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余男被眼前的世界所震惊,眼眶交织着惊悚,不敢呼吸。
“真正的世界.。。”老人骄傲的回答道,语气像是教训犯错的孩子。
“真正.。。”男子一脸疑惑。
“千万不要以为人类所认知的世界就是真正意义的世界,这里才是人类的家,也是你的家。”老人眉毛高挑,嘴皮下撇。“这个有时间再给你解释.”弗雷尔卓德转过头,看着远方茫茫的岩石丛。
余男被冰冷的空气击的打了个冷颤,无辜的向四周围看看。
“回家吧,孩子。”弗雷尔卓德期许的看着余男,又像是一种哀求。此时阿九起身“师傅,不早了。该回去了”
“回哪里”余男此时内心还是懵懵懂懂,几分诧异,几分感慨。这个世界好象有某个东西真实的暗示着余男,这地方假的好像在梦中见过,又真的难以置信。
“不急。”弗雷尔卓德转过身去看看阿九。有转过头看向余男“我慢慢和你解释。首先我们存在的一个地方,包括这里,包括那边的宇宙都是假的。不过这个地方却能把假的变成真的。”说完老人拿起一块碎石。“这个就代表人类世界中的一个人,我将它摔碎”老人松开手,石块掉落在地上击成两半。“这个人就已经死了。他在极短的时间内预判自己的一种死法,出车祸,心肌猝死,歹徒枪杀。都在不足亿分之一秒被他设置好了。所以说,人类真正存在的地方是这里。”说完,老人指了指地。
“为什么?”余男询问道。
“这只是龙王的把戏,你我,包括这个世界都是他创造出来的。”
“龙王?”
“对的。你知道古时期为什么人么会捏造出来龙吗?”弗雷尔卓德轻轻的问道。
“不知道。”
“原因很简单,有人真正从那个所谓人类的世界穿越过来,并且亲眼见过龙。”
“什么意思.。。”余男还是搞不懂。
“哎呦哎呦,你怎么这么笨呐。看过黑色帝国么,如果没有调查过JoshOreck我还真想知道,他是不是也见过龙呢,哈哈。”阿九猛然回答了余男的问题,语气变得猥琐多了。
“你是说,我们只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余男好像突然开窍。
“聪明。不过这种幻想是无法从中逃脱的。”老人见到余男突然顿悟欣喜若狂。
“那我们怎么回来到这。”余男又好奇,语气中满布荒诞。
“是结缔。”老人默默地回答。
“不早了,师傅,该回去了,你看那边..”阿九的手指着西方阴暗的天空,天地间弥漫着恐怖,话中带着不安,随后冷冷的打颤。
“快!”弗雷尔卓德大声吼叫。
随后阿九向东边疾驰,老人拖着迷糊茫然的余男,掐住他的肩膀,紧随阿九的身后。三人不断的飞奔。他们背后的天渐渐暗了下来,变成火焰色,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岩石群上,天边几朵毫无瑕疵的云团忽隐忽现,落寞的天空变成金黄色,显色有浅及深。余男瞥过苍穹,那颜色像提示着他远离了故乡,渗透着浓浓的忧伤,麻醉他的眼睛,不明的液体从眼眶中溢出来,在他俊俏的脸颊上刻下两条深深的泪痕,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这世界真的想弗雷尔卓德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每个人都活得好好的。也许活在这种地方还不如死在有生气的世界里,活着的意义不是真不是假,只是每个人都在享受这个过程,就算总有一天石落命丧,也不枉这一生。
简简单单的思索之后,余男扯开了弗雷尔卓德抓在他肩上的手“我不能在这里,我得回去,去他的真实不真实,去他的存在于不存在!”少年一声独具固执的呐喊,便扭头跑向西面的岩石群,余男并不知道该去向何处,但他明白,跟着这老头还有阿九,他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他所向往的世界里去。
