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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危楼记事之四(3)

都因为等得不耐烦,老乔才趴上挖掘机偏要藐视这分神威的。危楼二双又是胡打海摔的不安分子,唯恐天下不乱地煽动:“乔叔,你早年开过三轮车,那是你的历史光荣,这大玩艺可对付不了的。”

挖掘机歇了火,司机到坟地看热闹去了,钥匙却还在锁孔里插着。老乔旧社会读过两天大学,洋泾浜英语会说两句,按照指示板上的英文标志,居然把这进口货庞然大物发动起来。“看看,二双,怎样?无师自通——”的确,“文革”期间,从没摸过方向盘的他,竟敢开着阿珠丈夫的车,把两位走资派,二双的爸和管农林水产的局长,拉到离市区挺远的水库藏起来,免得猢狲、鬼魂两派轮流往死里批斗。如今,局长还健在,当顾问了,是特异功能的狂热鼓吹者,专门研究隐身术。见着老乔,好象隐了身似地装看不见。老乔凭当年开汽车的经验,硬是把操纵杆扳起,那伸出去的巨型铲斗,抬起头,然后扑通一下,重重地落到了地面。

他觉得一震,地面开裂下陷,站在推土机边看笑话的双胞胎兄弟,没站稳脚跟,因为机器倾斜,他俩都滑跌进似乎是无底洞的地穴里了。飞扬的尘烟,恶浊的气息,惊爬的昆虫,乱扑的飞蛾,混合在一起,从地底下冲上来。

若不是大双动作敏捷,一手拽住推土机的车杠,小双死命抱住他哥的腿,也许活埋在里面了。大双是艺术家,小双是文学家,那时两人虽未成才,但观点都带有各自的色彩。大双说:“这地下拱形的坑穴建筑,不是古墓葬,便是远古穴居人的遗址!”二双说:“太恐怖啦,活象焦尔金游地府,无数孤魂缠住我的腿,许多方的、圆的、长的、扁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影子,从我眼前闪过。”

那还用说么?方的是钞票,圆的是银洋,长的是金条,扁的是古币了。在小市民的脑袋里,恐怕也包括从表面上看是谦谦君子的心灵深处,一切喜怒哀乐,奔波劳碌,矛盾纠葛,厮杀搏斗,无不与钱相关。权,不过是钱的异态存在而已,而这些人幻想的奇迹,也正是这种欲望的升华罢了。

奇迹把整个S市都吸引了。

说实在的,J巷在我们这个城市,是条鲜为人知的陋巷,但“文革”十年,奇迹不断,也渐渐响亮起来。我记得上一次热闹,不知是反击“右倾翻案风”,还是声讨天安门“反革命暴乱”,也曾是这样浩大场面。那时危楼居民组长范大妈尚未归天,凡是街革委布置下来,无论对错,一律加码,倾巢出动。而且为了造“革命”声势,老太太用暗号指挥我们这群子民。她举出无名指,我们则必须伸出拳头,作义愤填膺状。举出中指,大家便高呼万岁。而当食指举出来,就要欢欣鼓舞,笑逐颜开。好象天下掉馅儿饼,高兴得手舞足蹈才行。就在这次反击声讨的游行中,范大妈按照主题先行的做法,应该举无名指,人人脸上要泛出死了谁似的哭丧模样。通过主席台时,范大妈一紧张,扭不过手指的习惯,无名指不怎么灵巧,食指却抢先竖起了。大家顿时兴高采烈,活蹦乱跳,好象在庆贺“右倾翻案”和欢呼“天安门暴乱”呢!结果范大妈挨了批评,直埋怨乔老爷给她出的这馊主意。

老乔安慰她:“没关系,你成分好,犯错误也是好的错误!”倘若此刻范大妈还在人世,完全可以举出食指,让大家庆贺从地下金库冒出来的财宝啦!

消息愈传愈远,观众愈来愈多,为了防患于未然,一怕挤出人命,二怕趁火打劫,不得不未雨绸缪。幸好国人擅长于组成各式各样的行政机构,马上宣布成立挖宝指挥部,简称“挖指”。派人去刻印公章,订做信封信笺。指挥部属经委、建委双重领导。委任指挥长一名,副指挥长七名,开饭正好一桌。武老本是神仙,官瘾依然很足,虽然年龄太过杠了,但属专家,不在此限,也走马上任。下设警卫、管理、政工、茶水等部;部底下设处、辖科。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建议:“别叫部了吧,‘中央文革’也才不过是个小组嘛!”

