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就算是有一百个疑问,也不好相问,如今还有三个月便是她与郑小公子成亲之日,他只盼早日了了姜国这边的事情,再派人送她回梓府,希望这事不要传至圣上耳中,以免迁怒于梓府。
行军还未到大常县,就有人快马加鞭送来消息,当今龙兴国的圣上驾崩了,太子即位,来人称送来新圣上的口谕,姜国连发怪事,必有人作乱,望骁勇大将军先将姜国怪事查将清楚,如若姜国有异心,当立即压制。
圣上既已经驾崩了,那她与郑曲阳的婚事……还有两个多月便是她的婚期,也不知梓府到底如何了,还有郑曲阳,是否知道她逃婚的消息,他……心里定是怪她的吧。
梓瞳想到郑曲阳,心里一阵愧疚闪过,总归是她欠他的许多,可是感情不是儿戏不可勉强。
“你不必担心,新皇登基,你的那些微小事新皇根本无瑕顾及,如今新皇初登宝座,两位亲王是否如表面这般顺从还未可知,所以,现在时局****,你且还是小心呆在我身边就是。”梓萧看出她内心所想。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我还道你只会行军打仗,对朝堂上的事根本漠不关心,看样子也不是如此嘛,二哥你比我想象中可要通人情事故多了。”梓瞳大感意外,这个二哥总给她沉默不问世事的样子,心思却通透得很,也难怪短短几年时间便可以升为大将军。
“朝堂上所发生的任何小事都可以影响国之根本,二哥我身为龙兴国的骁勇将军,自然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怎可能真的事事不关心。”随着两人相处这些日子,两人之间倒是熟悉了许多,说话也不似先前般客气。
“二哥,姜国屡现怪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其中又有何阴谋。”梓瞳想到之前关于姜国的种种传闻,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此去凶险异常。
“现在还不知道,所以这才是我这次奉命前来的原因,我所担心的却不是姜国的怪事,而是金国会不会趁圣上驾崩,新皇登基人心不稳之际又来强攻,到时候便真是顾之不及。”梓萧语带忧虑道。
“二哥未免太杞人忧天了,金国元气大伤,加之有护国将军坐镇,想必金国一时半会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但愿如此,梓瞳心道,金国有如此良机,还不知会有何动作,这乱世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张衡有消息要报,看到前方相处融洽的两人,不得不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将军,太常县的县令得知将军马上便到,已设了宴为将军接风,将军可否先到县衙歇息。”
梓萧看了看张衡身旁的人,那人便是县衙的衙卒,那人见梓萧看他,忙恭敬道:“将军,县老爷命小的前来请将军赴宴,望将军一定前去。”
梓萧皱眉,如今姜国怪事频频,大常县与姜国紧紧相连,大常县资源贫乏,治下的百姓通常都难有一顿饱饭,这县老爷倒真是好铺张,这设的也不知是个什么宴。
梓瞳见梓萧脸色不济,怕是立刻便要发难,忙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梓萧缓和了脸色,“如此便有劳你带路了。”
他在大常县呆过一段时间,但与这位县老爷并不相熟,此次他如此反常,究竟是何用意,且先看看也不迟。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张衡眼中,张衡暗自冷哼了一声,将军一向便是耿直,他之所以要上前请示,便是知将军的性子,必是不会答应,可如今,只那臭小子一个动作,将军便改变了初衷,这小子倒真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梓萧带着梓瞳及张衡几位亲近的军士前往县衙府上,县令及手下都已早早站在门外迎接,娄县令见到梓萧,忙上前道:“下官知将军连日赶路,必定辛苦,故此设下此宴为将军接风,将军肯赏脸下官真是荣幸之至。”
梓萧略一颔首:“娄大人客气了。”
娄县令将几人安排就座后,这才说到正事:“将军,下官今日设宴实在无可奈何,并非要铺张浪费,将军,姜国近两个月连连发生怪事,失踪的都是壮年男子,这本是姜国内部之事,可是,下官的两个儿子也无故失踪了。”
梓瞳本也以为这是个贪官,待看到设宴的菜式后,心里也是暗暗惊讶,不怪她见识少,只是她在梓府衣食用度都颇为精细,现在看到这十分简陋的接风宴,没想到大常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贫脊,据那引路的衙卒所说,今日这宴已是他们所能拿出的最高规格了。
梓萧本就猜到娄县令必是有何目的,却不知原来是这样的因由:“到底怎么回事,可否详说。”
娄县令就等着梓萧这句话呢,忙道:“将军有所不知,事情要从两个月前开始说起。”
话说两个月前,姜国境内虞林县发生件怪事,一天内有三户人家的儿子都无故失踪,而这三户人家的门上都留有一道血掌印。这件事立刻引起了当地官府的重视,官府立即派人来调查此案。
可是调查的结果可想而知,除了那道醒目的血掌印,根本再没有任何线索可查,然而怪事仍在继续,而且范围逐渐扩大到整个姜国。
除了虞林县外,每隔五天,便又有一起失踪案件发生,失踪人口不定,也许是几户,也许是一户几口人,但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那便是,失踪的都是十五至二十岁之间的壮年男子。
本来这件事是在姜国境内发生,大常县虽紧邻姜国,但大常县令娄大人只是当作一桩案件看看也就罢了,谁料,这不幸的事竟发生在自家。
那****正在穿衣,被门外一声惊呼扰乱了心神,看到县衙门外的那道血掌印,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待下人来报,说是两个儿子均不在房内,他这才感到事情真的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