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马儿累了,还是找间客栈休息下吧。”车夫在车帘外询问道。
看着靠着自己已经睡着的司徒艾静,他知道不管自己如何赶路,一定是晚了。这里离国都已经不远了,不如停下来,先打听一下消息也好。
“好吧。”
车夫将马车停在一家叫做兴旺客栈的门外。
“司徒姑娘,我们下车吧。”司马庆宇轻轻动了动肩膀,唤着。
谁知司徒艾静非旦没有醒,反而顺着他的肩头滑落到他的怀里。
“好烫啊。”他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似火,一定是染上风寒了。
顾不上太多,他横抱起司徒艾静快步走进了客栈。
“给我间房间。”
小二见司马庆宇这模样,不敢耽搁,连忙领着他们上了二楼。
进了房间,他将司徒艾静放进被子里,吩咐小二赶快去找大夫,小二答应了一声,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大夫很快便赶来了,仔细替司徒艾静把完了脉,说是受了凉,染上了风寒,吃贴药发发汗,再睡一觉便可痊愈,他听后终于安下心来。
“公子,药熬好了。”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汤递给一直守在床边的司马庆宇。
司马庆宇将司徒艾静扶起靠在怀里,勺起药汤慢慢地将药喂进她的嘴里。
“多谢小二哥了。”喂完了药,他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放入小二的手里,“麻烦小二哥再帮我熬些粥。”
小二拿着钱,高兴地答应着下去了。
看着床上因高烧而面色绯红的清丽女子,司马庆宇怔怔地发着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吗?前些日子她照顾病重的他,如今反转了过来。是报恩吗?是否这样就可以两相抵消,谁也不欠谁了呢?
如果真的有因果循环,那娘子的失踪又是什么因引起的呢?难道是自己没有保护好有孕的她,难道是来不及见这世间一眼的孩子的报复?
缘起缘灭,缘来缘往,究竟谁才是谁真正的归宿?
他幽然站起身,负手立于窗前,看着墨蓝一片的夜空,无声地叹息着。不论如何,不管他此生是否缘系喜儿,他都要找到她,他只认定她是自己今生唯一的妻。
夜色渐浓,司马庆宇换上贴身的黑色夜行服,看了看安稳睡着的司徒艾静,跃上窗口,飘然落下。
黑色的身影在漆黑的街道上一晃而过,当经过布告栏时,身影猛地顿住,走近前仔细一看,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猛地瞪的极圆。
那布告栏上张贴的通缉令,上面画着的头像分明是自己和司马宝儿,再看下面的小字,他不禁倒吸口气,心疼的无经复加。
娘和二弟已经被押入了大牢,现在张贴这张告示是来通缉入外逃的自己和小妹的。
“娘,对不起。”他流出了懊悔的泪水。
他知道自己回来晚了,这个结果也是自己造成的,可是当他真正面对时,仍然不能接受。自己至亲的人,因为自己而遭受到牢狱之灾,他怎么能接受的了呢。
司马庆宇擦干了泪水,吸了一口冰冷的夜风,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看通辑令上写的,小妹似乎逃了出来,不知道小妹现在怎么样了?
如今他唯有先放下杳无音信的孟乐喜,先找到宝儿再做打算吧。
望了望国都的方向,他满眼的歉意,回转身向客栈的方向而去。
回到房间看了看司徒艾静的状态,烧已经退了,呼吸也平稳顺畅了,他终于放下心来。看了看狭小的房间,想到不能污了人家大姑娘的名声,他推门走出房间。
这样的夜晚,注定是睡不着了,不愿打扰已经睡下的客栈老板,他选择坐在楼梯上靠着扶手发呆。
夜去晨来,再黑的夜也有消失的时候,取而代之的便是金光万丈的明媚阳光。寂静了一夜的客栈,从雄鸡的第一声啼鸣开始便热闹了起来。
司马庆宇听到动静,从迷糊的梦境中惊醒,慌忙站起身敲了敲司徒艾静的房门。
“请进。”
推门进屋,司徒艾静已经穿戴完毕笑盈盈地立在门前。
“怎么不多休息下?”司马庆宇惊讶她的恢复速度,果然不像大户人家的娇小姐般弱不禁风。
“安稳的睡了一夜,已经好啦。”司徒艾静不好意思地道,“只是肚子饿死了,我们去吃早饭吧。”
司马庆宇微笑着点了点头,和司徒艾静并肩走下楼。
两人身上的银两所剩无几,不敢吃太贵的菜,只是随意要了点稀粥和馒头,就着咸菜算是一顿早餐。
“走吧,这里赶到国都的话大约只需要一个时辰了。”司徒艾静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不回国都了。”司马庆宇拉住她,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不过很快的便被他藏了起来,司徒艾静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昨晚得知小妹失踪了,我想先去找她。”司马庆宇不打算隐瞒司徒艾静这件事,也想借此劝她回家,“司徒小姐还是回村子吧。”
“不,我要陪你一起找妹妹。”司徒艾静见司马庆宇有意撵自己走,瞬间红了眼眶。
自己对他的感情越陷越深,她无法想象见不到他的日子要怎么过,所以无论如何,都跟定他了。
“你别……”司马庆宇见司徒艾静伤心的样子,心里一下就软了,连连摆手,拒绝也不是,同意也不是。
僵持了好久,他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转头走出客栈,任由女人跟着自己。
上了马车,司马庆宇突然无限迷茫,到底应该上哪里去找宝儿呢?