图章尚未刻来,任命文件必须发的,没有办法,只好学杨白劳按手印了。于是各就各位,开始工作,警卫小组挑选了若干名精壮汉子维持秩序。里圈是各位领导和他们的妻儿老小,中圈是有资格提成分红的危楼居民,外圈是J巷百姓,最后才轮到持有S市正式户口的群众。同圈之内,也根据级别高低,职务大小,工资多寡,革龄长短,分出长幼尊卑,前后次序。这种从封建社会形成即培养出的、梁山好汉排座次的习惯,大家早已适应,似乎不用什么特别关照,人人能够自觉找到位置。

武老荣任副指挥长,自然在核心圈内,那一头故意染白的头发,在信徒眼里,有如耶和华脑顶的光轮,特别引人注目。自他悟道以来,“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理论好象从来不曾失灵,连他自己也纳闷,曾悄悄找我讨论:“我只对你一个人说,是我走了鸿运?还是人们需要欺骗?”也怪,即使他那些玄虚神怪,当场牛皮拆穿,也是成功的失败。正如老乔安慰范大妈,好人犯了错误,是好的错误一样,人们总能以一种荒谬的逻辑来原谅这些谬误。

啊!这一回的成功,真是登峰造极。辉煌的胜利,马上就要来临了!武老自“文革”以后,登上时代舞台,虽然成为人间神仙,还从来没这样风光过。很遗憾,电视台记者没有来,前一阵子耳朵认字,他们可是颇为积极的。不管他们来不来,武老觉得大显身手的机会到了,祖坟上没捞到什么,危楼地下给他补偿了。关于提成分配问题,他已想好了,无论按户按人都是绝对平均主义,现在破除大锅饭,应该论功行赏,多劳多得。他问这位小圣人:“你看见了么?”

小家伙点点头。

“看见了什么?”武老追问着,同时给他一块巧克力。据介绍神童来的什么中心介绍,这孩子营养越是丰富,射线也越发强烈。有一次给他吃得太好,以致路过小县城的一家照相馆门口,弄得暗室里的全部底版、胶卷都曝了光。诸如此类的传说还有很多,大概S市照相业的防辐射措施得力,神童来了这几天,尚未给哪家照相馆造成什么损失。

小圣人剥去巧克力的锡纸,塞在嘴里大口嚼着,倘不是发射特异功能亟需热量,那么这孩子定是长有馋虫。他看见老先生眼巴巴的等着回答,便信口说:“是个大坑——”

“大坑里面呢?”

“大坑里面是大坑!”他靠近看了一眼,毫无表情地说。

这种透出禅机的语言,着实教人捉摸不透。难道那种智商不高的傻相,果然有这神力,看透地下三尺?反正在场的观众,绝不可能全信,但被这郑重的气氛,认真的神态,严肃的场面,以及这群众场面,声势所形成的压力,抑制得竟无一人认为这是十足的荒唐。包括喜欢逗乐的乔老爷,玩世不恭的危楼二双,都绷着脸、似信似疑地瞅着这大坑,这孩子,这诓称九十岁的老头子。

人若执迷不悟到如醉如痴的程度,不但理智悖谬,感觉失常,连心灵也会迷茫变态。魔术师和他的观众,传教士和他的信徒,实际上都在耍把戏骗人,区别在于前者(包括变戏法和看戏法的)明知是假,后者(包括传教和吃教的)则虔诚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我和老乔朝他打听过:“武老,这孩子的功能,你真信?”

“当然罗,有个过程,原来我也不大相信,慢慢地就不再怀疑了。”

“可事实证明,并不灵验,试过的呀!”

他叹口气:“近代物质文明的干扰太厉害,磁场,电波,高频,静电,辐射,都会破坏那孩子极其敏感的特异神经束……”看来,迷信也许并不可怕,但是,迷信和科学、和权力、和金钱、和欲望以及其他什么掺和在一起,没准倒可能是灾难了。

武老再一次启发:“你看准了,大坑里是什么?”

