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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哥,我还愿了,我还愿了(4)

列车走走停停,整整用了三天多时间才到北京。在北京下车时,又累又饿又渴,双腿已经完全麻木,整个人几近虚脱。上车像打仗,下车自然也是如此。根本不可能通过车门离开,好在白长山只有一个人,费了一番周折,从窗口爬到了站台。双脚明明踏着站台了,整个人似乎还在车上一般,耳边还是火车的咣啷咣啷声,身子也还在一摇一晃的。白长山原以为,北京是首都,站大车多,不会像沿途的车站那么拥挤。下车一看,才真是傻了,站台上全都是人,密密麻麻的,坐着的躺着的,在站台上行走都困难。数以万计的串联学生吃喝拉撒都在车站,不知已经持续多少天了,站台上是狼藉遍地,恶臭熏天。白长山原打算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去打听方子衿所乘那趟车的情况,见了这种情形,知道问讯处肯定是瘫痪了,急得浑身发软,一下子坐到了站台上。他暗中对自己说,只是稍稍休息一下,等缓过气来。可他没料到,人长久不经历这种磨难了,真是不行。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照样端着枪去攻城。现在只不过在火车上站了几天,虽然没吃少喝,毕竟还是睡过了,可一旦坐下来,眼皮就像被什么黏在一起似的,用再大的力气,也扯不开。

一觉醒来,睁眼看看,身边横七竖八躺着一些穿黄军装的年轻孩子,偶尔有人在梦中嘻语。往前一看,看到站台的雨棚,每隔几十米一盏大灯,斜斜地照向站台。当空一轮明月,显示着这个月夜和以前任何一个月夜没什么不同。白长山猛看到这一切,竟然产生了时空混乱,以为自己回到了战争年代,睡在血战结束后的战场上,身边要么是自己的战友,要么就是敌人的尸体。肚子一阵咕咕响,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记不清多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水了。白长山翻身而起,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又听到一声汽笛长鸣,看到一列火车隆隆地开进来,猛然想起这是在北京火车站,自己是来等方子衿的。

沿着站台往前走,终于在快走出站台时,见到下面铁轨旁有一个水龙头,套着黑色橡皮管,橡皮管的一端正往外冒着水。那水清亮清亮的,流到铁轨边的枕木上,将枕木下的石子湿了一片。白长山一阵惊喜,跳下去,几步跑到水管前,抓住皮管,对着口一阵猛喝。那一瞬间,他真的怀疑自己可以将一条河给喝光。

渴是解决了,饿还没法解决。他转身向出站口走去,走到了车站广场,看到广场上黑压压睡的全都是人。他将整个广场走遍了,也没有找到开门的店子。实在找不到店子,他就开始在广场上转,想见到地上有丢弃的食品。他既经历过战争,又经历过饥饿,不会挑择任何食物。人饿得发狂的时候,即使是毒药,也会毫不顾忌地往肚子里填。可非常遗憾,广场垃圾遍地,就是没有吃的东西。可能因为这些孩子们太穷了,他们之中,也有很多人挨着饿在旅行吧,只要是可以吃的东西,落在地上,一秒钟之后就会有人拾走了。

既然找不到吃的,也没什么好想了,只好找了一个角落,躺下来便睡。

又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找到厕所里,弄点水洗了把脸,便出门找吃的。再次回到广场的时候,见这里已经摆出了很多的摊位,每个摊位前都扯着大字横幅,写着某某学校红卫兵接待站等字样。白长山走到一个标着问询处字样的摊位前,问道,同志,请问宁昌到北京的××次普快,啥时候能到?工作人员说,哎呀,这个可难定了。前天的特快刚刚才到。普快,谁知道会晚到几天?白长山不甘心,说,那你能帮我查一查,大概啥时候能到吗?工作人员说,你看看这状况?整个铁路全都乱套儿了,能查吗?等着吧你,如果到了,会广播的。

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白长山就得作长期抗战的准备。他去街上走了走,看到一家餐馆门前摆了一些包子馒头,他走过去,到达门口时,一名服务员端着蒸笼出来,将一笼热气腾腾的馒头摆在外面。他说,同志,请问这馒头多少钱一个?服务员白了他一眼,说二分钱二两票。白长山说行,给我来二十个。交了钱给了票,服务员看了一眼他的票,说不行,你这是东北的粮票,我们只收北京粮票和全国粮票。白长山走得匆忙,将这关键的一件大事给忘了。对服务员说了许多好话,人家半点不肯通融。白长山再三解释,服务员才肯将前几天剩下的馒头卖给他,而且,每一个收三分钱,不收粮票。

白长山抱着那些馒头向前走。他需要找到一家商店,弄到一只盒子,写一块接站的牌子。他和方子衿,只是刚开始通信的时候相互交换过一张照片,那是一张一寸的登记照。时间真快,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虽然她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可她出现在北京车站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信心一眼能认出她。