“对了,我们村子后面的山上住着个老神仙,他的卦很灵的,不如请他卜一卦,如何?”司徒艾静见司马庆宇苦闷的样子,心疼不已,着急地帮着想办法。
“好吧。”反正现在也毫无头绪,不如试试,说不定真的有意外惊喜呢。
于是,两人坐着马车走向了来时的路,折腾来折腾去,两人最终又回到了小村庄。
黑苍苍的看不见尽头,刀削斧凿般的山崖屹立在天地间。起伏的山峦似大海的波涛,一浪接过一浪。苍龙山,仿佛一头熟睡的巨龙卧躺在层层叠叠的树木中。晨光照耀下,山峦被蕴染了彩色光圈,神秘而美丽。
司马庆宇和司徒艾静攀爬在山路上,往山巅而去。
“呼。”终于爬上了山巅,两人已用去了一个多时辰,饶是司徒艾静爬惯了,也累的瘫坐在山石上剧烈地喘息着。
“就在前面那个石洞里。”司徒艾静对同样喘着气坐在身旁的司马庆宇指了指前方。
司马庆宇点了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拉起司徒艾静往那平淡无奇的山洞行去。
山洞确实很平凡,外表跟其他的山洞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越往里走,越是神奇无比,山洞里俨然被打造成了洞中石庙的样子,正中一座巨大的米勒佛石像,让人不敢正视,无形的威严令进入的人不禁低下了头。
“外面是何人啊?”烟雾缭绕中,一个飘渺辨不清方位的苍老声音响了起来。
“神仙爷爷,我是山下村子里的民女,如今有要紧的事儿想请神仙爷爷帮帮忙。”司徒艾静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道。
她见司马庆宇傻愣愣地站着,连忙拉着他跪在身旁。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随着淡淡的佛理声,一个须发皆白身穿破烂和尚服的老者缓慢走来,眼神微睑,面目漠然,站定在佛像前。
“老神仙。”司徒艾静一见老者出来,连忙叩了三叩,诚心道,“我这位朋友想要寻找失散的妹妹,请老神仙指点。”
“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死,此灭最为乐。”又是一长串听不懂的佛理后,老和尚抬起左手,看了眼司马庆宇后闭上了双眼,嘴里无声地念着什么,五根手指不停地变幻着,无比玄妙。
“唉。”半柱香后,老和尚终于停了下来,半开双眼,凝视着司马庆宇喃喃地道,“能舍就能得;不能舍便不能得,舍与得一念间,全看施主的的造化了。”
司马庆宇凝视着老和尚淡漠的神情,听着高深的话语,缓缓闭上了眼,老和尚的话仿佛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顿时在他心中激起了淡淡涟漪。
“施主与老纳有缘,老纳倒可助你一臂。”老和尚看着司马庆宇有所顿悟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与你有缘的人皆在北面,你往那边找去吧。”
“老神仙。”司徒艾静只是眨了眨眼,刚才还站在眼前的老和尚哪里还有踪影,巨大的米勒佛石像前空无一物,只余下袅袅轻烟氤氲着双眼。
“走吧。”司马庆宇从领悟中站起身,眼中闪着顿悟地精光,一直紧绷的神情也变成了豁达的笑颜。
“往北,不是百草谷和皓月国吗?”司徒艾静虽然没有出过村,却很爱去老村长家听民间故事,所以对这些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我们先去皓月国吧。”司马庆宇想了想。听说百草谷主是一个冷酷、绝情之人,绝不允许任何人踏进百草谷,所以他决定先去皓月国,那里希望要大一些。
“九王府”前立着两个年轻男子,一个身材高挑,一个瘦弱纤细,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这两人虽然外形各异,却拥有同样俊朗的外表。
尤其是那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男子,白衣黑发,长发不扎不束,微风吹过,说不出的飘逸洒脱,肌肤隐隐有光泽流动,比姑娘家的还要嫩滑几分。
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那双明亮、灵动的眼眸上。虽然只穿着很普通的白衣,却如天宫中的仙童般,美的不真切。这种超越了男女的美,意是已不能用言语述透的。
细看下,那个瘦弱公子不正是男扮女装的孟乐喜吗。
“风公子,王爷有请。”进去通报的护卫向两人走了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风行烈冲孟乐喜点了点头,率先走进了王爷府。
