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一张张玩世不恭的脸如今都不再噙着鬼魅迷离的笑容,那些曾经在上学时候素雅走着小清新路线的女生们也都开始浓妆艳抹的起来。
姜洛菡回到姜家后一直待在家里没有联系任何人近半年,突然有一天姜洛菡接到苏溪的电话。
“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杨粟溪。”
苏溪在电话的那头沉默了。
三年的时间对于苏溪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想不到时间竟过的如此的快,快到让人窒息。
“洛菡,没想到你还愿意接我的电话。”苏溪软弱的说。
姜洛菡平和的站在电话旁说道:“妈妈说是你,我只是好奇时隔三年后的这通电话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刚刚刑满释放不久,打你手机你换号码了。就想试试你们家里的电话,还好你在。”
“有事吗?”
支吾了很久,苏溪还是用试探的口气问了姜洛菡一句:“你……可以去看看素若吗?”
“冷素若?”
再次听见冷素若的这个名字姜洛菡竟然冷笑了起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无法跟苏溪好好交谈,如今她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为妙的变化。每次听见苏溪的声音之时,她总是会想起顾少轩当时死在苏溪手里的样子。她永远都忘不了那绽放在血海里的顾少轩,鲜血,花瓣,那是对青春最好的祭奠。
思绪又回到了现实。
“洛菡,你还在吗?”苏溪小声问。
“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杨粟溪?”姜洛菡冷冷的说。
苏溪停顿了几秒钟叹气道:“算我求你。就这一次,去看看她。机票给你订好了,明早八点的航班飞杭州,我在那里接你。如果你不来也没关系,如果你来了,就当这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电话‘嘟嘟’的挂掉了。
姜洛菡消失的这几年来,疯狂找她的并不是唐司漠也不是唐伊北,而是忙的不可开交的陈小邪。
陈小邪作为一个公司白领每天除了加班到深夜以外,心心念念的还想着一件事,寻找姜洛菡。
清晨。
一脸疲惫的陈小邪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撕扯着领带。黑色的西服随意的被他搭在肩上,又是一夜的革命奋斗。
公司楼下,他一路摇摇晃晃的散步回家。半年前陈小邪便将原来租的房子推掉了,为了上班方便一些搬到了离姜洛菡不远的小区附近。
街口。
一个穿着黑白搭配气质长裙,黑色高跟鞋的女生手提一只粉色prada新款包包,拖着行李箱的女孩从他身边走过。他看不清女孩的样子,她带着蓝色一次性口罩,但他总觉得女孩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很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还站在原地陷入深思,直到女孩上了计程车,他才猛的想起那是姜洛菡喜欢的味道GIORGIOARMANISI。
挚爱是姜洛菡很喜欢的香水,以前陈小邪见过顾少轩送过姜洛菡。
难道真的是姜洛菡?
她一直都在家?
带着这些疑问,陈小邪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朝姜家奔去。
砰砰砰——
“开门!开门!!!!”陈小邪大喊。
姜爸端着一杯牛奶边走边喊:“来了来了……”
陈小邪气喘吁吁的趴在门框上,指着楼上姜洛菡的房间问:“叔叔,洛菡她一直都在家对不对?”
姜爸一脸尴尬的看着陈小邪:“洛……洛菡?什么在家啊,她不在家啊……”
“她现在是不在家,但我刚才明明就看见她拖着行李上了一辆计程车。我记得她的香水味,只有她用那款香水!”
后来陈小邪从姜爸口中得知姜洛菡的确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回到了家中,对于姜洛菡现如今的去处陈小邪依然一无所知。
得知姜洛菡秘密归家的消息,陈小邪火速通知了唐司漠,本以为接到电话的唐司漠会连夜从上海赶回哈尔滨。可唐司漠却平静的对他说:“知道了小邪,我这里还有点事等着我和沈懿去处理,我们晚点在说。”
对于唐司漠的反映,陈小邪很惊讶。但无论他是怎样的,陈小邪暗自发誓,就算为了他自己,也要将姜洛菡找出来。
挖地三尺,在所不惜。
杭州。
苏溪穿着简单的黑色连体装,她依旧那样美丽,看见姜洛菡她还是用自己最好的笑容迎接她。即使她们没有拥抱之类的亲密动作,也没有任何一句嘘寒问暖。
看见苏溪,姜洛菡一脸严肃的看着苏溪:“走吧,她在那。”
“我带你去。”
十五分种后。
姜洛菡摘掉墨镜口罩直直的看着冷素若说不出话来,那一刻仿佛她所有的话都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
直到天空突然变灰,绵绵细雨打在二人的脸上。
苏溪撑起雨伞站在姜洛菡身后,姜洛菡依旧固执的站在雨中,用从未有过的仇恨眼神看着苏溪问:“她怎么了?”
“胃癌晚期。从大二那年夏天我就知道素若患上了胃癌,这也就是当时她选择替何小沫认罪的原因。她对千寻紫的别有用心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不用我说,你也都懂。即使素若她有错,哪有怎样?她只是错在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伤害你的是我们而不是她。所以我希望,当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至少有一个人知道,来看过她,记得她。谢谢你。”
这场大雨彻彻底底的打湿了姜洛菡的心,一场大雨狠狠下在了姜洛菡的眼里。
离开杭州的时候,苏溪将冷素若唯一一封遗书,也是写给姜洛菡的信交到她的手里。那封遗书一直躺在姜洛菡的包里没被打开过,就这样,姜洛菡没有跟苏溪进行过多的对话,与当天匆匆忙忙的赶回哈尔滨。
飞机上。
姜洛菡用冰冷的双手颤抖的打开了那封遗书,那个白色的信封上写着三个漂亮的打字‘给洛菡’。
姜洛菡以为冷素若会向她解释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甚至是忏悔。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打开信时上面只写了几个字:“遇见你真好,再见我的好闺蜜。”
她突然泪流不止,心里隐隐作痛。她多么想对冷素若亲口说:其实我也怕自己内心的荒芜留不住我想留下的人,我以为你生性冷淡,直到亲眼看见你为另一个人嘘寒问暖。若你知我的脆弱,何以一直击碎我痛楚。若你知我当你是朋友,为何不好好的活着。即使我们不再联系,但只要你活着,就是对我的最大威胁。好想念你,我亲密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