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见老婆拉长不悦的脸色叶明渊心中发涩,陪笑脸好言哄劝,“你看你又来了,儿子打小虽然不大亲近你可你也看见他对谁都那样冷淡漠视,从前每回咱爸不待见你的时候儿子不都明着维护你,你自己不也很欣慰吗?君傲不是没良心的人,你待他好他心里明白,可婚姻关乎一辈子,你总不能让他拿一辈子的幸福来将就你吧。”
叶明渊实际每每提到君傲对待珍妮翻覆矛盾时而亲近时而冷漠疏离的态度很是心虚,或许整个叶家都知道为何君傲会如此,唯独只有珍妮自己不明白,他甚至害怕有一天她会明白,因此对于老婆不甚精明的本性报以庆幸。
可她对君傲出自真心的疼惜和爱护他却深感动容,因此每每君傲对珍妮因为别样情绪抵触排斥的时候也是他出言维护珍妮父子矛盾升级的时候。
对于叶明渊来说不让妻子受到委屈是对内疚的一种弥补,然而他的弥补在君傲看来则是他这个父亲对亲生母亲的薄情负心。
几十年有苦难言的苦痛如此度日,他不再指望儿子能够明白,因为他知道,在儿子心中,于儿子的生母他不是个好丈夫,于儿子更不是个好父亲。
甚至当年儿子听闻到因为他的缘故害得珍妮小产数年中那年少的唇角每次见到他总会悄无声息牵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那抹嘲讽成为一辈子难以释怀的痛。
“你是不是知道君傲近来为什么总往那片风景区跑。”霍珍妮狐疑盯着老公,似乎谁都知道君傲开始动心恋爱的事儿,就她一人蒙在鼓里,这种被人当傻子的感觉实在不爽。
“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这不是为了生意吗?”叶明渊觉得老婆管得太过,连儿子的生意也要过问,又不好太过斥责,没准过后还要她去找她哥哥帮着打点上边的事儿,谁叫人家是市长。
“你就知道生意,我可听说君傲是看中了一个卖粥的女孩子,这事儿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没半点意见。”霍珍妮白了老公一眼,也不管他知道不知道直接把话挑明,可这事儿似乎连老爷子也不过问她这个后娘干着急有什么用。
挑儿媳妇也算人生里头一朝她能不上心吗?蓦然又开始哀叹君傲为什么没看上菲菲,要不往后婆媳也和睦啊。
也不知道往后是个什么情景,后娘总归不是个正经婆婆,训斥儿媳妇底气也不足,思及至此霍珍妮对于往日的怨怒再次漫起,刀锋般的眸子悄然扫向该死的男人,若非叶明渊不要脸她何至于会气得没了孩子。
“年轻人谈恋爱很正常,人家卖粥也是正经行当清白人家,只要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孩子家室差点无所谓。”叶明渊没料到老婆这么快收到消息,不禁开始紧张担忧怕她跑去人家姑娘家里拿高调查户口,心口发紧掂量着口吻警告她,“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要为了你侄女儿跑去瞎搅和,君傲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这万一搅黄了他上哪儿再去找个合儿子心意的姑娘,只巴望着这事儿赶紧定下来,最好立马怀上,过几个月结婚,君傲看中的姑娘人品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