弗雷尔卓德惊异的看着男子,那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最后消失在坑坑洼洼的岩石缝隙中。师徒二人来不及的反应,西边的大陆突然变得火红,不是颜色的过渡,而是大地上真的燃起了熊熊火焰,结成一竖竖火柱,从岩石缝隙喷涌而发,慢慢的那些火焰靠近三人所在的区域。
此时这场景映入余男的眼帘。除了夸张般的眼神,余男的心中忐忑不安,仿佛死神随时将要手拿镰刃收割他的生命。那些火团离余男身处的一块巨岩缝隙越来越近,慢慢的他感觉到了热腾腾,衣服已被汗水浸湿。
“师傅,这是.。”阿九镇定的看着前方,身体一动也不动,大成凌然不可侵犯的威武。
“火之琳琅—杰森.。”弗雷尔卓德慢吞吞的说道。
阿九胸口一震,这名字好像对他来说很熟悉。在信息课上,他每天都沉溺在这神话般的巨兽了解的知识当中。五大神龙君主之一,杰森。阿九的双手微微擅抖一下。
“是《十三号星期五》的杰森?百人斩少年!”这时躲在岩石底下的余男终于露面,燥热的空气逼迫他不得不向东面拢进。听到弗雷尔卓德口中的‘杰森’,使他这个风纪委员的粉丝跳动不安,终于站出来。可是现实不像余男想象的那样。
“我还以为你死了.。”阿九调侃道。
“屁吧,我不是那么怕死的人。”余男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火焰靠的越来越近,最后接近三人的脚底。只见在不远处,一条活生生的巨龙攀沿在巨石上,那东西大的惊人,全身燃烧着团团的火焰,尾巴的尾处还冒着一蔟烈火,不停左右摆动,两侧的翅膀遮天蔽日,骨骼清晰可见。那条巨龙,慵懒的的盘踞在黑漆漆的巨石上,浑身散发着火一般的光芒,灰黑色的天空霎时被火光照亮,龙身上遍布的鳞片散发着狰狞的赤色,四翼向周围展开,骨刺尖利,如同一弯弯匕首,嵌在有血无肉的翅搏上,喷发火焰的躯体蛰伏着,隐约含有一股强大的压制力,仿佛要把一切灼烧,熔解。它是真正的巨龙,血红的双眼充满野兽的杀戮.。
此时余男被眼前的生物惊呆。他终于明白弗雷尔卓德的话是真的,并没有忽悠他这个愤青。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在他的脑海还在翻腾后悔的时候,那东西已经慢慢靠近,尖锐的爪子不断的拍击地面,地上的碎石被震得在空气中游走,处于悬浮的边缘状态。那赤裸裸的巨兽蹒跚的步伐,不紧不慢,在它眼前的只是惶恐不安的玩偶罢了。
“不跑等死吗?!”余男大喊,说话间已经疾步奔驰,声音慢慢变小。
“这家伙.。师傅,怎么处理。”阿九还是镇定自若的站立不动,撇过消失男子的身影,转过头来面向弗雷尔卓德。
“不必惊慌,这时候不需要做出什么选择。看着它”老人轻声喃语道
阿九点点头,慢慢脱下了坎肩,身上的三条纹身巨龙外漏出来,还有他一身的赘肉,衣服被扔到空中,阿九手指一响,那黑色坎肩瞬间被烈火燃烧,灰飞烟灭,留下一团青烟直上云霄,和一股焦糊的问道弥漫在空中。随后阿九攥紧拳头,摘下腕上的劳力士,这架势似乎要独自单挑整个宇宙。
“放肆!我们主要的任务是把余男安全送到毁龙谷。不是叫你来这打架,况且你暂时还不是杰森的对手,一会我来拖住它,你去找余男,将他带回毁龙谷,等我回来。”老人愤怒的叫喊到。
“可是.。。”阿九像被骂的劈头盖脸后的语气。
“没有可是,快走。”老人也脱下衣服,瘦骨嶙峋的背脊上几条疤痕清晰可见。
“好!”男子一应便迅捷的奔跑到东边的岩石群。
此时火之琳琅—杰森已经靠拢到老人的面前,那场景好比一个人站在五十米高的大厦前。巨兽身上的火焰更加真实,冥冥的幽火在只有干柴般的骨络上燃烧。那巨兽慢慢低下头,陨石般的双眼注视这老人。两个生命都一动不动,仿佛都在静候对方出手的时刻。
冥冥的火焰席卷到老人飘渺的发丝。老人胸前突然亮出一团龙纹。密密麻麻,没有规律可循,分不清那团簇的花纹中到底包含着几只龙头。也许多的数都数不清。那时刻,龙纹仿佛一直长在老人身上,就像被召唤的一样,随时出现,随时消逝。