孩子心不在焉地站着,东张西望。可能这种场面,他也经历多了,有些淡漠厌倦的样子。只是武老又给一块巧克力后,他似乎射线加强了,在大坑边蹲着朝底下看看,突然来了灵感:“这大坑里有我。”他退了回来,莫名其妙地耍赖了:“我要找我妈去,我要妈……”

全场沸腾起来,因为刚才“坑里有坑”就够玄妙的,现在小圣人又说出“坑里有我”,“我要找妈”的偈语,更让人费心机去揣测真意了。指挥部马上召开扩大会议研究,看样子组织机构尚不够健全,在茶水小组,司机班以后,增设了学术委员会,也算带一点落实知识份子政策的意味。因为神童的圣谕里面,肯定包含着某种密码,必须想法剖译出来。

委员会成员把茶沏好以后,坐在那里摇头晃脑地分析这三句话了。当然,是很好笑的事情,可谁也不敢打声哈哈。一本正经地看他们当作至理名言去推敲,去铨释,去深刻理解。然后,通过麦克风把研究成果向大家公布:“诸位,这就叫微言大义,三句话贯穿了物中有我,我中有物,物即是我,我即是物的朴素唯物论思想,太了不起啦!天才、天才……”

天才两字的声音还未消逝,立刻响起一个女人的嘤嘤哭声,全场观众无不惊诧地,朝硬咽声传出的方向看去,原来勾起伤心事,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的,却是危楼纯净得透明的阿珠姐。

她懂得在这种场合,无论如何不能失态,即使非常难过,照老规矩,也只能化悲痛为力量。但是她曾经做过母亲,有从来没曾爆发出来的母爱,一声天才,她想起那个夭折在手术台上的儿子。她再也忍不住,冲出人群,进入里圈,一把搂住这个神童,认定这个我要找妈的孩子,是自己死于剖腹产的婴儿,借他的嘴在找寻她吧?她明知道不相信鬼神这一套,一个在组织的人啊!一个在领导机关当服务员的人啊!“文革”中全市兴起穿红裤衩能避血光之灾的谣风,人人争着去商店抢购,结果S市所有红颜色的棉织针织化纤产品,统统脱销,她也没敢随大流。也是在“文革”中,说是郊区某地的池塘,有七个下凡的仙女在那洗过澡,成了圣水,S市人疯了似的用大瓶小罐到那儿装回来,一份圣水兑三份红茶菌,喝了以后百病皆除。她好几次端起杯子,一想到自己身份便放下了。可一听说天才,想起那次剖腹产,给她动手术的武老亲口说的话,因系政治任务,又有科学解释,虽属鬼神学说,她却相信无疑。老先生对阿珠讲:“这孩子太有天才了,所以世上装不下他,你看他脑袋鼓了包(其实是武老用产钳夹伤的),说明他的天才多到什么程度?你最好把他埋在房前屋后,别离你太远,省得二世投胎不认路。阿珠,这一点不是迷信,生命科学是个未知领域,需要探索。有科学的鬼神论,有迷信的鬼神论,这是两种不同范畴的概念!”

可现在一看神童的冬瓜脑袋,越琢磨越象死去的天才。尤其神童嚷嚷着找妈妈的折腾,加上科学鬼神论的精神支柱,唤醒了她一颗失职母亲的心,泪流满面问小圣人:“你找你妈妈吗?”

这个离家很久的孩子,傻乎乎地哭了:“我想我妈,她也不来看我,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我怕,我怕这大坑!”

无心话就怕有心人听,那死婴照武老的话,就埋在这大坑附近,阿珠一把搂住他,痛哭失声:“妈对不起你,孩子,你还记得吗?我就是你的妈呀!”

神童马上否认:“你不是我妈,你不是我妈!”

听了这话,阿珠益发伤心,既然未能尽到母亲的责任,有什么资格当妈妈呢!她除去向阴间儿子在阳间的代言人道歉认错外,还有什么法子呢?

