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落熏迟疑了两秒钟还是回到位子上乖乖坐好,听王东继续道来。
刑落熏很清楚的知道,想要离开现在的家,就必须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与其这么说,到不如说是她真的很想念他们,想要见到他们问问他们这些年来过的好不好,会不会经常想起那个被他们丢了的那个小女孩。
与刑落熏通过气以后,王东交代姜洛菡第二件要办的事情就是明天将刑落熏带到安心孤儿院去。地址王东早早就将它发到了姜洛菡的手机上,并特意吩咐要在晚上7点钟的时候达到孤儿院。
如此神秘,究竟何事呢?
姜洛菡一直在想,但她还是照做了。
7点钟。
刑落熏在姜洛菡的带领下走进了自己陌生又熟悉的孤儿院,自从被刑家领养过后,爸爸就对她进行的全封闭的保护,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和外界接触过,直到上小学。
姜洛菡对于刑落熏没有读过幼儿园就直接上了小学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想,或许即使这样刑落熏才会不记得孤儿院的路,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就是如此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当刑落熏走进教堂的那一刻起,她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条件反射一样的随着旋律哼唱出了教堂里一群孩子围在一起唱的圣歌,这样姜洛菡吃惊了好一阵子。她从没看出刑落熏还有这样一面,也从来都不知道她会长圣歌还唱的这么好。
院长把今天的教堂布置成了小时候他们过感恩节,平安夜和圣诞节的样子。刑落熏依稀记得自己离开孤儿院的前一晚是圣诞节,那时的教堂可能和现在的样子差不多。
这时,王东走过来递给她一本当年写着她在孤儿院被收养时候的名字的圣经,并问:“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刑落熏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低下头看着那本写着‘落落’的圣经。
“落熏,原来你在孤儿院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落字?”姜洛菡挽着刑落熏小声说。
“怪不得爸爸坚持起名的时候执意要叫刑落熏。”
“还有呢?你想到了什么?”姜洛菡继续问。
这是院长从门口走进来站在刑落熏背后轻声说道:“上帝说,每个孩子都是被上帝遗留在人间的天使……”
“每当天使降临的时候,他们先学会的是哭,然后从哭在学会了微笑,最后他们尝遍了人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刑落熏自己也很惊讶自己接下来说出的那一小段话,像是自己很熟悉,在说一遍却又想不起来的感觉。
她回过头看着院长苍老的模样,还是哭着跑到她怀里:“院长妈妈……”
这个假的圣诞夜在这个夏季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有意义,刑落熏愿意敞开心扉去接受一切的风雨洗礼,她希望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从这一刻开始。
那一夜,那个不同的圣诞夜让教堂变的格外的不同,刑落熏和姜洛菡坐在教堂最后一排的位置上跟孩子们唱着圣歌。她笑眯眯的教姜洛菡唱圣歌,读圣经,并且听着院长在前面给他们将着关于神的故事。
然后她们听着院长说,他们都是神的孩子,是上天派来守护人间的小天使。
那一晚过后,王东首先排查了本省18年前人口失踪的案件,想从中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毕竟太过于遥远的城市,可能性较低。
姜洛菡还做了假设,如果刑落熏从一开始的名字就叫做落落呢?
这可能是一个线索,王东在寻找失踪的落落的同时,也想要了或许他的父亲有可能姓洛。
利用三天的时间,王东放弃了之前刑落熏的父亲姓洛的一说。姓洛的人家并不多,但没有一个叫落落的女孩失踪,也没有人报失踪案。
由于王东这一举动也给了刑落熏不少的希望,于是王东意识到一个问题,寻找刑落熏亲生父母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截至到现在王东依旧没有找到报失踪案里面有一个人家符合刑落熏的,难道,当年刑落熏与他们失散以后,他的父母没有报警也没有去寻找她?
这怎么可能呢?
天底下有那个父母会不寻找自己的孩子?
这让王东百思不得其解,还是中间有什么环节出错了呢?
先如今只有刑落熏身上的胎记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如果把刑落熏背后的花瓣样式纹身的胎记公之于众会不会寻找到她的父母呢?
思前想后,王东还是觉得将这件事交给姜洛菡去办,他希望姜洛菡可以劝说刑落熏将自己的孤儿的消息公之于众,并提供胎记以至于帮助她寻找父母。
经姜洛菡多次劝导,刑落熏答应将胎记提供出来,但她的唯一要求是不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
最终王东还是答应了刑落熏的要求,并且联系了多家晨报将刑落熏背后的胎记刊登出来,题目为:寻找花瓣胎记的出处主人。
他并没有注明为是寻找刑落熏的亲人,他为这次寻找暗自设下了圈套,认识花瓣胎记的人自然就是刑落熏的父母,而不认识这个胎记的人也永远不知道他们在寻找的究竟是什么。
报纸一出来,第二天早晨秦茉颜和萧羽墨分别在家中喝着早茶看着新鲜的晨报,他们和冷素若一样一眼就认出了胎记是出自刑落熏的身上。可刑落熏又在寻找什么呢?
刑家。
“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落熏还没有断了寻找亲生父母的念想吗?”刑落熏的养母躺在病床上流着泪问。
“我们白养了她十几年!就当我们从没想过她好了。”父亲说。
“是吗?老公,你仔细想想,落熏在我们家生活的十几年来,她有多少时间是真正的感受过家的温暖?别以为这些年来你有过多少的小情人,我不求死后你勿把自己的家业打算给二情人的儿子,但你至少……要把我的都留给落熏,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为你生儿育女是对你的愧疚,但我真的把落熏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疼。”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就你那些钱,我一分都不会要,给你的白眼狼养女刑落熏吧。”说罢,他离开了房间。
三天后。
这座城市的所有报纸头条纷纷爆出,邢氏企业董事长夫人与昨夜凌晨三点钟病逝在家中的消息。
当刑落熏颤抖的两只手捧着报纸的时候,她更加认为这个世界上或许并没有她的亲人了,也可以说,没有那么一个人是永远陪伴她的,她至始至终也都没有过家的存在。
刑落熏可怜巴巴的看着姜洛菡说:“自己养母昨晚去世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说出来很可笑吧?”
姜洛菡抱着刑落熏的头温柔的说:“不要这样,落熏,没事的还有我。我陪你一起回家去解决一下吧,好吗?”
刑落熏无助的点点头,躲在姜洛菡的怀里嚎啕大哭。
人之所以由一瞥一那构成是因为,一瞥不足以支撑一个人生,而那一那恰好可以做它坚实的后盾,陪它走完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