“老朋友,又见面了。”老人向着庞然大物不合常理的打起招呼来。
杰森只是俯视着弗雷尔卓德,没有啃声,不过都这时候了,谁能奢求一条龙来和你对话,说不定张开嘴时正要回答你的问题,一束躲都躲不及的火焰就把你变成一滩灰。在比你更强大的人面前,你都是渺小的。
老人突然一个撤步,身影在空气中涣然消失,在几十米外的一块巨石上涣然出现,好像他一直站在那里。弗雷尔卓德腾起在空中嘴中默念,嘴皮还不断翻笑:“结印?牵魂”
此时龙王头顶上的老人背后迸发出无数条的黑色手影,快速的抓住杰森身上的骨骼,死死勒住,夹住巨龙身后的四只巨大的翅膀,巨龙像是被蒙在一团纸团里一样,不得动弹。弗雷尔卓德坚定的目光判断这面前的巨兽,咬紧的牙关从腮处凸起。
杰森不断用力的翻转,但好像这些手影永远无法断裂。弗雷尔卓德此时在他的头顶上方默默地俯视这杰森,他的发丝飘乱,好像失去重力。胸前的那团圆形龙纹不断的发着火光,像镶嵌着一层薄薄的金丝。杰森的火焰般的眼睛望着男人,嘴巴中的锯齿依旧合拢。那似物非物的庞大身躯中有股说不透的东西在里面滚动,杰森的脸上也挂着一副淡淡的表情,唯独他身上的烈火仍然熊熊不熄。
可是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弗雷尔卓德突然怔住,不好的事情预示着将要发生。他忘了面前的这位凶残的君主是火之琳琅了,万能的神!
龙王杰森突然放弃挣扎。结印?牵魂,弗雷尔卓德耳边想起相同的幻鸣。霎时,好像从杰森身上长出来一样,更大更粗旷的黑色手臂如同一枝枝藤条从杰森胸前的缝隙中窜出来,几只手影分别掐制住弗雷尔卓德的喉咙,身体和脚踝。一瞬间老人的眼前昏暗,面色变得死亡般的惨白,仿佛被巨大的东西砸中一般。不凡的意志努力克制耷下去的眼皮,一时间老人浑身不得动弹。脖颈处被勒的紧紧,再这样下去,弗雷尔卓德最终就是被勒死。
此时弗雷尔卓德的耳边响起一声咆哮。那像是死亡的咆哮,其实不然,那是龙王杰森发出的吼叫,声音断断续续,岑起此伏。那是龙王的嘲笑!嘲笑弗雷尔卓德的弱小,他的不堪一击。这像是创世主对凡人的嘲笑,他们的自作聪明,作茧自缚,自高自大在创世主面前都是惹人嗤笑的愚昧。弗雷尔卓德被这一声声嘲笑讥讽的面生赤黄,或许他是被脖颈处的手影勒的实在招架不住。
弗雷尔卓德现在只能说余力不足,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第一次也被人带到这里,成长,活着..可是这些可能将要刻在他的墓碑上,他幻想着自己高高的土坟上屹立着一块方碑,上面写着他的平生,一生起起伏伏,跌跌荡荡。他又觉得自己岁数也真的大了,活着也只是看着别人的碌碌匆匆,自己想身先士卒,却又毁于时间折磨后的身躯。想着想着,他的画面里浮现起阿九,又浮现起傻气而幼稚的余男,这两个孩子如果不得好的成长经历,就会是他一直的心病,心里不停地翻腾,似长江下游的江水,浪涛拍打着心岸。
慢慢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眼圈深陷,嘴唇发白。眼皮不自觉的向上翻动,死亡渐渐向他靠近。
“可是我不能死.。。”弗雷尔卓德用尽最后的一口气,此时从身体里喷涌而出了一腔鲜血,血液流淌在他的肩旁和脊背,不断的向下滴。
老人合住手臂,攥紧手踝,僵硬的画了一个五角星形。“结印?六星尘茫.。”随后眼前一片漆黑。只见方才老人胸前的位置隐隐约约慢慢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六角星形,大小和龙王弗雷尔卓德身体相似,半透明体,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璀璨的光辉将整个天空照亮。上面的印纹清晰可见。那物体慢慢向前推动,突然一瞬只见天空中一个亮点左右闪动了一下,束缚弗雷尔卓德的三只黑色手影被切断了。随即金色的六角星在空气中消失,弗雷尔卓德从空中摔落在岩石上,岩石变成血红色.。
