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这回多事给人添麻烦,可嘴上还是不想承认忍不住嘟嚷,声音却不敢理直气壮,“你讲点道理,是我招惹他的吗?分明就是他居心不良为非作歹,我为民除害你干嘛这么生气?”
见他转身那双眸子藏着怒意,叶璃噤声低头看着手中药碗里苦涩的药汁,想硬气些一口喝掉临到嘴边那阵苦涩难以忍受,只得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喝了一口,也知道自己此刻怕喝药的样子定然不堪更不想被他看不起,只得忍着嘴里的苦涩分开他的注意,“贼抓到了吗?”
“贼抓住了,往后不要逞能,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不知死活,不要命了你。”殷霆楚站在桌前打开未开封的蜜饯包,慢慢打开放在盘子里。
“我知道三脚猫的功夫只能对付各把两个毛贼,像这样的厉害角色自然留给武林高手,你伸手不错嘛?像你这样深厚的内力需要练多久才能出师。”叶璃捏着鼻子又喝了一大口,苦得只差没骂出声,想要口清水漱口想都不用想,这是找骂的行为。
“怎么,想学。”殷霆楚端着盘子已走到床前,眉眼含笑看着捂着嘴巴眉头皱成一线的女人。
“你肯教我。”
“不肯。”
“为什么?”
“本派武学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
“哦,各家门派都有各自规矩,我懂,对了,这七家茶楼早已扭亏为盈,记得你答应的事,你可别忘了,哇这药可真苦,我不喝了。”叶璃说罢已将半碗药递给站在床边的男人,深感遗憾,云灵嫣的武艺也不错,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教她,最关键的是豆腐问题。
“我记得,豆腐吗?”他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蜜饯盘坐到床边低声诱哄,“吃颗蜜饯压压嘴巴里的苦味,还有两口,喝掉,不喝你体内的伤好不了。”
记得他小时候娘亲就是这么哄他吃药,原来这女人也有如孩子般可爱的一面,心中已变得柔软连他自己也未有察觉。
更令他惊异的是,他走了不过半个多月的功夫,然他人在江州,江州隶属于殷家各大分铺已开始火热销售一些女儿家的饰物,从衣饰胭脂首饰到玉器铺的玉器,似乎就是一阵热潮,货品供不应求,等他知道一应销售来龙去脉之后才真正对这个女人惊眸。
“怎么跟哄小孩似地。”叶璃低头苦笑瞧着那些油亮的蜜枣,伸手将药碗夺过一仰而尽又将空碗递回他手中,躺到床上之前嘴里已含了一颗甜得发腻的蜜枣,嘴巴里甜,那苦涩的药味一路弥漫到心口,许是太苦,连声音都懒洋洋“味道也不错,谢谢。”
殷霆楚愣神,第一次听见她声音如此轻柔温顺,还知道感恩,其实也并非蛮横不讲理。
那头人家才觉得她有礼貌,这头女人立马翻了脸,躺下后转身用纤瘦的背脊对着他,声色中无不慵懒还带着疏离,“我想睡一下,劳驾往后别随便进我房间,免得人误会。”
虽然不喜苦涩,可长久的苦涩形成习惯,若陡然被人用甜腻慰藉,这种令心口发胀的酸涩感很讨厌,她不喜欢,也害怕,害怕有人对她好,她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