九王爷锦杰是风行烈的老主顾了,王宫贵族想杀的人太多,可是枉枉又不是自己可以动手的,于是,他便长期联系着风行烈帮他解决。
锦杰是天合国皇后唯一的一个儿子,却因为出生晚而屈当了个王爷,锦杰虽有不甘,可碍于父王的铁血手腕也不敢过于造次,只能在地下偷偷积攒实力。
锦杰的恶名可是众人皆知的,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这些恶毒的语言也形容不了他的三分之一。
不过风行烈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们往往自视甚高,根本看不上任何人,所以对他也没有任何威胁,因为他们根本不屑于对在自己眼里卑贱如蝼蚁的人动手。
“哇,九王府还真是奢华啊。”孟乐喜跟在风行烈身后,大眼睛明目张胆地四处欣赏着,不进啧啧出声。
风行烈对身后的孟乐喜无语到了极点,要不是她抱着自己哭的泪人儿似的,把自己哭晕了头,自己怎么会犯昏,让她踏进这样凶险的地方。出门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尽量把头埋低,不要发出声音,千万不可以引起锦杰的注意。
可是这小丫头,一进了王府便像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不停,还对九王府品头论足的,这要是被九王爷听到,还不立刻让她血溅当场啊。
“别说话。”风行烈拉了拉林如意的手,再次叮嘱着。
如若是自己一人前来,他不会像今天这般低声下气,怕前怕后。对于锦杰,他是不惧怕的,毕竟他有太多的把柄在自己手中。可是,如今这完全不知威险是何物的女人,却害他怕的要命,大气也不敢出。
“公子在此稍候,王爷稍后就到。”护卫将两人带至一处湖心亭中,拱了拱拳便退了下去。
九王府果然不是风行庄可以比拟的。举目远眺,只见亭外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看不到边际;四周到处是迂回的长廊,檐牙高啄,钩心斗角,恢宏霸气。
孟乐喜被眼前所见惊到,这样一座园林得花多少银子才能建好,这个九王爷一定不是个好东西,不知道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吸血鬼。”她轻声地低骂着,不屑地撇了撇嘴。
“九王爷驾到。”她这边刚骂完,亭子外便传来了宣报声。
“见过九王爷。”风行烈见孟乐喜满眼不屑的样子,连忙将她拉下,躬着身子向亭外施礼。
孟乐喜弯着腰,只见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双紫红色男靴,看看那面料,华丽非凡,一看就知道是九王爷的脚。
“风兄不必多礼,快起来吧。”九王爷话语虽客气,可语气却充满了冷漠和藐视。
孟乐喜终于可以抬起头,她到要看看这个不可一世,让目中无人的风行烈如此忌讳的九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睛。
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镶宝金冠,穿一件紫红色长袍,领口和袖口用金线绣着祥云图案,腰间束着明黄色长穗宫绦。身材魁梧,面如雕刻般立体,一双剑眉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冰冷的薄雾,让人看了不禁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厚薄适中的红唇紧抿着,似乎不太高兴。
“这个小子挺面生的。”九王爷发现孟乐喜看着自己不挪眼,冷哼了声,“似乎不太懂规矩。”
“这是小民刚收的徒弟,年龄尚小不懂礼数,还请王爷未怪。”风行烈说着,拉了拉傻愣着的孟乐喜。
孟乐喜被风行烈一拉,立刻魂魄归位,乖乖地低下了头。好强的煞气,害自己回不过神,这个人太可怕了,以后还是离远点好。深呼吸了一下,她强行忍住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这次的事情办的不太好啊。”九王爷坐在石凳上,端起茶杯,用茶盖一下一下拨弄着里面的茶叶,语气慵懒,听不出滋味。
“是小民大意了。”风行烈拱了拱手道,“请王爷放心,小民已经安排妥当,此次只管万无一失。”
“嗯。”九王爷掀开茶盖,浅抿了下茶汤,眼神悠悠地转向呆在一旁安静像只小兔的孟乐喜,“怎么想起收徒弟啦?”