此时余男不断飞奔,即使大汗淋漓,口喘粗气。他也仍旧不停地跑,头都不敢回。可是他真的跑不动了,腿一发软,一下子坐在岩石上,眼前的风景从枯燥的岩石圈变成了长有杂草的岩石群。可是余男不明白,跑了这么久,依旧不口渴,肚子也不叫。他看着刚才的方向,只记得刚才天空突然一亮,回头看见一颗刺的人眼睛睁不开的光斑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闪耀,一瞬就又消失了。他静静的坐着,看了看四周,一片渺茫。一缕风轻轻吹过,余男的耳边出现一串声音,听起来像是人的喊叫。但他又一想,别瞎猜了,这里怎么会有人,还是想办法出去,逃出这个所谓的世界。
可是余男又一想,一个人跑了是不是太过分了。况且阿九和弗雷尔卓德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们肯定不是那头大龙的对手。我是不是该回去.还是不回.回去也是死路一条,给人添累赘,别人逃走了,自己却又处于插翅难逃的意境.。可是.
余男这时候心里有股莫名的勇气,好像什么吸引着他要过去。这力量太强大了,余男竟下意识的直起身。可是刚一拍干净屁股上的灰尘,就被人一把掐住后颈。
“你丫的原来是这种贪生怕死的人!”面前以为上半身裸体的男子对她破口大骂,一看那张脸,熟悉感有懵然而生,是阿九。男子见余男回头,手边松开来。
“你们怎么没跑,等死吗。”语气好像被阿九骂的的合情合理。
“不就是条龙吗.。”阿九傲慢的说。
“你能打过?!”余男惊异的问道。
“打不过.。”
“那你瞎嘚嘚个毛啊!唉?老弗呢?”余男见只有阿九一个人匆匆赶来,他身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消失了。
“和那家伙肉搏呢。”
“我天,你还有没有人性了,让一老头和一头比他高几百倍的巨龙肉搏。然后你丫就逃命,我跑是有原因的,你自己都跑了,说我干鸟?!”余男好像找到一点摆脱良心潜在的说辞,于是信誓旦旦的骂起来。
“我靠,你一个人跑了。还得我来找你,要不是我,你今天就死这吧。你个累赘,要是没你,大的打不过,我都上了,不像某些人一下子还跑了,一讲理由还多得很!”边说边举起一颗肉肉的拳头,那架势是想把余男海扁一顿。
“大哥,我错了!”余男好像突然良心悔改,痛彻心扉。
阿九僵住,这种人已经超越他可以理喻的境地了。两人沉默几秒,好像发现现在关键在于一个老人为了他俩命都不要了,两个人还吵得振振有词。
“可是现在怎么办,还是去救费雷尔卓德吧,我不想为了我死掉。”话比拟在心底的感觉更加沉重。
阿九好像也恍然领悟了,余男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谈不谈接受与不接受存在的这一客观事实,一上来就让他遇见一条龙。自己是有办法逃命的,可是真出了事余男只能死在那里。看着余男坚定的眼神,心里微微泛起波澜,换做是自己,不知道又有没有余男的勇气。刚才他说的话,现在都希望烂在肚子里。
阿九只是点了点头。两人几乎同时飞奔起来,向西面疾步飞驰。在路上两人的身影都显得疲倦,可是一股强大的毅力逼迫着两个身躯不停地飞逐。两人此时心中各有各的心事,余男想着就算命丧黄泉,但至少为现在与他同行的这个胖子,还有那个怪异但却又心底善良的老人即使去死也毫不吝惜自己的性命,就像是费雷尔卓德宁愿为他放弃自己的决心一样。这也是一种值得。
而阿九好像看懂了余男的内心,此时自己在余男面前好像渺小起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世上最待自己如同亲人一般的老人死去。好像从空气中两人都能嗅到弗雷尔卓德的人性气息,这不免有些伤感。弗雷尔卓德的心跳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