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这天晚上我们始终都在顾云龙家自己盖的那个小套间里玩儿。屋里仅放了一张四条腿的单人床和一个旧半截柜。炉渣打的房顶上开了个小天窗,有时雨下得大了,还会有雨水从天窗玻璃缝中渗透过来,滴落到地上。就是在这间简陋的小屋里,我们开始了更浪漫的故事。那天晚上,我和顾云龙的每次拥抱、亲吻都持续了很长时间。当顾云龙撩开我的衬衣轮番吸吮我的**之后,他的情绪开始紧张起来。就像他在日记中写的那样,他提到了两个月前,我们在这个小屋里差点儿**的情景。其实,他就是不提那次事情,今晚我们的关系也会往更深处发展。因为我们已经不可能再等待下去了,因为我们爱得太深了,因为我们已经成熟了,因为我们已经成大人了。性的**不仅仅在冲荡着顾云龙的整个心胸,同时也在驾驭着我的情感波涛。当顾云龙提出要“再碰一下”时,我嘴上说不要,可双手却早已将顾云龙紧紧抱住。因为我们相爱的时间太长了,我觉得我们早就应该这样做了。后来,当疼痛突然发生时,我立即感到自己体内有种从未有过的烧灼得要膨胀的感觉。那天晚上,我心中感到十分满足,因为我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因为我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了我最喜欢的人——我的男人!
一九七八年五月八日(星期一)
晚上,惠莹来。她告诉我说她想明天回去,她说农村还有许多事要做,她心里有些急。要不是她母亲硬留她在家,她前两天就想回去了。我不愿听到她要回去的话,她越是说要走,我越是害怕她离开我。现在,我们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爱她,她同样也爱我。我们家的小屋里很热,惠莹脱去了外罩,露出了里面的小方格衬衣。看她的打扮,根本不像是二十多岁的人,倒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女。望着惠莹红润的脸颊,我的心中又一次涌动起那难以抑制的**。“惠莹,我们再来一次,好吗?”我再一次大胆地向惠莹提出要求。“没想到流那么多血……”惠莹没有回答我,她的表情像是在回想着那天晚上的事情。“还疼吗?”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又问惠莹。惠莹微笑着摇摇头,伸出双手把我抱在怀里。“我们躺会儿,好吗?”惠莹想用热烈的拥抱和甜蜜的亲吻来满足我的要求。看到她真挚的态度,我不得不放弃了刚才的要求。我们紧紧地搂着躺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地亲吻,一回又一回地对视。本来是想用亲吻和拥抱驱赶走那抑制不住的***,可结果却相反,我身上的欲火烧得更旺了。我再一次向惠莹提出要求,惠莹只是看着我笑。“以后,咱们一年一次,好吗?”我像是在向领导发誓保证一样。“那今年不是已经够了吗?”惠莹笑着反问我。“上次不算,再来一次。”我急忙改口,“要不然今晚再来一次,以后永远不再……”“永远不?”不等我说完,惠莹就打断了我的话。“不,不是,只是在我们正式结婚那天之前。”我连连解释说。“滑头!”惠莹笑着瞪了我一眼,把脸扭向一旁……望着惠莹那庄严的面容、骄美的身姿,我竟然感到有些发怵。尽管我再一次压到了惠莹的身上,但说实话,我的内心已经感到了极度的羞愧。等那令人头昏脑涨的***过去,我和惠莹又重新坐在床边相互依偎、亲吻时,我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为自己难过。现在,我的性冲动几乎随时都会产生,我对惠莹的要求似乎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虽然惠莹对我没有一丝的反感,并且最终都满足了我的要求,可是,我这样做对吗?我所有的行为对得起惠莹对我的真爱吗?想到这些,我哭了,我痛恨自己的行为,我想让惠莹用鞭子来抽打我这肮脏的身子!惠莹的顺从使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爱她,我深深地感到,如果没有惠莹在我身边,我的生活、我的生命将会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没有我们之间那火一般的爱情,就如同没有了生命。我们现在谁也离不开谁,我们想把我们的肉体永远融化在一起。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似乎还都是遥远的事。因此,当启明星在东方升起的时候,我和惠莹还是分手了。我再次叮嘱惠莹割麦时要小心,不要勉强干,注意身体。惠莹不让我远送,一个人走向夜的深处。望着惠莹远去的背影,我的整个脑海都在翻腾,我既想立刻追上去,拦住她,让她留下和我一起过夜;又想赶上她,和她一同奔向夜的远方……
人活着真太累了,谈情说爱也一样。按理说,这时候的顾云龙已经完完全全占有了我,占有了我的一切。尽管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但实际上我已经成了他的妻子。当顾云龙第二次要求和我结合时,我已经没有了反对的理由,更何况在我内心里也在急切地盼望着享受男女之间的欢娱。可是,我不可能像喝白开水那样随意,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还是孩子。再说,让男孩子追求是女孩儿的天性,我总不能太主动,也许我是想让顾云龙付出一定的代价,那代价就是追求!前两次的结合,我并没有体验到所谓的***,也没有任何**发泄出来。第二次**后,不知为什么,顾云龙在和我说话时竟流下了眼泪。当时,我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而在我面前撒娇,或者是我该走了,有点儿难舍难分。看来我想错了。从他写的日记中可以看出来,顾云龙是在我们的关系上进行反醒,他觉得他不该那样做,他把我的顺从当成是他对我的欺辱,他觉得他不该那样对待我。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来,顾云龙太多心、太敏感了,他本来就有理由那样做,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感伤。不过,也正是顾云龙这种特有的反思性格,才使得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稳操胜券。他的真情最终感染了我,使我对他更加热爱。两天后,我要离开城市回农村去。顾云龙和从前一样,没有去车站送我。当列车徐徐开动时,望着渐渐离我而去的高楼大厦,我暗暗地笑了。我为自己这几天的生活感到幸福和骄傲,因为我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姑娘了,从现在起(严格讲,是从前几天和顾云龙第一次**的那个晚上起),我已经成为一个大人了,我已经是顾云龙的妻子了!五年多的爱情生活终于有了结果,我怎能不高兴呢!我在心里默默地祷告着:“云龙,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等着我吧!”
