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有愠怒,十几年没被老公训斥过这般警告的口吻,霍珍妮犹如被触了虎须,当下拉脸愤然,“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虽不是我亲生的好歹也是我一手带大难道婚姻大事我这个做后妈的过问一下都不可以,若不是你这个恬不知羞的我的儿子会化成一滩血水,你……”
这话题吵成了老把戏,霍珍妮心感疲惫闭嘴,抱臂侧身,儿子再不待见她也没对她不恭不敬过一句,旁人如何看待她管不着,傻逼总有话说,可对自己顺从了几十年的老公也这般质疑自己对君傲的用心她感到由衷的愤怒,这算什么,她连个老妈子还不如。
听到老婆差点再次翻起旧账叶明渊紧张扶了扶眼镜,嚅嗫嘴唇,口吻缓和柔顺哄劝,“你要过问也要看时候,君傲好不容易开窍知道对女孩子上心,这是求神拜佛都求不到的喜事,二房那头都紧锣密鼓地开始替君浩物色人选,眼见老爷子年世已高,偌大的家业你就愿意便宜二房,你跑去瞎搅和把人家姑娘吓跑了到时候有的你哭。”
他知道珍妮和弟妹韩舒云最不对付,一旦涉及到双方利益天大的仇恨都可以暂停放到一边。
“哼,你还怕把人吓跑,只怕是张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果不其然,霍珍妮一听到二房两眼开始放绿光,犹如蓄势待发的母狼,不但要护着小崽子还要护着大房一家子,绝对不能让二房占到一丁点便宜,甚至已经做好了任由狗皮膏药沾身也不便宜二房的打算。
“真要是张狗屁膏药君傲也看不上,能看上的人一准儿错不了。”叶明渊见怒火成功转移拿出文件开始办公,并摆手示意老婆出门记得关门。
“你。”霍珍妮见他这份大爷模样心中又怒,冷哼一声转身出门。
狗皮膏药虽烂可总好过于无药可医干着急,先将就着再说……
-------------------------------
叶家三楼卧房内,韩舒云拿着陈旧的亲子鉴定报告发过一阵愣后遂而起身走到洗浴室将那张藏了二十多年的报告点燃。
眼睁睁看着火苗一点点吞噬心中潜藏几十年的痛楚,看着它一点点燃成灰烬落入马桶内,轰隆隆一声,随着水流漩涡消失一干二净。
儿子就是他亲生的,勿需再质疑。
她本是寄人篱下的孤女,因着表姑母是叶家的妾侍她才能过几天舒适的日子。
年轻时也如寻常少女般春心萌动期望和中意的男人白首偕老,都说男人的忠诚度和兜里的钞票成反比,可这话也不尽然全对,她不怕捱苦受穷,怕只怕捱苦受穷之后还被伤成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当年她亲眼看见和磊和那个女人拉扯不断,虽然后来知道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她怀了和磊的孩子是假,可她们在她和和磊交往期间有过暧昧不清的纠缠却是事实,恍然间她觉得那天的冰雨将自己身上余留的天真和憧憬的爱情冲刷的半点不留。
当爱情梦想破灭的时候女人如果能抓住漂浮于眼前的富贵定然不会傻得错过,她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当年她接受了表姑妈的提议,留在叶家嫁给明威。
新婚的时候明威对她很好,可豪门子弟的好并不代表对婚姻忠贞不渝,他逢场作戏花天酒地,她也未必会替他守身如玉。
自从她怀孕的那一刻起她不断忧心层层,怀疑孩子不是丈夫的,她也知道当初为了家产,势必要生下儿子,她更忧心若自己生下的是个女儿又会落得怎样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