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慢慢醒转过来,他晃动着光头脑袋,迷迷糊糊中呛了几口,使劲咳嗽着,才吐出了满嘴沙子,然后他瞬间恢复清明打量四周。
这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连绵不绝的大沙漠,而头顶却是两个太阳,虽然比以前小了点,但晒得沙子滚烫无比,而自己被被半埋在沙子里,怪不得浑身燥热不已。
金牛伸出双手使劲的扒拉着,沙子漫天飞舞,他只好眯着眼睛观察四周,沙堆里隐隐有衣角露出,视线外还传来了咳嗽声,看来大家被海市蜃楼带到了这个诡异的世界,而且大多被掩埋了起来,这是个机会!
金牛拼命的扒拉起来,然后双掌撑地,使劲拔出沙堆,活动了两下后就立马朝人声而去,那是一位女警,正弯着腰不断咳嗽着,还帮助边上的警察扒拉着沙子。
金牛毫不怜悯的一脚踹飞女警,并迅速欺压而上,手掌一翻,将她击晕,然后取下她的佩枪,来到正惊恐的扒拉着沙子的男警察边上,又一脚将他踹晕,再扫视四周,搜寻着其他人影。
很快,他发现前方三米处躺着林长风,其边上是半掩埋的林玉清。
林玉清悠悠醒来就看见金牛将女警一掌砍晕,又将男警一脚踹晕,现在又走向了他们,赶紧喊道:“金牛哥,我是玉清啊,我是好人,我小叔也是好人,还记得小时候吗,你总是欺负我。”
金牛冷着脸蹲了下来,仔细回想一下,似乎记得了这个林家小公主,他帮忙将她拉了出来又救醒了林长风。
“小叔,是金牛哥救了我们。”
林长风打量着四周,点了点头:“嗯,那我就不追究你刚才劫持我了。”
金牛摇摇头:“我现在还要劫持你们,直到找到小雨雷子阿桑三人安然离开,抱歉。”
林长风默然无语,继续观察四周,然后跟着金牛往四处搜寻,一路上救了三十几位狱警和警察,全被金牛缴械并带上手铐,并在一处沙堆阴影处救了陈桑,让陈桑帮自己取出了右肩膀上的子弹,包扎了伤口。
当众人爬上大沙堆顶部时,看到的还是一望无际的沙堆,而在前面一个大沙堆上,隐隐有人群攀爬着。
陈桑立马吼叫起来:“跛子,前面有人。”
后方的金牛压着最后两人爬上沙堆时,看到对面的人群也骚乱了起来,金牛眼尖,看到了他们身穿的囚衣。
“阿桑,我们过去。”
当囚犯们看到警察们被手铐着,而领头的是陈桑押后的是金牛后,全部欢呼了起来。
“小的们,你们咋也来了。”陈桑高兴的大吼了起来。
“桑哥,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埋沙子里了。”
“是啊桑哥,我差点呛死了,这是咋回事哩,这是啥地方哟。”
“桑哥,你们逃狱也不招呼我们一声,太不够义气了。”
“闭嘴!”金牛开了一枪吼了起来,“现在开始组队,表现好的赠与枪支,表现不好的就地处决。”
陈桑微微沉思就举枪大吼起来:“小的们,现在听牛哥的,给老子排好队伍,要想自由自在的活着就给我听话,不然我开了他的脑瓢。”
林长风默默的看着金牛收编囚犯,任命队长,很快将百来人收编完成,林玉清抓着小叔的衣角有点害怕,那些囚徒的眼神似乎要活活吃了她一般。
这支奇特的队伍在金牛陈桑的带领下继续向前行走,当日头实在毒辣的时候就缩在沙丘的阴影里,而黎明和日落后的几小时才是最佳赶路时间。
第一天陆陆续续的接收了三十来位囚徒和狱警,第二天人影没见一只,大家也累得不行,饿得不行,渴得不行。
四周依旧茫然然一片,除了沙子还是沙子,白天两个太阳日出日落,晚上没有月亮,却是有无数大星星点缀星空,一切似乎很美好,却又很残忍。
“我饿的不行了,我好渴啊!”