“缘分。”风行烈不想跟他多说,怕狡猾如狐狸的九王爷猜到孟乐喜的真实身份。
“你也相信缘分?”九王爷放下茶碗,缓缓起身,负手踱到孟乐喜跟前,唇角微翘道,“你这个小徒弟可生的真好,粉粉嫩嫩的,要是穿上女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王爷如若没有别事,小民先行告退了。”风行烈不着边际地挪了挪步子,将孟乐喜挡在身后。
“老弟如若没有要紧事,何不用了膳再去?”九王爷见风行烈如此保护孟乐喜,扯了扯嘴角,转身踱到石桌边,拿起一块糕点把玩在手里,“今日本王找了些色艺俱佳的妓子来玩耍,老弟也不同玩玩吧。”
“呸。”孟乐喜见他****样,忍不住瘜了瘜嘴。
“好大的胆子。”她自以为小声,却被锦杰听的清清楚楚,锦杰将手中的糕点捏的粉碎,双眼像把刀子直射向她,“拖出去斩了。”
“小徒年幼不懂事,请王爷大人大量,不要计较。”风行烈知道锦杰素来是说一不二,也知道锦杰是在用孟乐喜逼自己与他同流合污,无奈地咬着牙抱了一拳道,“王爷的厚爱小民怎敢拒绝,今日自当不醉不归。”
“哈哈哈。”锦杰见平时冷血无惧的风行烈此时着急护犊的模样,心中大快,长笑过后道,“真想不到冷面杀手也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今日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
说罢,锦杰甩了甩衣袖嘴唇扯着怪怪的笑容率先走出了亭子。
风行烈无奈地瞪了孟乐喜一眼,就知道带她来是个错误,如今只希望她在饭间不要再出声,再引起锦杰的注意才是。
孟乐喜见风行烈责怪、焦急、无奈、担忧的复杂神情,偷偷吐了吐舌头,没想到古代人的耳朵都那么好啊,这么小声都听的到。
算了,看在风行烈能同时做出那么复杂的表情份上,呆会儿自己还是老实点为好哦。
孟乐喜老实地跟在风行烈身后,随着带路公公到了九王府的宴客厅。进入宴客厅,她再次被震憾到。宴客厅非常之大,足有两百多尺,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红木桌椅,椅上垫着白如雪的雪狐毛,温暖而华丽,。
此时锦杰正斜靠在上面眯着眼看着进来的两人。他的背后是雕花围屏,两旁有六根高大的漆金柱,金色的漆面晃的人眼晕;仰望殿顶,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大厅的两侧各摆放了一方软塌一张矮几,矮几上已经摆放好了各色小吃与酒壶酒杯。
“坐。”锦杰点了点头,眼睛始终睁着孟乐喜不放。
风行烈与孟乐喜盘膝坐在软塌上,两人刚坐下,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四个飘着熏鼻香味的美艳女子一边两个靠在了两人身边。
女子着肚兜,亵裤,外面只罩了一件可有可无的透明长衫,看的孟乐喜想吐。
不理会身边努力献媚的女人,她偷偷瞄向高坐在上的锦杰,只见他身边也多出了一名女子,姿色比他们的好一些,动作却更加放浪。
只见女子直接坐在了锦杰怀里,一手伸进锦杰的衣服里抚摸着,一手搂住锦杰的脖子,红唇肆无忌惮地亲吻着锦杰的面颊。
“哼!”在心里鄙视了下色迷迷的锦杰,这次她学乖了,不敢在出声。
再看向对着自己坐的风行烈,只见他身边的两个女子一人似无骨般瘫倒在他怀里。另一个女子斜靠在风行烈身上,倒上一杯酒举起白嫩的手臂一口一口喂他喝酒。
“贱人!”孟乐喜心里翻江倒海,双眼如刀剑死瞪着风行烈,恨不得将那两个女人的手砍下来喂狗。
“风老弟,今日的妓子可满意?”锦杰一面对怀里的女人上下其手,一面注视着孟乐喜的一举一动。
“多谢王爷。”风行烈收到了孟乐喜杀人的目光,僵硬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锦杰看着僵硬着身子的风行烈,又看了看一脸杀人神情的林如意,扯起唇角邪邪地笑了笑。看来自己的猜测十之八九是对的,今天会有好戏看了。
