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的夜空散发着迷人的神秘,皎洁的月光均匀的披散在大地上,篙长的田野间,萤火虫与人的歌声相互吟唱,时间把一切停留在了少年的脸庞。此时俊俏的他,静静的望着星空,深邃的目光穿透了整个银河,唇间的芦苇不停的上下呼动,睫毛高眺着远方,像是在思念旧人异乡,眼中的愁思欲溢出眼眶,结成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可正当此时,一声嘶吼划破了整个宇宙,那声音令人苦痛、令人悲极,这画面像是被燃烧的画卷。故事又重归死亡.
“世上有龙?扯淡呢”余男轻蔑的叹息道,无意间的一张帖子让这位唯心主义即将成年的未成年心生调侃,此时的少年静默的躺在被窝里,乌黑的发髻在镏黑的枕间格外的扎眼,眉目生青的成熟的一张脸上,又填有几分静涩。可是现在是凌晨两点了。
“还没睡么?半夜嘀咕什么呢!”另一卧室传来了一段催促的语调,那女人正慵懒的酣睡,可被余男一句不小心的感慨惊醒。
“啊!?睡了睡了,打了个哈欠,打了个哈欠。”余男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句话要重复两遍,难道他这种无心无肺的人也会虚心责慰?
“赶快睡!”
“嗯嗯”可少年又默默地端起手机,荧屏的亮光扑向整个宁静的屋子,连同映亮的还有一张生得挑剔的脸。
他又开始用拇指上下翻动,一会看看什么今日头条,一会又更新更新微博,谝几句无用的感叹,分分秒秒就从他指尖慢慢流过,没有人在意凌晨还彻夜不灭的窗口,就像他一如既往的平庸,也不得别人留意。
“可是你真不相信世上存在着让你大煞心意的生物么?”
“相信个鸟屎”余男随口一声。这话题已让余男吐槽到陈词滥调了,怎么还有人讨这份不得意。就是啊,怎么还有人呢.。。
可是这是一段粗犷且带有男性沧桑的话辞。霎时间,余男先是一怔,眼睛眨都不敢眨,全身的汗毛似颤栗起一般,冷汗瞬间将整个床单浸湿,一切都停止了,包括少年的呼吸也被恐惧所纳止。
此时唯一没有停止的,是余妈的鼾声。
“是谁?!”
“这不重要.。”此时男子的笑声在余男的耳腔回荡。
“你到底是谁!”
“看见的,看不见的;记住的,遗忘了。可是时间又会把这一切磨平呢。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男子冷侃到,话语中带着伤悲。
“什么意思.”余男霎时不能理会这段话,可是他隐约觉得男人是在提醒他一件事。
“成全别人,忘记了自己”男子说罢,声音就消失了。
留给余男的只剩下漆黑黑的一片,还有寂静的夜空。那粗犷的声音却也已经无声无息,淡淡的.淡淡的.
好像时间又过了一大段。
“和谁说话呢?”余妈揉揉细缝的双眼,又挠挠蓬松的头发,说话间已走到余男的床前。
“这么晚了!”余妈看了看床头的钟表,惊奇的一喊。
怎么会,余男看了看手机,可是它竟闪闪着似乎又带有一些嘲笑意味的7:16。可是学校的铃声并不会等余男,尽管他心中泛起一波波的不安和疑惑。
余妈利利索索的掏出一张红老头递给余男:“快去上学,路上买点什么,别饿着了,一上午的课,不吃就会胃疼,还有上课给我认真听了,我再听到老师反映你上课走神,我就..”