每到一家商店,他都进去转一转,看看有没有纸盒,也看看是否有搭得上话的人。终于看到一个中年男人,长着一张用刀都刮不出肉的脸,便凑上去,先冲那个男人笑了笑,然后说,师傅,我想求你帮个忙。男人只是冲他抬了抬眼皮,根本不理他。他掏出香烟,递了一支上去,说,同志请抽棵烟。男人往他手上的烟盒扫了一眼,见是一盒大前门,便接了,在指甲盖上磕了几下,又从柜台里面拿起一盒火柴。看看,不行。换一盒再看,还是不行。拿起第三盒,见到侧面的砂面有一大块粘到了正面那辆拖拉机上。他拿出来,抽出一根,将火柴头压在正面的砂面上,轻轻一翻手指,哧的一声,火柴划燃了。

与此同时,白长山已经掏出了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了火,递到男人面前。男人大概是听到打火机声音与众不同,扭过头来看,眼睛顿时一亮。他顺手将那燃着的火柴扔掉,头往白长山这边靠近,就着火,点着了烟。他指着白长山的打火机说,你这是地道的美国货,我没说错吧?白长山说,你眼力可真准。男人说,这东西市面上买不到,你别让那些红卫兵看见喽,不然他们可不饶你。给你安一个里通外国啥的罪名,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白长山说,你瞅准喽,这是朝鲜战场上的战利品。

一根烟一只打火机,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男人说,你刚才说啥呢?有事儿?白长山说,是啊,我到车站接人,想写个牌子。他指了指柜台里面的纸盒,你看能不能……男人脸色一变,说,哟,这事儿呀,这事儿……白长山咬了咬牙,将打火机往他手里一塞,说同志,我是从白河来的,你看……男人的脸立即变了,说,好吧,咱这也是学雷锋不是?他把纸盒给了白长山,还热情地问他,要不要我帮你找支笔?不待白长山表态,他已经转身,替白长山找来了笔和墨水。白长山于是提起笔,写下七个大字:

白长山接方子衿。

该办的事办完了,白长山心满意足。他离开商店往车站走,一边拿起馒头往嘴里塞。还没有走到车站,三个馒头已经吃进了肚子。找到厕所外面的水管,喝了一通水,来到出站口,四周看看,见旁边有一排铁栅栏。他走过去,将牌子挂在铁栅栏上,自己在牌子下坐下来,开始闭目养神。太阳斜斜地照射着他,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层釉彩,釉彩中写着兴奋、期待,也写着疲惫和落寞。在他的身边,大串联的红卫兵小将们熙熙攘攘,充满了喧闹嘈杂。白长山的内心,却异常平静。他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战争年代,那时,每次接到任务,他都是异常平静,甚至可以在最紧张的时候,抓紧时间睡上那么一会儿。

接下来的几天,白长山过得稀里糊涂。饿了拿出馒头便吃,渴了找一个水龙头猛灌一气,不管困不困,坐在那里,一会儿就可以眯过去,周围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他立即又醒了过来。说来奇怪,他一直努力着不让自己睡得太沉,担心方子衿来的时候自己会错过。可是,她真的来时,他却睡着了。后来有人推他,并且以童声问他,请问您是白叔叔吗?白长山猛地睁开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十来岁的漂亮女孩,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疑惑地望着他。他心中一惊,连忙说,我是姓白,你叫啥?小女孩说,我叫梦白。

“梦白?你就是梦白?”白长山一阵狂喜,猛地将方梦白抱在怀里。他说,“太好了,梦白,我终于等到你们了。对了,你妈呢?”

方梦白向后转身,叫了一声妈。

白长山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在他的印象中,方子衿是一个十八岁的美少女,但眼前这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分明已经步入中年,眼角有几丝若隐若现的鱼尾纹,皮肤倒仍然白嫩细腻。她提着一只大包,一件很松很大洗得发白打了许多个补丁的男式军装穿在她的身上,就像穿着一件短大衣,头上戴着一顶旧军帽,帽檐下露出很短的头发。她穿着一双黑色带袢的出边布鞋,双脚紧紧地并在一起,静静地站在那里,眼中有一种特别的温馨,穿过车站广场喧闹的人群,射向白长山的心中。白长山猛地感到了灼痛。他将梦白抱起来,举过头顶,让她骑坐在自己的肩上,迎着那两束目光走过去。他在她的面前停下来,定定地看着她。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爱怜和柔情。她也看着他,那对圆圆的眼睛,就像两泓秋雨中的池塘,芳草萋萋,白雾茫茫,那里有深不可测的温暖,有深不可测的柔情,也有深不可测的沧桑。

他说:“妹子。”

她回应:“哥!”

