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音:
在上一期节目中孟宪实先生讲到唐太宗的晚年还是出现了一个,令很多帝王都头疼的问题,那就是立储的问题,立储问题不是谁当皇帝的问题,而是唐朝需要一个怎样的皇帝,它直接关系到唐朝未来的走向,唐太宗徘徊在自己的几个儿子之中,犹豫不决,最终他确立晋王李治为太子,事实上确立李治唐太宗还是犹豫的,还是不满意的,但是他为什么选择了李治呢?他看中了李治的哪些方面,唐太宗是如何考虑的。
孟宪实:
上一讲讲到,在两个皇子之间,李世民最后决定,还是立李治,为什么要立李治,仅仅是因为他个人的的因素吗,我们的答案是,不是,李世民看中李治的,不仅仅是因为李治的个人因素,更主要的是看中了,李治背后的因素,拥护李治的团队十分之强大,都有谁呢,我们摆一摆,长孙无忌,不用说了,太子的亲舅舅,是李世民身边最重要的大臣。当年李世民就说过,我跟无忌之间那就是情同父子,我们的关系是谁也离间不了的,可见两个人的关系之铁,长孙无忌这个人呢,历史的记载,他说话不太多,善于写文章,读书很多,李世民征求意见的时候,大家说一说,看我最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太对,长孙无忌就会说陛下做的没有不对的地方我们执行惟恐来之不及哪有什么错的地方,他是这样一个人,但是在拥护李治这个问题上,表现出无比的坚决,这个很重要。
博弈双方,谁坚定,谁就有可能取胜,在这个团队里还有褚遂良,褚遂良是贞观后期成长出来的,一个新的政治家。善于写文章,善于言词。敢于提意见,被大家认为是继魏征之后最敢发言的人,他担当的角色看起来也是按照魏征的那个路数走上来的,从谏议大夫当上来,敢提意见,敢提意见,敢说话,这个在两军对垒中,也很重要,你心里有所想,你不说,不说人家装作你不知道了,在这个团队里面还有一个人物,不太清楚,不太明显,其实他很有利,就是李世勣,就是小说中的徐茂公,这个人啊,跟李治的关系很铁,怎么呢,李治不是晋王吗,山西那个晋王他年纪小不到山西去,那么这个李世勣就作为晋王府的长史在山西那边主管工作,李世勣在山西那边,主要的工作是军事工作,保卫北方前线,他立的功劳就大了,他在那边当了很多年的地方军政长官,李世民说过,有李世勣在,我们就不用修长城,你就是我的长城,你看这话说的。这个李世勣呢,虽然跟李治是这样的一种,看起来不亲密的关系,但实际上这是工作的关系,我们的经验告诉我们,其实最铁的关系就在这个时候诞生的,因为李世勣在前线取得的点滴成绩,任何成绩功劳大的也好,小的也好,李治这边都是算一份的,他回来要向李治汇报的,所以李治等于他一直的领导,所以他肯定是拥护李治的这是不用说的。
原来的工作关系,现在变成君臣关系一定是要拥护的,而李世勣是个什么人呢,是个军人,这个时候李靖已经老了,李靖年纪也很大了,侯君集也不成了,所以现在数得上的将军那就是李世勣啊,所以唐太宗对李世勣,心里面稍微有点复杂,但是还是要倚重的,有一次李世勣病了,医生给开个药房,说这药引子要龙须,哪儿有龙须啊,把唐太宗的胡子剪下来,烧了,烧成灰,给他做药引子,李世勣喝了这个药感激涕零,感动得不得了,君臣关系多好,多好,所以在李世勣这个事情上,李世勣属于这个集团军方代表,你看这个团队人马就齐全了,有老政治家代表长孙无忌,新政治家有褚遂良,军方代表徐世勣或者叫李世勣都是一个人,而这些人拥护李治都有特点,什么特点,都坚决,所以这一派就显得特别有攻击性,对于对方那一派而言,我们说拥护李泰的也是有人的,但是那也人的情形跟这些人不一样,他们都是因为看见唐太宗喜欢李泰所以就跟着起哄,跟着拥护李泰,跟李泰没有那么坚定的关系,包括房玄龄,岑文本,刘洎这些人,都是中枢门下两省的官员,文臣居多,这里面不存在一个很完好的那种人才结构,大家看皇帝眼色行事,皇帝喜欢李泰,他们就跟着喜欢李泰,但是现在皇帝犹豫了,他们就没了,所以你看在这个时候,李泰的那一派人没什么人说话。原来都支持,现在都哪儿去了,没了,找不着了,关键的时候没有声音,这就说明那一派人马,支持不力,这一派人马支持有力,而这一派又人才齐备,所以说唐太宗与其说是选择了李治,不如说选择了李治背后的这个团队。
