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说我固执,有些人说我偏激,有些人说我不可理喻,到底我是不是真的那么固执,那么偏激,那么不可理喻?
我这种人是不是连呼吸都会是错?
村里的谣言越演越烈,已经传说到我在酒店当小姐,每天浓妆艳抹的出入酒店场所,刘康因为打架被拘留,因为我母亲每次打电话给我都问不出我公司的电话号码和名字,她痛斥我不要脸,说要跟我脱离母女关系,我的父亲却一直都很平静,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相反只是很平静的对我说,希望我有空回去一趟。
我有些害怕,但我又不敢不回去,我相信这种情况在古代,我是要被祠堂里处置或者侵猪笼的吧,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的情况,我再怎么瞒骗似乎都瞒不过去。
叶程文已经好些天没有回来,我知道他生气,或者已经厌倦了我,我不想猜什么原因,我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问他的事情,他也不像以往一样,对我那么关心,离开的这些天里,他也没有给我打电话甚至是发短信。
周末的时候,我回去了,等着我的是我母亲一张愤怒的脸和我父亲一张无奈的脸,见我踏进家门,我母亲首先发飙,她走来指着我的头,愤怒的说,“你还有脸回来!”
我父亲拉着她,劝她平心静气点,说无论怎么样都要了解清楚,不能随便责怪我。
我站在原地,受着我母亲的指责,但没敢看他们一眼,我父亲试着平心静气的问我,“一一,你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在哪里上班?”
听着我父亲平静的语气问我,我有些想哭的冲动,我想试着开口,在我还在犹豫的时候,我母亲再一次气上头,她指着我大声的说,“你看你看,她就说不出来,之前说的都是骗我们的。”
来到嘴边的话被我硬生生的吞下肚。我低下头,继续不去看他们。
回来的时候村里有些人见着了,消息传得很快,我家门前已经聚集了好些来看热闹的人。我的父母没有去把门关起来,我像个犯人一样被当众审讯着。
“一一,你说一下,把你公司电话告诉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了。”见我不开口,我父亲生气了,他温怒的说道。
“我说了你们就会信我吗?我之前说了那么多次,可是你们信我吗?无论我怎么说,你们都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推翻我,我说还是不说又有什么意义?”我说。
“你还敢顶嘴是不是!”我母亲怒道。“我要你说个电话号码你都说不出来,你现在还敢给我顶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儿。”
我抬起头看着我母亲的脸,我气着说,“你左一句不检点,右一句不要脸,在你心里我根本就是那样的人,不管我怎么说你心里都觉得我是那样的人,是啊,我肯定的告诉你,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那样的人!”
我母亲气不过,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你以后都不要再回来,我当我没有生过你。”
“你除了给我这条生命之外,你还给过我什么,当没有生过就没有生过,我根本就不稀罕!”我哭着说。
“这样的话你都说得出来!”听到我的话我母亲更是生气,“什么叫什么都没有给过你,我养你那么大我容易吗!”
“是啊,很不容易!如果不是我体谅你的不容易,我早想跟你脱离关系了!”我的脑袋已经很混乱,我慌不择言,又或者这些才是我最心底里的话。
“好!你现在有本事你就给我走,你走了就以后都不要回来,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她说。
我不再看她一眼,在转身离开之前,我看了一眼的我的父亲,好久才生硬的说出一句,“爸,对不起,您保重身体。”说完我就拿着我的手袋离开这里。
门外围了不少人,都对我指指点点着,可是已经没有所谓了,那些人的指责相对于你在乎的人的指责压根儿不会激起半点浪花,我在乎的从来都只是我的家人在不在乎我,相不相信我,其他人,我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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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电子镇后,我还是一直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里想些什么。
其实我是不是说得过分了,其实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样跟我母亲说话,其实我是不是真的遇到事就像一只刺猬一样,把全身的刺都竖起来伤及我身边的人。
我以为我能放声大哭一场,可是没有,我越是想叫自己哭出来就越是哭不出来,相反内心心里有种彻底解脱的感觉,再也不用一个谎言一个谎言的编下去,再也不用一个谎言盖一个谎言的活着,再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自己的谎言会被拆穿。只能安慰自己,气球爆的越早,伤害就越少吧。
这些天我没敢再往家里打一通电话,因为刘妍言还放假在家,我时常在她那里得到一些关于村里的资讯,她对我说,刘康已经回到家了,她说自我离开那天村里到处都在说我的事,但过了些天就开始平静了,有别的可以聊的话题,这个话题就平静了,我的父亲还是每天一样,早早的起床到市场,下午在菜场,我的母亲也和往常一样,每天在家忙个不停。
毕竟已经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和我脱离了关系了,我的事情已经和他们没关了吧。
很意外的某一天里,刘燕给我打电话了,从她结婚后我们基本就不怎么联系,或者说从来都不怎么联系,接到刘燕的电话让我很惊奇。
电话里我问刘燕找我有什么事。
“家里的事我听说了。”刘燕说。
“嗯。”我说。
“一一,你别想那么多,爸妈也只是一时气在头上,等他们气消了就好了。”刘燕说。
“嗯。”我没有所谓的应了一句,对于我来说,他们原不原谅我,怎么看我都已经没有所谓了,在她逼着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经彻底的死了。
“如果你不开心过来我这一段时间吧。”刘燕说。
“不会,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我若无其事的说。
“当是来帮帮我吧,我怀孕已经六个多月了,店那边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你过来帮我忙,我给你工资。”刘燕说。
刘燕在嫁给西蒙后半年,就在广州的服装批发城里开了家店,据她说,虽然很忙碌,但每天都是些流水账,不会赚什么大钱,但供生活也是足够。
我知道刘燕想什么,她怕我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情自己一个会想不开,她希望我在她身边她可以看着我,指导我,她的出发点从来都是为我好的,虽然我们从小到大都不怎么亲近。
“我这段时间还有点事,我过些时间再过去。”我说。
刘燕说好,她说希望我能早些过去帮帮她,毕竟现在要招人看服装店也不太容易。
其实我倒也想去帮刘燕的忙,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得到叶程文的答案,他没有放我离开我就没有离开的权力,和叶程文在一起是我的工作,做人要有始有终,毕竟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亏待过我。
叶程文依然还是不回来,对我来说他像是人间蒸化了一样,我不主动找他,他也不会主动找我,我想再等等吧,过完他的生日依然不回来的话我想我知道他对我的答案会是什么。
有时女人会有第六感,虽然好些天我都没有见到叶程文,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有了新欢,我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我觉得如果他要和别的女人开展另一段关系,是不是要先把我这边处置好?还是所有男人都一样,喜欢东藏一个XC一个?
虽然在外人看来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知道在感情方面要专一,如果当初叶程文不是每晚都在这里,如果当初我不是知道叶程文藏起来的女人只有我一个,我又怎么会一直无动於衷的安分在他的身边?我不是妒忌,只是觉得,一个人的一段感情只能放在一个人身上,如果要开展另一段感情,就必须先结束前一段感情,虽然不会每一段感情都开花结果,但这是对自己对别人最负责任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