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喜那个无人的夜晚,他们落在了野外,他也就夺了她一个吻。她记得她反抗过,她也记得他放过了她。
也许就是因为他曾经放过她,她才不记恨他,彼此倒成了知己。只是这知己前加上或蓝颜或红颜的前缀,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关系很扑朔迷离。
可是真真实实,他们有的,就仅仅是那一个无聊至极的吻。
君墨染一个哆嗦,眼神不自觉得瞥向了林枫,但见他觥筹交错、左右逢源,哪里像是在给她饯别,分明是做老板的下察民情,当员工的溜须拍马,她这个主角倒是落在了一边。如果不让她收拾残局,她倒是乐意落得清静。
林枫喝了个酩酊大醉,众同事一起哄,他就成了她负责的对象了。临了,他舒舒服服地躺在她的途观里,她还得负责把他送回家。可糟糕的是,她不认得他新家的路。得幸身边的醉汉没有完全失去神智,迷迷糊糊地指着路竟也给他送到了家。
跌跌撞撞地扶了他进屋。他郊外的房子不是很大,但相对于一个人的家来说,别墅毕竟是空旷了点。墨染摸索了半天才得以打开玄关的灯,他醉得太沉,她只能将他扔在客厅的沙发里。
替他脱了鞋,跑去二楼给他找了床被子给他捂好不说,墨染还替他擦洗了脸和手脚。等到传来他呼呼的鼾声,墨染移动了脚步想走,可身体偏偏定住了不动。他有二度胃溃疡,却从不节制饮酒,换以前也无需她操心,可今晚放他一个人在家她委实地不放心。
君墨染最终在他一楼的一个小房间里将就着睡下,将房门开着,方便听到他的动静。晚上闹得有点累,她一沾床,就进入了梦乡。
可是睡得并不踏实,零零碎碎地,老梦到他胃疼得难受叫她,可等她挣扎着醒来,去客厅看了,他却是睡的沉沉的。如此的夜晚一点也不美好,她折腾了一两回也腻了,再梦起来,她就干脆任由梦境发展,动也不动,死猪一样地躺在床上不肯起来。
竟这样,就忘了防备。
晨光透着窗纱滤到床沿,当墨染睁开双眼迎接崭新的一天时,迎面而来的是她自己的诧异。
她清晰地记得身上这床被子是昨晚盖在沙发上的。
翻身一看,林枫竟然就躺在身边。
君墨染赶忙摸了下自身,睡袍有点散,所幸短裤还在。她咚地跳下床,躲到洗手间去磨蹭。想了好多个借口,都不敢回去面对他。她怎就糊涂得去照顾他,稀里糊涂地就睡他家了呢?如果打一百个巴掌能够换回时间倒流,她一定换了。假如能够回到昨晚,她一定头也不回地走掉。
可是后悔有用吗?
墨染靠着洗手间的门闭目养神了半会,最终还是决定出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