那么我们看李治确立的过程,这个事情还在重演,还是一样的,怎么决定立李治呢,有一次开个小会,大臣们都散了,留几个人开个小会,有谁呢,长孙无忌,李世勣,房玄龄,褚遂良,李治,加上李世民六个人开个小会,李世民看大臣都走了,他自己就很苦恼的样子,他说我三子一弟,我三个儿子,承乾,李泰还有李治,我的一个弟弟就是汉王元昌,他们都这样,我活着实在是无聊得很,一头撞到床上去,然后长孙无忌和褚遂良赶快把他扶起来,然后皇帝把自己的刀拨出来要自刺,就是要自杀的样子,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又把这个刀抢下来,把刀抢下来就扔给李治,你看这个小范围内,他这个动作扔给李治,长孙无忌就问,皇帝你到底想立谁啊,皇帝说我立李治吧,我想立李治,然后长孙无忌说,得令,皇帝已经命令就立李治,有不同意见格杀勿论,谁会有不同意见啊,在这个地方只有房玄龄有可能有不同意见,可是你看格杀勿论都出来了,房玄龄那个人可不是跟人争的人,而且他是个少数派在这里面,褚遂良,李世勣,长孙无忌还有李治就在跟前,房玄龄能说什么,我不同意杀了我吧。那不可能的。
然后你看李世民的回答,很有意思,他就对李治说,说李治你赶快谢谢你舅舅吧,你舅舅答应你做太子了,他不说我让你做太子,他说你舅舅让你做太子,你赶快谢他,李治就过来给长孙无忌磕头。然后这个事就算定了,内部核心会议就算决定了,皇帝还是有担心,说咱们定了,大臣们会不会有别的意见啊,长孙无忌说没问题,我来去做工作,也没有那么说,那意思就是说放心,李治影响多大,大家都说他是好孩子,都说他是未来好皇帝,肯定异口同声的。就是他的气势,朝廷大臣们也没戏,就是有反对意见都格杀勿论了你还有什么说的,所以第二天,就搞了一个民意测验,这个民意测验真是走形式,然后皇帝就说,太子承乾谋反,李泰心中傲狠,心理不健康,这个人不好,说现在我们想立一个新太子,大家看看立谁啊,把那俩都否定了,然后说还立谁,大家异口同声立李治,然后长孙无忌说,你看大家一致吧,要立李治。背后不知道做了多少工作,再说这是个等额选举,只有一个名额,一个候选人,这个没什么说的,这就立了李治,在这个过程中大家能够看到,唐太宗是委屈的,唐太宗是有妥协的,他干嘛又哭又闹又想自杀啊,李治他不满意啊,不满意,可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如果长孙无忌这帮人来拥护李泰,那不就简单了吗,他就不必费这个劲,但是他们偏偏拥护一个弱的。两个搭不上。
画外音:
通过孟宪实先生的分析,唐太宗最终选择了李治,不是因为李治本身多少让他欣赏的地方,而是看中了拥护李治的这批力量,在唐太宗看来,这批力量足以能够支撑起,生性仁慈的李治,尽管他不满意,尽管他委屈,但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不管怎样,太子的确立总算了了唐太宗的一大心病,但是太子之争带来的余波,却远远没有结束,由于太子之争,朝中的大臣分成两派,一派是拥护魏王的魏王党,一派是拥护李治的晋王党,当晋王党取胜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对魏王党有所行动呢,唐太宗会如何对待,拥护魏王的大臣们呢?
