角却是微微斜翘,勾画出一个弧度。
为什么,对这个女人,他总会有种莫名的感觉?
她那没有任何的杂质的笑容,和自然的表情,总会让他想起白色花瓣纷飞的树下,巧笑嫣然的女孩,对他灿烂一笑,捧着纯白无暇的花朵,稚气的声音,安慰着:“送给你啊。”
“莫非烟,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做出让我惊讶的事来?”
黑色眸子轻微一动,黑色无边的夜色中,散漫着几丝怪异的气息,流淌无声。
莫非烟手中好不容易握起一块小石子,正准备,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却发觉,那守卫们,竟分成了两队,其中为首的男子道:“你们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转过头来,继续道:“其余的人跟我来。”
眼睁睁看着,守卫,渐渐分散而去,宽敞的后门,没有任何的障碍。
莫非烟的神筋放松下来,心中正纳闷,这是上天赐给她逃跑的大好机会吗?
看吧,好人总是有好报,这不,总是平时做的好事多啊。
莫非烟险些笑出来了声来,四处张望了望,确定没有任何的可疑,脚下如抹油般,一溜烟地冲了后门。
头也不回,使劲地向前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累到脚下无法动弹,这才停下来。
瘫坐在地上,喘着大气,却是开心之极。
终于摆脱那些个讨厌的男人们了,哈哈。
但是,现在,她又该向哪儿去?这又是个问题了。
朦胧的夜色下,弥漫着微微的雾气,四周有些苍凉寂静。
莫非烟忍不住有些心慌了慌,抓紧手中的包裹,顺着道路的方向,向前走着。
映入眼前的是一条河流,宽敞的河面,偶有船只在漂浮。
小跑着上前,小小的码头出现在眼前。
有希望了,她,可以坐船啊。而且沿途,还能欣赏到无限的风光。
真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脚下的步子,刚想挪动,就觉得身后,似乎有些凉飕飕的风吹来。为什么会这么怪异?
这种感觉,只有。。。只有。。。
不妙,不妙,眼珠转了转,还未转过身去,果然那冰冷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莫非烟,你这是戴罪潜逃吧?”
咯噔一下,原来自己的第六感还真是准啊。
呵呵一笑,笑得僵硬而又勉强,转过身去,那瘟神就站在不远处,不过百来米。
“呵呵,白大少爷,你误会了。”
心里已经开始在盘算,到底要怎样才能躲过这瘟神,眼珠再次转了转。
“哎哟,姐姐,你也来了。”
伴随着那最后几个字,她已经猛然转身,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船只旁,跳了上去。
不住地喊着:“开船,开船。”
而她运气就这么好,刚巧,这船开始拔苗起航。
白纯风不过眉头一皱,眼珠一眨之间,那丫头,已经跳到船上。
第一次被女人这么戏弄,莫非烟,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看着离自己不过一百多米的船只和莫非烟,嘴角微微一扬,邪魅一微笑。
莫非烟笑地几乎弯了腰,他白纯风,也有被骗的时候啊。
哈哈哈,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挥动起来,对他做了个飞吻。
她笑得那般纯真,如同山泉,为什么,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被她气得不轻,这个女人,竟还敢挑衅。
低低一声:“莫非烟,你给我滚回来。”
“白大少爷,人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也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船上,你却无法上来。”
“哈哈,不好意思,滚不回来了。再见!”
那冰冷无色的脸,的确是难看至极,随即,将嘴角斜斜一扬,妖媚十足,勾画出一道弧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