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孩子们兴奋地串门拜年。他们能够从大人们手里获得数量不等的礼物——水果糖块。
昨天赵老师回到家里就感觉到头蒙呼呼的,喷嚏不断。
一丈青埋怨丈夫说:“说是拾牛马粪,谁知道你倒好,给牛当上了老娘婆,当老娘婆咱不说,也不至于大冬天的脱了皮袄吧?铁打的人也经不住冻,能不感冒吗?”
赵老师咳咳泣泣地说:“小牛也是生命,你看得冻死,能忍心吗?我的运气也好,一冬天概也不拾粪,一到山上,就遇见这样的好事。”说着咳嗽几声,擤了擤鼻涕。
陶老师和果儿领着书香门第来了,一进门陶老师给赵老师一家问了个好,书香门第齐声问道:“大爷,大娘过年好,哥哥过年好!”声音怯生生,脆凌凌的。
一丈青从柜上抓了两把水果糖,“好好,书香门第,乖,大娘给甜甜吃啊。”说着装进孩子的袄兜。
陶老师在和赵老师说话,果儿弯下腰教着说:“谢谢大娘,说,书香门第。”
“谢谢大娘、大爷”书香抢先说道。
赵书敏抱起门第,逗着孩子,“叫我什么?”
门第掏出一块糖,剥开纸舔着,说:“哥哥。”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赵老师说:“书香门第上炕来,大爷亲个油嘴儿。”
一丈青连忙拦住,说:“你感冒了,传染着孩子怎么办?大过年的,还是让大娘抱抱,亲个油嘴儿。”抱起书香,“书香,给大娘吃了甜甜。”
书香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一丈青的嘴唇,“甜甜,大娘。”
“这孩子真乖!”一丈青一口接着一口“狠狠”地亲着书香的脸、嘴、脑门子,不住地巴喳着嘴,发出“啵啵”的声音。
告别赵老师一家子,陶老师和果儿一人领着一个孩子走出来。
人们暂时忘却了灾年的阴云,张虎地村散发着年的气息,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孩子们在大街上跑来跑去,大人们见面都互相问候,老年人还是老习惯,作揖抱拳。过年必须有个好心情,不说晦气话,来年才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几千年来人们深信这一点。
第三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