孟宪实:
现在既然立了李治,然后怎么办呢,在这儿以后,唐太宗最大的一个动作,就是想弥合大臣们之间的关系,因为太子问题造成了朝廷分裂,大臣们呢各有一派,现在新的太子终于已经确立了,唐太宗的理想他的希望,美好的希望就是大臣们再团结在一起,共同来拥护现有的太子,现在的新太子,为以后共同努力,他怎么做的呢,那就是做了重大的人事调整,就在宣布李治为太子的当月,宣布房玄龄长孙无忌,李世勣这些人都是东宫的重要人物,都是太子的老师或者在东宫担任重要的职务,马周这是太子原来的部下,当了中书令,岑文本从中书侍郎,升为中书令,刘洎从门下侍郎升为侍中,门下省的长官,有了这么一个调整,这个调整的方向呢,我们看到很清楚,就是因为现在没有承乾那一派了,就把原来拥护李泰和拥护李治这两派人马,合到一起做东宫的官员,做朝廷的重要官员。这是李世民一个很好的想法,效果怎么样呢?
我们一个一个看,岑文本是公开表示要李泰的,中书省的长官,现在当了中书令,他在中书侍郎这个位置待了很多年,干了很多活,他是一个有名的文人,会写文章,给皇帝起草诏令,那是非常有一套,他可以同时起草几个诏令,几个书手在旁边写,哗哗哗给你写下来,所以这个人的文学才华没得说的。但是他是拥护李泰的,至少他公开表示过李泰,支持李泰,朝廷任命他做中书省的长官,你看岑文本的反应,那是中书省的长官,那是宰相了,一群宰相他是一个了,有些人就到他家去祝贺,他怎么说?他说我非勋非旧,我既不是新太子的旧人,又不是他的立功的人,非勋非旧,我仅仅是因为写文章升到这么高的职位,你们觉得我是应该光荣,我觉得是问心有愧,意思是这样的。然后人家就来祝贺他啊,他说的话就是有点狠了,他说今天“只受吊,不受贺”。这个情绪很大啊,来吊唁可以,祝贺就不要了,他升官让人来吊唁。什么意思,所以他知道自己是被人统战了。心里不舒服,知道自己虽然职位升了。但是他不是人家嫡系那一派,自己不要高兴得太早,所以他从此以后郁郁寡欢,后来辽东作战的时候,皇帝看岑文本精神不行,精神不济,然后就跟别人说,说岑文本这次跟我一起到辽东来,是否能跟我回去真的很难说,就在贞观十九年,从定州出发,还没有到前线,岑文本就死掉了。愁死的,知道自己站错队了,以后没什么戏了,跟这个事情绝对有关系。
另外一个人刘洎,现在是门下省的长官,他跟岑文本表现得不一样,他觉得他拥护李泰,那也是看皇上眼色行事,拥护就拥护了,现在皇上既然有新的决定,那就支持新决定吧,只有他不见外,然后东宫官员也宣布了,新的官员也都宣布了,他还给皇帝提意见,说太子刚当上太子,年轻,应该请一些老师多跟太子教导教导,皇帝说好吧就请你和岑文本每天去过几天就到东宫教导教导,他也不嫌就去的,就给人教导去了,你看他不见外,他是充分理解皇帝的旨意了。但是就是这个刘洎,死得很惨,贞观十八年,唐太宗病了,一病病得很严重,然后有一天刘洎就到病房去看皇帝,出来以后,有褚遂良还有马周在场,然后就问,皇帝的病情怎么样啊,他说皇帝的病情还是很严重的,病情堪忧啊。脸上表情也不好,很忧愁的样子,就说了这个话,后来呢,褚遂良就告他状,说他看了皇帝,出来以后说了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说什么话呢?皇帝看来不行了,不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我们保护好太子,谁要不同意我们就杀掉谁,我们就像当年西汉的霍光一样,保护好皇帝,处理掉不同政见者就成了。这天下没有什么了不起,这个话和前面说的话是不一样的,后面这个话要杀掉别人,这多可怕啊,要保护住太子,那不就是挟天子以令诸候吗?唐太宗病情好了以后就来追问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洎到底说了什么,是不是褚遂良说的那个话,如果他说了那个话是很严重的问题。就是野心家出来了,刘洎当然要自我辩白啊,我没说这个话,有马周可以为证,当然有三个人,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说的话,褚遂良这么说,那还有证人呢,皇帝就叫马周来,当时说了什么,马周就说了,说刘洎说皇帝的病情很堪忧,很严重的,别的话没有说,就等于马周的证言是褚遂良造谣。