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觉察到她眼神中异样,急忙解释道“我与那位姑娘并不相识,只是偶然在路上遇到,她当时已经病的奄奄一息,还未讲完就撒手人寰了!”说完情不自禁的叹息一声,再抬头看夫人时,她已经收起适才的戒备,若有所悟道“原来是这样!”她深深看了我一眼,眸光一闪道“不知所托信物为何物?”
“是一封信!”还未等我说话,樊虎已经迫不及待的回答道,我看了他一眼,他却心无城府的冲我一乐。我不由皱了皱眉,心想刚才还嘱咐我要谨言慎行,自己嘴上却没把门的!
夫人轻轻哦了一声,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略带试探道“钟姑娘可否将信与我一看?”
我略微迟疑,片刻方道“不是我不相信夫人,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况且是已亡人,所以——”我偷偷瞧了一眼坐在窗边的夫人,烛光映照在她脸上,凝脂般肌肤微微泛着红,“所以,恕小女子无礼!不能如夫人所愿!”
闻言,夫人眼神微微一凛,却并未说话,侍立一旁的嬷嬷却按耐不住,厉声呵斥道“真是大胆,敢对夫人如此无礼,你可知道我们夫人是什么人?岂会在意区区一封信!”她轻哼一声,眉毛轻挑道“整个瓦岗,谁不知道我们夫人宅心仁厚,乐善好施。岂容你这个野丫头出言侮辱!”
“孙嬷嬷,不得无礼!”夫人素手轻抬,打断言孙嬷嬷,只是脸上表情严肃,心不由一沉,慌忙跪下,辩解道“夫人莫怪,钟灵秀只是不想做个失信之人,无论如何也要对得起那位姑娘的亡灵!”
意识到气氛不对,樊虎急忙上前帮我辩解道“表姐,钟姑娘绝无羞辱之意,只是受人之托,不得马虎!”他又回头对我使眼色道“表姐只是想多找些线索,好帮你找到那位秦夫人!”
这时我才意识到失言,看看对我挤眉弄眼的樊虎,又看看满脸不屑的孙嬷嬷,最后视线落到夫人身上,她捧起茶盅,轻轻啜了一口,并不反对樊虎所言,看来是赞成了。
于是我定定神,缓缓从衣袋里取出那封信,信封上沾满泥土,我用手轻轻拍了几下,站起身,缓步上前,孙嬷嬷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挡住我的去路,毫不客气的从我手里抽走信封,然后转身笑着捧到夫人面前,躬身恭谨道“夫人请看!”
夫人从孙嬷嬷手中接过信,孙嬷嬷接过茶盅,转身侍立一边,却不忘瞪我一眼。我微微一怔,刚想发怒,却又不得不被当前形势所迫,俗话说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能忍当忍!
夫人看着信封背面赤色火印,抬头微微一笑道“钟姑娘果然讲究诚信!火印完好无损,应该没有人看过里面内容。”她边说边点点头,见她态度和蔼,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只希望夫人看完信后能帮我找到所找之人,不辜负我一番信任。
我暗自庆幸遇到樊虎,看来我运气不错,想着目光不由投向樊虎,他也正盯着我看,二人相视一笑,不用言语,一切尽在无言。
这时,夫人拿着信封正欲打开,突然神色大变,秀眉紧蹙,红润的脸颊顿时失了血色,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有什么变故吧!忐忑不安的悄悄注视着夫人的表情,却见她忽然抬起头,瞪大眼睛,眼神中尽是震惊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