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对于个人在社会中的生存有着很重要的作用,但是对于财富的解释一直是不尽如人意的。前文对于人类的进化进行了分析,现在我要从经济热力学的角度详细分析人类社会中一个重要的概念——财富。
一、财富的定义
财富对于人类以外的生物有什么意义?山羊把青草视为财富,鱼类把水草丰美的水域视为财富,狼群把山羊、兔子视为财富。这些动物的财富与人类有什么不同,人类个体财富是什么,社会财富又是什么呢?“财富”这个概念人们多认为是“物”,如金、银、珠宝等,而且对人来说这些物质的作用在于可使人在社会生活中得到方便。如果财富真的只是物质,那么几万年前在南非露天钻石矿上用钻石互相打闹的古猿人是富有的人,但是我们知道古猿人是没有生存保障的。随着核物理的发展、物质之间的转换变得越来越容易,用其他物质转换成黄金这种古老的炼金梦也可能变成现实。当黄金可以用廉价的金属使用简单的转化得来的时候,黄金还会珍贵么?
最新版汉语《辞海》中对财富的定义是:具有价值的东西。英国著名经济学家戴维·W·皮尔斯主编的《现代经济词典》中对财富(Wealth)的定义是:“任何有市场价值并且可用来交换货币或商品的东西都可被看做是财富。它包括实物与实物资产、金融资产,以及可以产生收入的个人技能。当这些东西可以在市场上换取商品或货币时,它们被认为是财富。财富可以分成两种主要类型:有形财富,指资本或非人力财富;无形财富,即人力资本。”这被认为是西方经济学对财富的典型而通用的定义,或者说是经济学意义上的财富的定义。但是我认为这种定义很不完善。这种定义把“东西”这个概念解释得很笼统,也没能把“东西”与“物质”这个概念区别开来。钻石与石墨在某种意义上是一样的物质,但是二者不能作为同种财富来看待。同样的物质在不同时代是否被认为是财富也存在巨大差别。拿破仑时代曾经把铝作为高贵的金属,但是现代人只把铅作为普通金属,所以不能把东西这个概念与财富这个蕴含复杂意义的概念简单结合起来。要对财富进行良好的解释,就必须对人类基本行为进行有效地说明。
人类以至各种生物从出生开始就从大自然中索取能量,生命周期的一系列变化始终是通过能量的输入与输出完成的,差别只是形式不同。所以,可以说一切生物的生存行为都是从大自然中索取能量,其目的是使自身熵负化,使生物活动有序化。从这方面来说,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动物摄取能量是为生存,人类在这基础之上,还为了使自身所触及到的事物的熵值按照自己的意志移动,所以说人类的劳动过程是从大自然获得更多能量的过程。劳动是人类的基本行为,也是获得财富的最基本方法,所以财富与能量是密不可分的。
从(第一章)“人类的起源与进化”可知人类使用能量的多样性造成了人类财富的多样性。最初人类对财富的认识同其他生物没有本质的区别——能够满足人类生物性需求。然而随着人类的进化,人类的意识性需求与社会性需求逐渐拓展,这增加了人类使用能量的多样性,所以使财富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这也造就了财富的多样性。而判别财富的多少与大小完全是由于交换时,对于其物质能量变化引起自身熵值下降多少来进行判断的。
关于财富的传统认识是跟物质紧密结合的。财富的概念与物质密不可分。形容个人财富时,总以物质数量为基础,例如拥有土地以及存款的数量。但财富要发挥作用应当是动态的过程,比如交换、新陈代谢等。物质财富在不发生变化的时候,一般对于耗散结构中的个体是起不到作用的,这就是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著《第三次浪潮》一书的作者,阿尔文·托夫勒在其另一本著作《新财富革命》中,探讨了人类从工业社会到知识社会的转变过程中财富在形式、创造、分配、流通、消耗与投资等方面的变化。他提出了社会中每一个人都成为“产消合一者”这个概念。他认为,财富的主体是由金钱经济与非金钱经济构成的。从这个角度来看,财富要对人产生作用就应当是一个过程量——能量。但是能量是不稳定的,保存能量的方式主要是保存产生能量的物质载体。因此财富对于人来说是一种含有能量的物质。有效用的财富与实际存储的财富不同,主要原因在于能量的输入与输出效率问题使得能量是不可以用简单的数量来计量与存储的,而且我们日常行为中所接受的能量是以物质的形式存在,就是说能量是动态的,物质可以是相对静态的,而存在能量的形式是由物质转载的,这就导致了人们认为财富与物质更为接近。所以具体定义就是:财富是含有可以使人意识熵值移动的能量载体。如此财富就有两种属性:第一是物质属性,第二是能量属性。下面我们就这两种属性分别进行论述。
二、财富的能量属性
我这里主要研究的是人类社会耗散结构的状态问题,要重点研究财富的能量属性。财富的能量属性具有两个基本特性:(1)由人类技术控制或部分控制;(2)可以使人类耗散机构熵值移动。
这两个特性使大自然的能量对于人类来说就分为了两部分。其一是上述所指,而另一部分是人类知识所不及,但在不断探索、追求、了解,并希望掌握、控制的能量。为以后论述方便,我们把财富的能量属性称之为可控能,另一种称为非控能。可控能就是热力学定律中的有效部分。同时,财富能量属性的特性也说明了不同生物认定财富的共同特性。
在经济热力学中,我们要怎样理解财富的概念呢?用财富的能量属性来形容比较恰当。货币是人类对于隐含在财富内的能量属性本能的认识而自发认定的契约物。这里要说明的是使用货币的行为也是意识熵值在认知财富时,判断与衡量的结果。虚拟世界中,货币只有数字概念,没有实际意义,由于人类社会契约制度,货币从虚拟经济中抽离出来,运用到社会交换的实际过程中,才有真正价值。
可控能的特性对个人与社会的基本运作方式是一样的。个人掌握这样的能量也可按自己的意志使自己生活中的意识熵值移动。举个简单的例子:能量是使物体在力的作用下产生位移。一个人从甲地到乙地可以走过去,也可以乘交通工具(当然乘交通工具在一般的情况下要用钱)。一个富有的现代人从甲地到乙地可以选择坐飞机、火车、汽车、轮船等,并可以将到达时间控制在自己想要的某种精确范围内,而相对贫穷的人就没有如此多的选择。这样的能力可以归结为个人操作可控能对熵进行移动。这样的移动是按操作能量者的意志来进行的。对个人可以起到如此的效果,对一个民族、一个社会也有同样效果。发达国家便利的交通水平是发展中国家可望而未能及的。从历史上看,一个民族要强大、文明、富足,超越其他民族,就要掌握相对其他民族更多的可使本民族熵移动的可控能,使自己所触及到范围内的活动按本民族的领导群体的主要意志发展。
财富的能量属性使得财富概念并不只集中在产生于财富积累的环节。财富在交换环节也集中体现财富的能量属性。由于能量是一个变化的量,财富只有被消耗的时候才最终体现出来,这样就使财富的本体发生了变化。某种物质对于人类社会是不是财富,最终要靠人类自己决定。这样使得财富的能量属性在物质属性中体现出来,所以一个抽象的概念——货币诞生了。货币在文章中被定义为能量的一种符号。虽然在人类社会中有很多人为货币下定义,在这些定义中货币是人类自我通过契约方式约定的财富,即人类为了把财富物质属性与能量属性结合起来的契约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