一九七八年六月三十日(星期五)
**是女人纯洁的像征,是爱情的摇篮。世上有哪个女人不爱抚自己丰满的**呢?没有。因为**代表着青春、美丽和**。她一定不会忘记,在春季的某一天,或在初夏的某一晚,心上人抚摸着她的**与她海誓山盟。姑娘的热血在这里沸腾,姑娘的爱心在这里跳动。是她吸引着世上千千万万个有情的男人,是她激发起小伙子对**的追求。面对**,我们不应再犹豫;面对**,我们不应再悲凄。尽情地抚摸吧,那是胜利的果实;热烈地拥抱吧,那是母亲的肉体!面对神圣的**,我想说句心里话:女人,我需要你!
一九七八年七月八日(星期六)
今天的天气是入夏以来最热的一天,广播预报本市今天的最高温度是38度。在这样的高温下很难正常工作。小河一样的汗水流遍我们的全身,车间除了一台破烂不堪的排气扇外,我们没有任何降温设备。“因为没有钱”,我们只好忍受酷热。当然最可怜的还是那些姑娘们、女人们,她们累得满身是汗,却不能像男人们那样随便在水龙头下面冲洗,就是连穿件背心也会遭到非议的。她们是为了什么?为了生活,为了生存,可是有谁来帮助她们克服困难呢?没有。不仅如此,而且直到今天,她们还得被迫世袭着过去几千年的封建旧习。可怜的姑娘们,可怜的女人们,有谁来救救你们呢?
一九七八年七月十三日(星期五)
家里买了台缝纫机,这是我们家的一件大事。我们家不应该穷得像什么似的,农民观念要打破,要发展我们的生活。
我国决定停止对阿尔巴尼亚的经济援助,这是对的,中国人太老实了,有时竟还要受越、阿等小国的气,太不像话了。
一九七八年七月二十日(星期四)
从今天开始,我将参加为期三天的高考。听妹妹说,惠莹从农村回来了,但她这两天不准备来我家,她知道我要参加考试,不便来打扰我。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思绪,我要全身心的投入考试。
一九七八年七月二十五日(星期二)
天渐渐黑了,我拉着电灯,坐在桌子旁胡乱翻看着英文课本。我不是在学习,我根本无心学习,我在等着我亲爱的人的到来。下午,我和惠莹一起去看了罗马尼亚电影《西普里安·波隆贝斯库》,一个小时前我们刚刚分手。现在,我又在盼望着能尽快再见到她。我仿佛有许多心里事、心里话要对惠莹说。终于,当时针指向晚上八点时,惠莹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了。门开了,惠莹笑盈盈地走进来,而我却傻乎乎地站起来,呆呆地望着她,刚才想好的话一瞬间全都忘得干干净净。惠莹在床边坐下,也默默地望着我。就这样,我们无言对视了很长时间,我们仿佛都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其实什么事也不可能发生,而沉默只是我们迎接***前的短歇。想到一下午我们自由自在的情景,想到我们现在能像夫妻一样团聚亲热,我从内心感到高兴和欢乐;可又一想到如果将来惠莹的父母不同意我们的结合,我的心里又充满了悲伤和痛苦。就在我亲吻惠莹的手指时,泪水禁不住从我的眼中落下,滴到惠莹的手上。看到我难受的样子,惠莹劝我不要乱想,她哽咽着为我擦去脸上的泪水,一遍又一遍安慰我。可我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流不止。我太爱惠莹了。说真的,在少年时代,我也曾被女性的魅力所吸引,但爱情在我的心中只是棵幼芽。上中学后,我和惠莹才有了真正的爱情。不管是别人的挖苦,还是两地分离,丝毫没有阻挡住我们爱情的发展。如今,五年多过去了,我们已经完全成熟,我们两颗火热的心早已凝结在一起,没有任何力量能把我们分开!因此,我们相亲相爱;因此,我们海誓山盟;因此,我们热血沸腾,紧紧拥抱,一刻也不想分开!我想再一次与她亲蜜(那地方对我来说似乎永远充满着神秘感),惠莹没有反对,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再后来,我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听她倾诉心事。惠莹说她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做梦,说梦话,在家睡觉时也常常把妹妹紧紧搂在怀中。我说不出她这是怎么回事,但我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惠莹的内心需要某种**的满足,我不知道这种**是爱还是性,也许两者都有。我们的眼睛互相注视着,好像要从对方的眼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我偎到惠莹的怀中,用脸颊去拱她的胸部。惠莹胸部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弄开。我把手伸向惠莹的衬衣里面,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这时,惠莹的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同时,她还一次又一次朝我瞪着眼睛。“坏蛋!”惠莹轻声骂着。我不管她骂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将头钻进惠莹的怀里用嘴去咬她的乳头。今天晚上,我和惠莹分手时,惠莹把她的皮带送给了我,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一定会百倍珍重这份感情。当惠莹走出门外时,雨滴正打在门口的桐树叶上……
一九七八年七月二十九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