他伸出手,从她手里接过包,提着往前走。她对女儿说,梦白,都这么大孩子了,快下来,别让叔叔累着。白长山说我不累,我喜欢梦白呢。我一直想着梦白。梦白也喜欢叔叔,是不是?他偏转头,向上看方梦白。方梦白说,梦白喜欢叔叔呀。他又转向方子衿,说,坐车很累吧?赶上大串联了。方子衿说,车上全都是孩子,能够挤上来就不错了。白长山说,还没吃饭吧,走,我们找地方吃饭去。方子衿不想花这个钱,说算了,我包里有馍馍。方梦白立即说,我不吃馍馍,那馍馍都变味了。白长山说,咱一家三口难得见一次,吃个团圆饭吧。孩子也要吃呀。方梦白立即问叔叔,咱是么意思?白长山耐心给她解释,咱是北方人的说法,就是我或者我们的意思。方梦白说,我们?我们一家三口?我们不是一家呀。方子衿说,梦白,别这么不讲礼貌。

他们走进一间小餐馆,点了两个荤菜,一碗清汤。最开心的是方梦白,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在餐馆吃过饭,觉得这里的每一个菜都比家里好吃,赞不绝口。方子衿有点恼火,责怪女儿,别像个小馋猫似的。不是告诉过你,吃饭别说话吗?白长山爱怜地摸摸方梦白的头,说孩子高兴,你就让她说吧。方梦白说,叔叔都说让我说。

方子衿看着女儿和白长山,心中说不清是种什么滋味。女儿虽然小小年纪,但似乎对人有一种特别的敏感。如陆秋生,他们见面的时候不多,可一点生分的感觉都没有。而彭陵野则不同,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见第一面就有一种强烈的排斥情绪,直到现在,她也不肯叫他,即使是叔叔都不叫。面前的白长山,他们才见第一次面,两人便像是前世有缘一般。难道说,这一切真是她的宿命?她很想认真地看着白长山,又觉得如果那么定定地看他,太难为情,只是在不经意间,轻轻一瞥。每次看他,她都有一种心旌摇曳的感觉,暗想,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将一生的情感托付的那个男人。不错,和自己想象的非常接近,几乎没有太大差别。

她心里慌慌的,说不清楚是应该欢呼还是应该痛苦。这一天就这么到来了,令她无法相信一切都是真的。白长山一直都在和女儿说着话,和她疯着闹着,又往她面前夹菜。两人天生有一种亲近感,倒真像是一对父女。她不敢看着他的脸,只好把目光集中在别的地方,于是看到了他的手。她以为他常握方向盘,双手会非常粗大。事实不是,他的手很瘦长,没什么肉。她想,如果让这只手捏着自己的手,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这个念头令她心跳加速,整个人一下子软了。

白长山说,你坐了几天火车,累了。我们先找个旅社住下来,明天再去办事吧?

方子衿确实是累了。但是,她想快点把事办完,早一天或许早一点有结果。何况,她和他难得见一次,她想给他们留些时间。

信访局在天安门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正门对着巷口,却是关着的,门前挂着一个牌子,标示信访请往侧门。他们绕了一大圈,总算是找到了侧门。所谓侧门其实是后门,开在一条小弄子里。如果不是门口挂着的一块牌子,还误以为这里住着什么看门的扫地的一类人物。那扇红漆的门是关着的,门前有一块匾,标明作息时间,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是午休时间。白长山看了看表,说现在才十二点半,要不我们去天安门转一转再来?方子衿说,我还是在这里等。要不,你带梦白去,我去人民英雄纪念碑下面找你们。白长山不肯,无论如何要和方子衿一起。是呀,盼了十几年,终于见到了,他连一秒钟都不想和她分开。方子衿说,她答应过要带梦白去天安门广场的,正好趁这个机会带去,看北京这个乱象,往后几天,还不知怎么回事呢。白长山见她说得真诚,便带着方梦白走了。

他们离开后,方子衿就在这里等。这条小里弄里有很多人,男女老少各色人等都有,大多数人带着被子。他们身上的衣服脏污不堪,面上都是菜色。有人不知从何处弄来个草垫子,铺着躺在地上。也有人将被子捆成一团,垫在屁股下面坐了。还有一些人,干脆坐在地上。从弄口到这扇门前,横七竖八的全都是这类人,有几百人之多。方子衿看了,有些心惊肉跳。这么多人,全都要通过那扇比普通住户堂屋还窄的门进出,里面的人要接待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完?她有些不甘心,问其中一位老人,同志,你是来上访的?老人说,是啊。你也是?方子衿说,是啊我也是,是不是要排队?老人说不用不用。他指了指巷子里的那些人说,这些人好多是老上访,只要是那些背着被子带着草垫的,都不止一两次来北京上访了。他们住在这里,只不过等一个答复。

老人也是一个老上访。他是江西人,第五次反围剿前夕参加革命。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红军主力离开江西,那时叫战略大转移,后来叫长征。老人和部分战友奉命留下来继续斗争,不久加入中国共产党。没料到,江西的白色恐怖越来越严重,部队受到反动派的围追堵截,难以立足。奉上级命令,他所在的部队化整为零。离开部队后,他先回了老家,发现在那里根本呆不下去,便辗转去了安徽,从此和党组织失去联系。抗战开始后,国共再一次合作,他从安徽回到江西想找组织,却被国民党政府抓进了监狱,一直到江西解放,他才从监狱中出来。因为参加革命时的介绍人以及入党时的介绍人都已经不在人世,没有人给他提供证明,所以,他的革命经历以及党籍,都没有得到承认。为此,他已经上访多年,一直未能得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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