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屏风后面出来时,杭天成看着眼前俊俏的公子哥,对她温润的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就朝外走去。
殿外早就马车等在那了,日文充当着车夫,杭天成把冷夜扶上马后,也跟着上了马车,马车驶到宫门时,日文拿出通行腰牌,给侍卫看了看,就很顺利的出了宫。
马车刚驶出宫门外不久,天池城中那不断的叫卖声和吆喝声便不时的传入到冷夜的耳中,好像还夹杂着很多人说话的嘈杂声,撂开车帘,看见宫外的这副繁华的京城景象,就让她感到无比的舒坦,甚至觉得连天空都要比皇宫里面的要蓝,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真好。
“冶儿,宫外真的比皇宫好吗?”看着冷夜对宫外生活的向往,杭天成轻声问道。
“皇上,你难道不觉得吗?在皇宫中,犹如被困的小鸟,小鸟是属于蓝天的,是应该翱翔在蓝天上的,如果被困鸟笼中,你觉得它还会快乐吗?”冷夜打一比喻反问道,清澈的双眸凝视着他。
“是呀,你就好比那空中的鸟儿,一出鸟笼就会散发出无比的光彩,而在鸟笼之中,你便会暗淡无色,可是,我真的放不开呀!”一出皇宫,她就会展现出在宫中没有的神采,他知道他应该放任她在空中翱翔,可是他真的放不下。对于自己的心爱的女人,请原谅他的自私。
“臣妾没有说要出皇宫呀?”知道他是不会放她到宫外,收回放在看景物的神情,她略为颓靡地侧着身体,手支在扶手上,懒洋洋的托腮,长睫缓缓掀合,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的说辞,她不知道此时庸懒的姿态是多么的撩人,如镜的眸瞳不见任何波动,却似暗潮汹涌几乎想将他卷入其中,他根本移不开自己的目光,更没想到如何来反驳她。
“怎么?皇上,臣妾脸上有脏东西吗?”冷夜好笑的看着正在发花痴的杭天成。
“冶儿,你真美!”杭天成由衷地赞道。
“再美也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如果你见到我本人,就不会如此说了。”淡然道。
“不,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认出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冶儿。”害怕她心里会多想,慌乱且真诚的说道。
“皇上,你后宫三千佳丽,都是有着深厚家庭背景且长得国色天香,为何偏偏……”皱了皱眉,说出自己的想法,话说一半却被他抢了去。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深邃的黑眸满是柔情且坚定的凝视着她,再加上他真挚的语气,让冷夜怔了一下,随之对他笑了笑,马车里便恢复了宁静,两人都不再说话。
“黄三爷,到了。”车外的日文打破了寂静。
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便是宏伟的建筑物,门上方写着萧墙大酒店五个大字,杭天成小心的扶冷夜下车。
“日文,去选个雅间。”杭天成吩咐道。
“等等,黄三爷,此次出来,何不来个体察百姓生活,就在大厅用膳吧,听听大伙都有些什么所见所闻。”冷业想起现代所放的康熙微服私访记时,惩办了很多的贪官污隶,这次也是个难得机会。
“好,就听夜小弟的。”听了她的话,杭天成应承道。
“喂,你们听说了吗?”刚坐下就听旁边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听说什么?”穿灰色袍的男子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去年在卞州发生了一条命案,到今年还没判下来,这不,今天让顺天府日大人接了这案子。”穿白色袍的男子继续道。
“什么命案呀?还要顺天府来审?”穿灰色袍的男子感到无比惊讶的问。
“我也是听说的,人证物证都有了,而且我还听说,物证是被告的母亲亲自呈上去的,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亲自把自己的儿子送上了断头台?”穿白色袍的男子边摇头,边不解的说道。
“真的啊!都说虎毒不食子,那母亲不是他亲生的娘亲吧?”穿灰色袍的男子十分惊讶且肯定那不是被告的亲生娘亲。
“我也是听说的,具体也不知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顺天府,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穿白色袍的男子提议道。