褚遂良不听这套,马周这个证言无效,他坚持认为他就是那么说的,皇帝怎么办,这是个司法问题吗,这是个政治问题,究竟是你要谁的问题,这个谎言不谎言,这个事儿就三个人,两个人一种说法,一个人说另外一种说法,那要是法庭调查就应该听马周的,他是惟一的中间人嘛,如果不听的话,那也算查无实据,这个事证明不了那就算了,可是褚遂良咬住就不放,干嘛这么狠?这是这一派人的特点,就是要穷追猛打,不想跟对方合作的,最后皇帝只好杀掉刘洎。他选呢,选刘洎你还是不要褚遂良,褚遂良背后还有长孙无忌呢。选谁,究竟选这两派选谁的问题。冤枉就冤枉了,杀掉了,所以你看刘洎这个事情很好地证明了一件事,唐太宗想把两排大臣合到一起,刘洎是一个很愿意执行皇帝命令的人,这个旨意他是很了解的,但是被人这么陷害他也没招啊,没说的话硬说你说了,有人作证也不听,这个证明人家得胜的那一派不想跟这派合作,唐太宗想让他们合作,但是也没有办法,他最后还是要选另一派,他不能两个都杀了,对吧。
画外音:
孟宪实先生刚才讲到,对于太子之争带来的分裂,唐太宗抱着一个善良的愿望,尽量抹平两派之间的隔阂。但事与愿违,拥护魏王的大臣们一个个未能幸免,而在拥护魏王的大臣们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大臣,那就是房玄龄。房玄龄一直是魏王幕后默默的支持者。是一位深得唐太宗信任的大臣,对于这位重量级的人物,长孙无忌这一派人,会如何对付他呢?
孟宪实:
这一派还有一个大人物房玄龄,房玄龄怎么样,房玄龄也同样危机四伏,皇帝去御驾亲征了,把长安留给房玄龄,说好了长安的事情你全权负责,皇帝前脚走,长安就来一个人告密,告状,告密状,跟房玄龄说告密状,他说告谁啊告你啊,告你谋反。房玄龄不敢自己处理这这个事,就把案卷证人一起送到前线去,送到皇帝哪儿去,唐太宗就听说了,说房玄龄送了一个告状的人,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案子。一般案房玄龄自己处理了,肯定是大案,说陌刀准备好,陌刀是一种长刀,一个人拿着长刀,摆好了架式,说这个人如果告房玄龄,当场给我宰了,果然那人一开口就是告房玄龄这个上去就一刀,砍断了。唐太宗很气愤,然后唐太宗就写封信给房玄龄,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自信呢,不是让你自己决定,你就自己决定嘛。房玄龄敢决定吗这事儿,人家告他谋反他怎么处分,他把人杀了?那还不是杀人灭口啊。
不敢的,其实这样的事,我们想一想,以前发生过一次,贞观三年的时候,也有这么一档子事,有人告魏征谋反,皇帝也是一刀杀掉了,没问杀掉了,当时的情形是什么呢?魏征是老太子那一党的,现在被皇帝招安了,但是秦王府的人,对魏征有仇的多得很,那个告魏征的人的背景,一定是秦王府这边的,那是一场阴谋,可是皇上不能追究啊,这个案子你说怎么样处理才合适,一刀杀了最干净,其实这对被告人讲是不公平的,为什么?告一个宰相谋反,谁告啊,你凭什么告,你有什么证据,谁让你告的这一查就能查出背后的指使者,但是唐太宗不能查,当年魏征那事他不能查,现在房玄龄这事,他也不能查。一查真查出来棘手啊,怎么处理啊,我们知道长孙皇后临终的嘱咐可是保护房玄龄啊,房玄龄是最忠诚的人,应该保护他,现在皇帝就要保护房玄龄,至少要保护房玄龄,别人保不住了,保房玄龄吧,所以来告状杀掉,这是御驾亲征之前。
回来以后到二十年,二十一年,后来还有别的事,这个萧瑀照实说也是个老大臣了,武德年间的大臣,那个时候他就站在李世民的立场上,李世民曾经写诗表扬他,说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就是表扬萧瑀,萧瑀也知道来什么劲,忽然跟唐太宗告状,说房玄龄霸占中书门下几十年,上上下下全是他的人,他现在谋反呢就是还没有动手而已,这也是谋反啊,太子那不就是谋反计划没有执行吗,竟然是萧瑀来告房玄龄谋反,而理由呢,是房玄龄在中书门下干了很多年,确实,那是贞观时期掌权时间最长的一个人,中书门下的人,可能都是他提拔的,也不会大错,可是萧瑀这样来告房玄龄,这有没有什么背景呢?