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到七点半就是我们学校的早读时间,我简直恨死这个时间点了,每当我打算跟周公他女儿约会的时候,就响起了学校起床的铃声。
而跟我同寝室的王建则表现出比我还强的入定能力,硬是雷打不动,不拖到最后一分钟,死活不肯离开他的床,我也是佩服他到不行,早上起床,洗脸刷牙穿衣服,等等他硬是可以一分钟全部搞定,然后赶到教室,这种作息他持续了整整三年。
早读的时候,我发现赵妙没来,正奇怪呢,老班刚好来教室监督我们早读了,我只好强忍住心中的疑问,等到早读完后,赵妙才姗姗来迟。
“我靠,老娘好久没睡的这么爽了。”
赵妙一坐下来,就对我说道,拍我拍我的桌子,此时我真在打算和周公再续前缘,被吵醒了,打了个哈欠,问道“昨天晚上睡得还行吧。”
“我好久都没睡这么好了,估计是我失眠症好了,感情你那符还能治失眠呢。”
睡好了,自然心情就好了,赵妙也愿意和我多聊几句,都开起玩笑了。
有美女聊天,我自然也是挺高兴的,不说别的,符箓我身上都没有多少,画符其实门道特多,时间,下笔手法,注气的方法,口诀,等等都缺一不可,我手里的存货不超过十张,除非达到我师傅那种上清境界,才可以掌心成符。
“那当然了,求符的时候,主持特地跟我说了,这种符普通人就是求他三天三夜他也不一定给,看我是有缘人才赠送的,赵妙同学,我看你很有天分,跟我学做菜吧。”
“去死。”
赵妙笑骂了过来,她自然知道我在吹牛,当成笑话听了过去,我真想告诉他,我是南茅一脉,正宗的道术传人,拯救她与水火之中,不说把我当成救命恩人供奉长生牌位,也得以身相许,投桃报李,最差也得请我吃顿饭,聊表谢意吧。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赵妙在上课的时候,扔过来一张纸条。
“中午有时间没,我请你吃饭,小杰。”
“有,在哪吃?”
“简单点,食堂。”
看着我手里的纸条,我都激动的泪流满面啊,想高中三年,帮多少女孩子递过纸条,没想到自己终于也收到纸条了,虽然只是一个请吃饭的,但是阿姆斯特朗在月球说过,虽然这只是一个人的一小步,但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搞不好,本道长的终身大事就此而成,然后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
当然事实上,我想的太过了。
高中和我谈恋爱的并不是赵妙,而是班上另一个女的,王蕊。
不过我是属于来者不拒的类型,反正都快毕业了,只要是个女的就行了,让我体验一下轰轰烈烈的初恋感觉吧。
然后,我成了王蕊的保姆了。
每天几乎都是带饭,买零食,买奶茶,,除了偶尔能够牵牵手,我和她几乎没有任何身体接触,距离我的去宾馆开房大计,简直有孙猴子取经那么远。
不过我这个人也是脾气好的不行,要是换个人估计早和她吹了,不过我心想,有个女朋友就不错了,那里还能要求那么多呢,也没太过在意。
主要是我除了每天跟周公约会,确实闲的无聊。
而且高三后面,简直应了赵忠祥老师的话了,“春天到了,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我们学校情侣多的简直令人发指,校长多次发话,告诉同学们,马上要高考了,应该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面,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早就放弃了学习的人来说,谈恋爱才是主要工作。
让我对王蕊感情产生变化的时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甚至有点微不足道。
高三毕业,我分数并不高,倒不如说很差,总分只有三百多分,顶多上个院校,而王蕊却能够上个二流大学。
在我报了一个院校的时候,王蕊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和我同一个学校。
当时我找到王蕊十分生气,骂道“你疯了啊,报这么个学校。”
“我没疯,因为我喜欢你,小杰。”
说完,她在很多人的面前,吻了我一下。
我的大脑有点短路,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蕊红着脸望着我,不知道是不是荷尔蒙作怪,我感觉王蕊突然变漂亮了好多,简直就是我心中的天使。
我甚至有种和她冲进民政局拿证的冲动,不就是八块钱吗?老子包了。
当然,正因为如此,我更加努力的劝他,我说,我不值得她这么牺牲。
我想爱一个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任何事情都第一时间为对方着想。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恐怕真的是喜欢上了王蕊了。
最终,王蕊报了和我一个城市的学校,我们两个都在武汉上大学,不同的是她的是大学,我的是大专。
我并没有因为谈恋爱而疏忽道术的修炼,反倒觉得我最近感觉自己体内的气有所长进,自己停留在玉清阶段已经足足有十年了,这个壁垒终于已经有所松动了。
我师傅跟我说过,南茅一脉的道术总共有三个阶段,一是玉清,画符,布阵,二是上清,上九天,下幽冥,三是太清,不过是传说了,就连我的那个号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师爷,都只是上清阶段,我自然不会觉得自己能够超过师爷了。
回到老家,看了一下师傅,师傅还是老样子,偶尔喝点酒,抽点烟,小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快活,我回家特地给他带了几包中华,用来孝敬他老人家。
过了大概一个月,我的通知书算是到手了,王蕊则早在我一个星期就已经先走了,临走前,我还特地请她吃了顿饭,我现在总算明白,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是什么意思了,王蕊竟然连吃东西都那么漂亮,我有种被脏东西给迷住了的感觉。
后来王建那小子也走了,去了比较远的城市,兄弟两个啥也没说,我也只是默默的送了他一程,男人有时候说多了都是矫情,临走的时候,我们互相锤了对方一拳头,哈哈直笑。
最后就只剩下我了,得知我也要去武汉了,师傅从怀里掏出好几张红票子,扔给我,说到“省着点花,这是老子的血汗钱。”
我翻了翻白眼,估计又是从那个冤大头坑蒙拐骗过来的,几百块钱还心疼的要死,不过我还是揣在怀里了,心疼死他最好了。
上火车的时候,父母和奶奶都来送我了,奶奶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叨,大意就是让我别被人欺负了,不要跟陌生人走,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回家.。。一边说,眼睛都红了,我也是如此,虽然不是生离死别,但是我眼睛就像是滴了闪亮一样,有点控制不住了,我想这一点我很像我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