“桑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牛哥,让我死前把那几个靓妞睡了,我死也甘心啊。”
“是啊牛哥,让我们轮了她,桑哥,我从没碰过女人,求你了。”
陈桑也口干舌燥饥渴难耐,望着那几位女警和林玉清就像看到了鲜嫩的肥羊,他不禁看向了金牛。
金牛面无表情的望向大家,沉稳的摇摇头:“大家不要泄气,明天我们会找到绿洲的,老天将我们弄到这里,绝不是让我送死的。”
囚徒们沉默了,狱警们沉默了,林长风沉默了,林玉清满含感激的看着金牛,若不是他强力压制,自己和几位女警早被糟蹋了,那样我宁可自杀。
囚徒们在心中诅咒着,而被铐着双手的狱警和警察们却感激起金牛,真是莫大的讽刺。
第二天黎明天微微亮,大家有气无力的继续行走,日头高升后,就如行尸走肉般挪动着脚步,脚步如铅重。
“啊!”一个囚徒受不了折磨猛的扑向了边上的林玉清,然后将嘴巴凑到她那白嫩的脖子上,他要吸血!
林玉清低声尖叫着挣扎着,林长风刚要扑过去,枪声响了。
金牛吹了吹枪口,淡然的说道:“不听话,死。”
陈桑哆嗦着嘴唇,深深叹了口气,他望着半空中的两个毒太阳,望着四周白茫茫黄晕晕的沙子,也感到无比绝望。
“天不绝人之路,大家莫放弃,再走一步,就是生途。”金牛不断的为大家打气,却在心中为小雨和雷子担忧不已,如此绝境要想活下去是多么艰难啊。
人群慢慢挪动着,有些人实在走不动就此倒下,人群不断掉队,绝望的情绪逐渐堆积,骚动不断蔓延。
有人要喝人血,被杀,有人要吃人肉,被杀,有人要强奸,被杀,更多的是掉队,更多的是自杀。
第三天,已没有人走了,没法子,金牛打开了狱警和警察们的手铐,并让陈桑和林长风管理队伍,自己独自探路。
走前,金牛深深的注视陈桑:“阿桑,我的好兄弟,我们不是禽兽,希望你也不要变成禽兽,不然,我不认你这兄弟。”
陈桑茫然的点头,脑子迷糊有如一团浆糊,他很矛盾。
金牛又对着林长风说道:“林小叔,这两年来多谢你的默默照顾,虽不着痕迹,但我知晓是你所为,现在请你帮忙看着他们,有人不想做人,你就打死他,我去找水,也许我回不来了,也许---保重。”
“保重。”林长风握住金牛的手,沙哑的点头,林玉清在迷糊中看着那独自远离的背影,她觉得那背影真得好高大好高大,这个背影深深的印在脑海中,一辈子铭忘不了。
金牛手脚并用努力攀爬着,攀爬了一座沙丘,又是一座沙丘,沙丘无尽头。
但他努力回忆着,破门惨案,父母双亡,小雅惨死,爷爷重伤而逃,他还没有报仇,他还没有找到小雨和雷子。
“我不甘心死,我不能死,我不会死!”金牛呢喃着攀爬着,日头高升,日头西斜,金牛磨破了鞋,烫伤了手掌,连骨头都燥热难耐,但他还是顽强的攀爬着。
一路攀爬,一路血迹!
迷迷糊糊中金牛想起了那一日在那行血字草书下写得那句话,生命不息,奋斗不止,以此来为自己打气。
突然,一阵沁人的凉意隐隐传来,让意识模糊的金牛猛得一颤,这种舒爽的感觉让他精神一振,金牛手脚并用爬向前方。
那里是一个大洼地,洼地里隐隐传来冰寒的冷意,在这滚热的沙漠中竟然有如此凉寒之处,简直是奇迹!