这一哭一闹,拿“文革”的话,就是干扰了大方向,破坏了战略部署,因为除危楼居民外,谁也弄不清楚来龙去脉。于是挖指召开第二次扩大会议,既然设立机构,安排人员,不开会又干什么呢?决定让神童先安静一下,积蓄力量,再来放射;这里组织敢死突击队,挑几个手脚干净的同志,下去探险。

当然首先要听神仙的意见,但不知什么时候起,武老的脸上泛出小圣人那种呆傻之相,等指挥长再一次问他:“您对这样决定,还有什么指示?”他依旧不明白怎么回事,竟呆呆地问:“什么?”尽管再三解释,他不知回答什么好,显然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个会上,只是啊啊了事,仓促失神地应付着。

人们忙于创造奇迹,忽略了阿珠的哭声,但这哭声显然把老先生的、还未神化、仍有人味的神经触动了。若干年前,他被鬼魂派抓住,要枪毙他这个探子时,死生关头,有过这样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态。今天,又陷入这艰窘沮丧,若有所失的局面里,是怎么回事?此刻的武老,他更多的象人而不是被信徒膜拜的神了。

阿珠痛苦万分的抽咽声,小圣人鬼神附体似的胡言乱语,使这个以“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为信条的武老,在这一刹那动摇了。按说他不会这样软弱,老江湖嘛!但是作茧自缚,他老人家装神弄鬼的结果,自己也同样中了毒。他和阿珠一样,坚信小圣人非要找他妈妈的撒泼耍赖,定是那个死在他手里的婴儿在诉冤,在显灵,他那颗长了层厚茧的心,不禁震颤了。

若不是他出于投机心理,迎合造反派的政治需要,若不是他不甘寂寞,走捷径还要抄近道,借制造奇迹而平步青云,完全可以正常分娩的阿珠,根本用不着推上手术台来进行据说要震惊世界的、无麻醉的剖腹产。

啊!荒谬年代里的疯狂啊……

“人家有什么,我们S市也得有什么,而且还得超过。有条件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得上。只要人红心忠,失败也是成功。”当时市革委把突破各地已推行的针刺麻醉任务,从卫生系统布置下来,总的指导精神就是这几句话。人命关天的事谁敢兜揽,只有武老,他悟道的真谛:“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和这指导精神不谋而合。所以,他敢对记者发表宣言:“这是个勇气和胆量的问题,针刺麻醉算什么,我们S市要突破它!更进一步,无麻醉,实行精神止痛。依靠坚强意志,可以产生无穷无尽的、在近代科学还无法解释的能量和功率。”反正这些笔杆子也是才华横溢的,还未动手术,整篇文章,醒目标题都已写妥,发往印刷厂排版,只是留下必要空白,等着填上姓名,时间,生男还是生女就行了。至于产妇在手术过程中,若无其事地学唱样板戏,朗诵诗词语录,还吃了半只烧鸡等等细节,早绘声绘色地写进文章中去了。

事先,危楼的人对被选中作这项突破性试验的阿珠,不好正面反对,总是问她:“行吗?阿珠!”

阿珠心里当然没底,但又觉得领导把任务交给她,是非常光荣的事。好几位领导亲自做她工作,表明党的信任嘛,所以她无论怎样也不说不行。

“透得有些玄咧!”危楼人虽然不断为屁大的事鸡争鹅斗,但有时也会生出仗义直言,打抱不平的好心肠。那时公开反对新生事物,是要吃官司的。还是把老先生医术不高,手艺不灵,早年出医疗事故差点坐牢的事,告诉了阿珠。“你要三思而后行哪!”

范大妈那时活得结实,虽是危楼领导,但她身为女人,觉得完全可以顺产的阿珠,偏要去手术,着实不可理解。她忙着到车站卖茶汤,竟不知市革委要创造奇迹的迫切之心,指着阿珠凸出的肚子,连珠炮似吐出难以在这里照录出的语言:“你这傻X娘儿们啊!昏了头吗?你裤档里长那玩意干什么的?不就为生孩子吗?干什么开肠剖肚往外掏……”然后,又训斥那个从小怕爹妈,长大怕老婆,上班怕领导,开车怕警察的窝囊丈夫:“你也不管管你那缺心眼的,犯迂的老婆,母子两条命,开得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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