“知道了知道了”余男不耐烦的梳梳头,对他来说一切都好像没发生,一切又好像亡羊补牢了一样。
一会就听到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一声匆匆的告别。阳光洒落在他光鲜的背影上,可是怎么看都让人感到别扭。
迈着紧张的步子,校门口的守门大爷惊异的望着少年。余男故装淡定,立刻收紧脚步,晃晃悠悠的闯入校门,可刚迈进一只脚,铃声就像汽笛一般鸣响起来。
“呦呦呦,实在不好意思,迟到了,登记吧。”门卫大爷目泄猥琐
“好吧好吧”余男摊摊手,露出无奈的表情,面对面前这位大爷,他也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
可是这时奇迹发生了。
余男突然感到身后冒出一只手,那只手掌把他一瞬推到了教学楼正门,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看到眼前一闪而过的情景,大爷愣住了,手中的纸笔掉落在地上,呆呆的站立一动不动。
“啊!”余男尖叫一声,整个走廊左右的教室都因这怪叫沸腾起来,传出一声声嘲笑,这是余男顾不得那多,猛回头,却只有空荡荡的大厅,根本没有人,他开始觉得有什么开始在他左右。
走进教室,少年撇过每一个在座的人,连同老师也就被他的眼神轻轻抚过,迈开步伐的他如同一袭清风,徐徐从过道走过,安安静静的走到座位,全班的眼神又被一声声敲打黑板的巨响吸引。少年掏开书包,将书本在书桌上一摊,便立刻探下腰,头枕着桌檐,合上了双眼。黑发的少年在阳光的浸润下变得慢慢温暖起来,没有人在意这个生命的存在,匆匆的到来也并没有改变。
余男,18岁。看似俊俏的脸不时又面漏滑稽,曾经招人可爱,现在却没人搭理,并不是厌倦他这个颓青,而是明白即使主动和他交谈得到的也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哦,没有人会冒这个令人耻笑且难堪的风险。
也许生命中,很多人都潜意识在寻找自己的存在感,去慢慢展示自己存在的意义,可真的像余男的生活一样,你的生活也变得无奈,谁还会在乎存在于不存在呢,存在于不存在只关系生命的鲜活与死亡,而生命的意义并不是所谓的存在感,只是每个活着的人们都在乎别人眼中的自己,我们在虚荣中探索这个时代,手中所挥霍的又蒙蔽了我们的双眼,历史与时代也不断的见证,世界往往属于看似‘满不在乎’的人。
改变余男的是在他八岁那年,父亲的不期而别,他还记得那天夜晚天下着鹅毛般的大雪,黑色又被银白覆盖,无声.。。可父亲在没有出现,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最后留给他的除了不幸还有一行字:
亲爱的男男,原谅爸爸的不辞而别,爸爸有更需要也必须去完成的事,爸爸一定会再回来。
就凭这这句话,余男的心里一直难以割舍,他并不明白,父亲为何要丢下他和母亲。每个人告诉他,以后只能和母亲相依为命了,这算是嘲讽么?每听到这,余男心里就不停的滴泪。大了之后,他慢慢不再思念那个父亲,以为他知道,这些无味的思念都没有意义,16岁那年,他好像没有性格,却又好像很有性格。
也就是那时,他领会了生活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人们宁愿去相信伪装的谎言,也不愿相信赤裸裸的现实。很多时候,大概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瞪大眼睛,闭住嘴巴。也许生活也正是如此,突然降临的或喜或悲总让人狂吠不安,却也是因为这个,每个贫瘠的生命才不会变得平庸,生活需要惊喜,我们应该学会等待下一次离奇。
在余男还愣神的时候,下课铃声如期而至的打断了他这段遐想,他先是恍惚的抽搐一下,似乎这堂课比他想象的更精简。他起身走出教室
来到卫生间,余男看着梳妆镜。卫生间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汗味,还夹杂着刺鼻的烟熏味,这为期不到一年,却已简陋不堪,随地的纸屑,墙角的烟头,都批朔迷离的让人联想到虐心的情景。
可是余男全然不察。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挺立却又好像歪歪扭扭,那好象个眼神极煞的陌生人,让人感到荒谬。这是身后伴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然而生一种令人恐惧的阴森感,。可到来的是一个极其猥琐却又面生喜感的胖子,嫩白的喉咙处被一圈细深细深的勒痕环绕,他的校服领带太小了,而恰巧脖子上的赘肉又太肥厚了。
“嘿,哥们”面前的男子双鬓被汗水浸湿,嘴里还穿着大气。
“怎。”
“有纸么?”男子的语速极其嬉皮,脸上的八字眉,让人萌生一种可笑的同情,这胖子长得太标志了,颔上依稀的胡渣,抢尽地盘的鼻孔,长得可真逗!
余男心想着这肉货没纸跑来厕所干嘛,他揣了揣裤兜,瞥了一眼肉男,会心的扔出一包纸,投入胖子的怀中。
“我的妈呀,谢了谢了”男子接过纸。不到短暂的一秒,男子钻进卫生间波涛汹涌起来。
余男洗了洗脸,拭了拭惺忪的双眼,沉默了几秒,便走出了卫生间,他一贯的步子轻盈,无声无息,顷刻间,少年的踪迹已无处可寻,而卫生间还不停的发出“哎呦!”“我擦”“奶奶的”的怪叫,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铃声有苦情的鸣啭起来,人来人往的走廊里见证了集市一秒变郊区的情形,而余男却神秘般消失了。
整个学校的目光被校门的老大爷吸引住了,原本跛脚的老头不知从那搞来一身西服仪态端庄,锃亮的皮鞋,黝黑的脸上散发着骄傲,只见一群泱泱的记者将老大爷团团围住。大爷口中金灿灿的金牙晃得让记者不停的说:“抿着嘴说,抿着嘴说,晃到镜头了。”大爷也会心的点了点头。
此时另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男子被包围在其中,记者不停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能给我们解释解释么?”“请问你今年多大了”“你曾今有过百米赛跑的记录么?”