天无绝人之路,金牛喜极而泣,他努力攀爬着,攀爬着,攀爬到了大洼地中,他休息了片刻,任由无数凉意涌进全身,他觉得浑身通透舒爽,很快,燥热全去,浑身清爽的爬了起来,前面有片小水潭,水潭里长着一朵冰心玉洁的莲花状植物,那花中结了一颗果实,那核桃般大小的果实正散发着沁骨的凉意,其上旋绕着淡淡的冰雾,在阳光下晶莹炫目,那一抹青绿深深的吸引了金牛的目光。
金牛挪着脚步颤抖向前,很快来到小水潭前,小水潭只有张圆桌面积大小,中央生长着那朵莲花状奇果,正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金牛吞了吞不存在的口水,颤抖的伸出左手,很快抓住了那颗绿悠悠的冰寒奇果,顿时,手心里传来彻骨冰寒,那寒意让他浑身打了个抖擞,似乎连灵魂都在颤抖。
金牛忍着寒意将它一口吞下,顿时,满口异香,却并不十分严寒,有如冰凉的果冻般顺喉而下,一会儿,胃里散发出冰爽的凉意,这凉意流走全身,就立马消去了所有疲乏和饥饿,连右肩膀上的伤口都逐渐愈合,紧接着连左腿也麻痒不已,然后竟然慢慢痊愈,自己已不是跛子了!金牛发了会呆,感受着全身的变化,再抬头看着那两个太阳,果然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啊!
金牛取下腰上佩戴的水壶,将水壶灌满,又喂饱了肚子后就起身大步往回走。
此时的临时营地里,囚徒们正和狱警警察们对峙,林长风竭尽全力大事吼叫着,陈桑蹲在角落沉默无语,不时看向远处,希望金牛回来,不然自己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活着是每个人的本能欲望,而现在就要饿死渴死了,跛子啊跛子,你再不回来,兄弟我就没法子了,我也快忍不住了。
林玉清左手紧紧的抓着小叔的衣角右手紧紧握住匕首,看着他们在争吵与咒骂,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和无能,她不禁看向远方,自己期盼着什么,难道期盼着金牛哥回来吗,可是我为什么要依靠别人,别人不能绝对保护我啊,谁能保护我,只有自己,若他们敢动手,我唯有自杀,绝不受辱!
突然,林玉清发现了什么,然后用尽全力大事喊了起来:“金牛哥回来了。”
所有人停止争吵,齐刷刷望向远方,那里有个人影大步走来,手上举着水壶,正大笑而来。
金牛带着大家来到了大洼地,所有人都喝饱了水,却更加的饥饿,但还好,短时间内不会死亡,毕竟活到现在都是意志力和体质较好的人。
林长风清点了人数,对着金牛说道:“只剩下六十九人了。”
金牛没有说话,默默观察着手上的莲花状奇物,既然果实吃了对自己有那么大的好处,那么花瓣和花径应该也能吃。
“长风叔,阿桑,你们将它切片分了,每人吃一口吧。”
陈桑迫不及待的切了一片扔进嘴巴,顿时浑身冰爽,就像吃了口冰西瓜,又甜又香,浑身饥饿也消除了不少。
接着在金牛注视下,每个人都吃了一小口,士气大涨,对着未来充满希望,金牛的威信也随即大增。
深夜,人们都开始沉睡,唯有金牛在打坐,今天傍晚吃下的绿色寒果不但复原了枪伤,连多年被打的脏腑隐疾也全部消去,而且恢复了跛腿,更神奇的是原本被邱冶破去的丹田也恢复如初,自己竟然可以重新练功了,这如何不让他开心,十多年来由于丹田被破,他只能苦练外功,可是外功再厉害,没有内家真气,也算不得高手。
如今丹田恢复如初,金牛又可以修炼祖传气功伏虎功,伏虎功共十层,练到第七层就有伏虎撕豹之力,当初爷爷金恪就练到第七层享有刀王之名,在大陆武林也是顶尖存在。
传说祖上有练到第十层,达到先天之境,不但延年益寿,而且有不可思议之神通。
金牛对此十分向往,从小刻苦练功,并且天资聪慧,若是没有遭遇劫难,如今也许就达到第六层了,现在只有从新开始修炼。
回忆着第一层心法口诀,金牛沉浸在伏虎功的玄妙里,刚一运行伏虎功,他就被巨大的喜悦填满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