“那还等什么?走!”穿灰色袍男子起身与白色袍男子离开。
杭天成从坐下到他们谈话结束,眸中都无任何波动,平静的抿着手中的茶。
“黄三爷,你还不去顺天府吗?”从杭天成的表情来看,冷业不难猜出他早就知道了此事,而且这次的出宫肯定跟这事有关,她也想知道是什么案子从去年一直审到今年,而且还惊动了他们的皇帝。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放下茶杯,温润地笑道。
“是什么样的命案?”案子肯定很棘手,冷夜询问道。
“事情大致是这样的:一个叫做张三的穷秀才,在一风雨交加的早晨,到镇上的何婆那买面粉,这时一为如花似玉的妇人,也去买面粉,名字好象叫夜娘,看到她的张三等她离开后,就问了何婆,她是谁家的媳妇,何婆对他说,她是镇上那个做豆腐买卖王二的媳妇,张三想着如花似玉的夜娘,随口就说,如果王二死了,他就娶她做媳妇,何婆当时也多嘴了一句说,等那个王二死了,她就去给他做媒,让夜娘嫁于张三,就这样,三天后他们在后山的河里打捞起王二的尸体,何婆便想起张三当时说过的话,也就引发了命案的由来。”杭天成大致把案情说了一下。
“为什么说是母亲把儿子送上了断头台?”冷夜不解。
“因为物证是张三的母亲呈给县太爷的。”长睫闭了一会儿,俊美的脸颊布满愁苦,像在沉思,叹息道。
“黄三爷很想知道结果如何吧?我们还不赶快去听听日大人是如何办案的”冷夜当然知道,既然杭天成知道有此命案,他当然有跟日大人联系过。
三人迅速来到顺天府。
此时的顺天府,府内府外都是人,堵个水泄不通,根本无法进去,就连日文是日大人的儿子,也没人能给他让道,毕竟这次来的人,大多数都不认识他,冷夜皱了皱眉头,招手让日文俯耳过来,口中呼出的热气吹拂在他的耳边,使他堂堂七尺男儿瞬间面红耳赤,他都不敢看冷夜,更不敢看脸色铁青的杭天成,站在一旁的杭天成看在眼里,俊美的脸瞬间布满阴霾,内心泛着酸意,但又不好发作。
“我们现在都是公子哥。”冷夜好笑地对杭天成说道。
“你对日文说了什么?”知道冷夜是个豪爽的女人,但作为丈夫,他哪有这么大度,可以让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如此的亲近,不过她的话稍稍抚平他内心的酸楚,内心的怒火也瞬间的消失了,此时的他才发现日文对老百姓说了什么,他们都让出了一条道,让他们可以进去,他知道那不是因为知道他们的身份而让出的道,所以他很好奇冷夜对日文说了什么?
“对不起,我们是人证,我们来迟了。”性感的朱唇贴耳细语,满足他的好奇心,说完率先进入顺天府,留下杭天成对着她的背影塄了会儿,便笑出了声,只有他的冶儿,才会有如此独特的想法。
大堂内是庄严的,肃静的,紧张的,忧郁的,让人有着压抑,喘不过气的闷慌,日大人见到来人,急速地从位子上走下来,向杭天成这边走来,并行一大礼。
“黄三爷!”这是他们事先都说好的称谓,只要杭天成出了皇宫,他们都称他为黄三爷,看了看杭天成身边的冷夜,这时的他对冷夜除了敬佩还是敬佩,恭敬地对她展开笑颜,眼中尽是崇敬之色。
“冷爷!”日大人也向她行一大礼道。并让二位坐到旁听者的位子上。
“日大人不必多礼,请继续。”杭天成坐下向日大人说道。
“日大人这两位是?”贼眉鼠眼,皮肤黝黑,一位穿着官服的男子问向日大人。
“汪大人,这两位是黄三爷,冷爷,此次前来,受皇上意旨,旁听本官审案的。”日大人继而威严地回复道。
“下官参见两位爷。”小眼眯成了一条缝,听说是皇上下的意旨,虚伪的恭敬道。
“日大人,还是快些审案吧!”杭天成看都未看他一眼,对着日大人说道,汪大人表情一滞,随后才笑眯眯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人,堂下有人证,这是张三的供词,及其他的亲自画押,这是物证。”顺着汪大人所说的人证,冷夜朝堂下望去,堂下跪着四人,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妇人,肯定就是被告的木器,脸上的沧桑,发间的白丝,眼中的血丝,让冷夜无法相信她是位坏母亲,就算真的是儿子犯了不可饶恕的错,非得把自己儿子送上断头台,那是需要拿出怎样的勇气与坚定,这让冷夜对她有了肃然起敬之情,另一位妇人大概三十左右,长得明目清秀,倒有几分姿色,另一位看上去老练精算的妇人该是那卖粉的何婆了,而右手残疾且灰色的囚服染着血迹斑斑的男子,肯定就是被告张三了,冷夜粗略地打量了他们一番。在杭天成他门来之前,日大人已随手翻了翻,现在他把所谓的物证及其供词拿给杭天成他们翻阅。
“张三,你可有冤情?”日大人威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