而余男不耐烦的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说我飞过来的你们信么?”,记者们沉默了几秒,这时一名狗仔大胆的问道“请问你是外星人么?!”
余男有跪倒在地的冲动。
他心里正不断的调侃面前这位看似面瘫的记者,你丫脑子有病吧,我这么健康,这么干净的人,你说我是外星人?!我看你挺像患了什么脑残疾病,不慎感染突发变异成了脑残外星人。
可是他想了想,若真是这么说,毕竟会让观众觉得他这个学生有些愤世嫉俗,于是淡定的回答道“不是,抱歉。我要去上课了”说完沉默的离开了,记者们并没有反应过来,大概是这纤弱的身躯走到人群中也不容易让人发现,此时余男已经消失了。
原来,余男刚一从卫生楼出来,看到门口不停闪耀的摄像机,成群的狗仔队,先是一愣,还以为什么明星到学校来搞宣传了。可是老大爷目光犀利且毒辣,一眼望见余男,大喊一声:“就是他!”,狗仔们一回头,先是打量打量少年,眼中冒出路逢老友的亲切,一刹那间数十名狗仔冲过来将余男围住,聚光灯打在余男的头顶,余男被这夸张的情景所震撼,两腿无力,不然早就逃走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老大爷太攀求名利,想靠报道早上的事大发一笔。
大爷捡起纸笔,随即又掏出手机,浑不知的按下110,声称有重大灵异事件。电话那头一五十左右的浑厚男子的声音回答说老大爷有病,大爷说严肃他不是神经病,听这语气,那边的头头说打给报社,交给报社处理。然后故事场景就再一次被夸大,整个报社被轰动了,所有记者狗仔倾巢而出,老大爷看着到来的只有三五成群的记者们,有感而谈道:
“现在的警察唉!”
但至少还是来人了,这样自己还是能上电视的,于是就殷勤的打开录像,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虽然画面比较模糊,但依稀看见一名男子,正走向大爷,却突然一下子冲进教学楼,场面堪称神奇。
可是对余男来说,麻烦接踵而至。
回到家里余男往沙发上一躺,闭目冥思,叹着气,现在围绕在他身边的是无限的疑惑和恐惧,似乎有人在背后默默操控着这一切,先是夜间的怪谈,又是早上奇异的事件.。他攥紧拳头,浑身泛着虚汗,他努力克制自己,平息内心的不安。可是这一切又无法用自然来解释。少年强颜欢笑。
午饭过后,他窝在沙发上,这孤独的身影让人触目生情,几年来他就是这么自己照顾自己,烧烧菜,煮煮饭,孤独与寂寞和他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很多时候,余男心里在想,如果他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该多好,这样再没有烦恼,再没有孤独环绕。在没有一惊一乍,一波一起的生活将他嘲笑,再没有素未平生的人对她冷眼相看。可是生活就是这样如你所愿么,你想怎样就怎样?很多人活着是为了混口饭,寻找内心简单的满足;少数人活着是平平淡淡,寥寥落落的感受生命,极少数人是用银行卡来证明人就该这么活着。
我们本生来平庸,又何必活的挑剔。
可余男不这么觉得,人与其默默无为,在无奈中度过余生,还不如咬紧牙关,一鸣惊人。这想法他一直没有改变,只是现在竟被发生的一切动摇了内心的坚强。他摇了摇头,欲驱散自己内心的想法,恍然间看到茶几下的照片,一对幸福的父子,佝偻着肩旁,画面让人幸福的想笑,却又更多让人苦楚的怀念。不知凝视多久,眼眶慢慢被浸.他觉得眼前像被吸附了一层薄膜,画面泛起白晕。
可是这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
当然不会是外地出差的母亲。他心生纳闷,突然觉得一切太蹊跷了。敲击的声音愈来愈大,余男这时感觉自己的心也被这响声震的发疼,这粗鲁的敲门声唤醒了余男内心的火气,他顾不得那多,一把推开门,剧烈咆哮
“有完没完!”。画面突然静止了。一切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在度过短暂的几秒之后。余男霎时觉得心头像是被一把利刃刺穿。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