萧瑀是不是也参加到哪个派系,不知道,一点都不清楚,只不过让皇帝特别烦。烦到什么程度了呢,一看萧瑀就烦,然后就跟别人说,喜欢佛教的人为什么不出家呢?萧瑀就是一个佛教徒,他是没有出家的的佛教徒,他信佛,听了这话就跟皇帝说,陛下我出家吧,唐太宗就非常理解,说你有这个爱好我也知道,这个愿望也是不错的,我就满足了你吧,你就出家吧,烦啊,想让他早点走,萧瑀一回头不对啊,我怎么能出家呢,陛下我不能出家。皇帝说哪有你这样的,当着这么多人出尔反尔,你开玩笑嘛,生气了,皇帝生气了,就把萧瑀贬官外地,到外地当刺史去了,什么事儿呢,还是为房玄龄的事,所以房玄龄虽然是这个人很厚道,一直与人为善,但是那个时候太响应皇帝的号召了,太看太宗眼色行事了,所以其实他是支持魏王的,皇帝改主意了那他也没什么辙啊,但是你看,有好多种迹象表明,针对房玄龄的动作,政治动作频频发生,不是皇帝这儿拦着,皇帝死活要保房玄龄,房玄龄真的是不得善终啊,贞观二十二年,房玄龄终于是寿终正寝,但是后来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一点,房玄龄保住了今天,他保不住明天,到了永徽三年的时候,他儿子还是出事儿了吧,那是长孙无忌亲自处理的吧,把他来一个满门抄斩吧,房玄龄最后他的祭祀也就没有了,所以房玄龄损失得还是很惨的,那个时候的事,后来发生的事,跟现在贞观时期的这一系列的问题,他是有关系的,所以呢可以很简单地说,立了新太子,皇帝希望把两派大臣合拢在一起,这是他的一个美好的愿望,但是失败了,最后证明失败了。
画外音:
从确立李治为太子之后,唐太宗都在做两派的和解工作,因为此时的唐太宗即将步入知天之年,他必须为自己的后世做出安排,给太子李治一个和谐的君臣关系。但是唐太宗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自己再三努力的失败,给了唐太宗很大的打击,然而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又给唐太宗带来了希望。那么这是一件什么事情呢?
孟宪实:
贞观十九年,这个时期有一件事大家可能知道,就是唐太宗去御驾亲征之前,玄奘回来了,取经的玄奘载誉而归,带回来了很多的经卷,把经卷放在长安,那是房玄龄迎接他的,然后他自己就赶往洛阳来见皇上,唐太宗呢,见玄奘的时候,当然问了很多西域的事儿,让他写了一本《大唐西域记》让政府对西域有所了解,但是唐太宗还有别的要求,这个大家都不知道,就是希望他还俗,这么有见识,这么有水平的人应该还俗来帮助朝廷工作,提的不是一次,提了好几次,我觉得那不是虚与应付了事,不是嘴上说说就算了,我觉得这个时候唐太宗的内心深处确实需要第三支力量,就像玄奘这种,跟朝廷没有渊源关系的人,如果能进朝廷来做官,那是唐太宗最喜欢的,最希望的,但是玄奘当然不可能了,玄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还要翻译佛经呢,但是玄奘在那个时候开始,跟皇帝,跟唐太宗的关系,确实很不一般。来往得非常多,一直到皇帝去世的时候,玄奘也在身边,那是不是这个时候,唐太宗对于佛教的一些理论,开始有一些了解,因为他对佛教从来是不感兴趣的,是不是玄奘的一些佛教的说法,能够抚慰一下唐太宗内心的世界。很可能是这样的。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从立太子到安排两派官员的团结合作,都是唐太宗为自己身后事所预做的准备,他要做一个未来的设置,立什么人做太子这关乎未来,给太子留下一个什么样的班底,什么样的一班人,这也关乎未来,为什么呢?因为皇帝觉得李治太不称职,太文弱,如果真的出了这种乱子,李治解决不了的,他现在有生之年赶快把能解决的都解决了,这是唐太宗晚年一个非常重要的心态,他就是要把天下搞清楚了啊,彻底稳定了,交给太子他才放心。至于他怎么样完成了他一生的使命,以及我们怎么评价整个的贞观时代,我们下一讲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