“啪啪。”锦杰拍了拍手,像是在暗示什么。
果然,随着锦杰的拍手声,大厅里顿时响起了丝竹弦乐之声,随着音乐声,一个身旁大红锦袍,赤着双脚的女子摆动着身子款款而来。
如果说孟乐喜的美宛若天宫嫦娥般清新脱俗,纯净如莲花,那么此时出来的女子便如火妖般娇艳妩媚,火热似牡丹。
一举手一投足,一弯腰一回头,说不出的风情万种,道不尽的娇柔洒脱,媚眼如丝,千丝万缕似乎能把人心勾出来,红艳双唇似张未张,欲语还羞。
“公子。”红衣女子舞罢,也不上锦杰那边,而是袅袅迈步走向风行烈,眼里的柔情看的孟乐喜都快醉了,“丝竹好挂念你啊。”
原本粘在风行烈身上的两个女人见丝竹走了过来,知趣地退了下去。丝竹缓缓坐下,温柔似水地双眸静静地看着风行烈,大眼睛里水雾弥漫,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自那一夜后,你便再不来看丝竹,怎么这么狠心忘了丝竹吗?”丝竹说着说着将软弱无骨的身子靠进了风行烈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
“啪!”林如意再也忍受不了了,双手用力拍在了矮几上,怒瞪着对面的两人。
先前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她还忍的了,她们最多就是揩揩油而已,而这个女人居然还说那一夜,搞什么东西,什么时候有的一夜情。真是人不要脸,鬼都怕啊。
“贱人!”孟乐喜腾的一下站起身,也不管什么礼数,一扭头冲出了宴客厅。
“晶晶。”风行烈一见孟乐喜负气而走,焦急地站起身想要追出去。
“老弟要去哪里?”锦杰忽然出声喝住他,怒吼道,“怎么你们两师徒都这样没规矩?我九王府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对不起王爷,今日小民只好得罪了。”此时的风行烈哪里还有心思顾忌锦杰,满心满眼都是误会自己的孟乐喜,深知她脾气的他,要是不立刻追出去解释,恐怕再见不到她了。
“今日你迈出此厅一步,便是你爱徒人头落地之时。”锦杰的声音犹如鬼蜮修罗般阴森恐怖,阴冷地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风行烈跟锦杰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自然知道他是说的出做的到的,当下收住了脚步,愣愣地站在那儿,不敢再动一下。
“来人,送风公子去‘望月阁’歇息。”锦杰说完像想起了什么,接着开口道,“照顾好风公子,别让他乱走,王府太大,本王爷怕他迷路。”
“是。”侧门外进来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押着心乱如麻的风行烈走了出去。
“王爷。”待风行烈走后,丝竹媚笑着躺进锦杰的怀里,媚声道,“丝竹按王爷的吩咐办了此事,王爷可满意?”
锦杰抱着怀里柔软无骨的娇躯,左手抬起美人的下巴,粗暴地吻了上去,大手更是熟练地解开了美人的红衣,丝绸衣料失去了依托,顺着细滑白嫩的肌肤滑落到地上。
丝竹完美的曲线暴露在锦杰眼前,刺激着他更加的兴奋,一手将丝竹抱上红木桌,一手将碗碟扫到地上。身下丝竹低呻一声,双手脱下锦杰的衣袍,卖力地扭动着身躯,想让锦杰更加畅快。
大厅中,一对男女,****交缠,粗重的喘息声和着娇媚的低呻声,羞的屋角的燕儿也看不下去,拍了拍翅膀飞上了天际。
孟乐喜跑出大厅后,泪水模糊着双眼看不清路,满心的痛意让她不知该往何处。等她跑累了,不得不停下来时,却发现自己迷路了,迷失在九王府硕大的花园里。
举目望去,满眼的古树,一棵比一棵粗大,俨然一个原始森林。虽然才过晌午,森林里却阴暗无光,雾气沉沉。
她背靠在一棵大树上,害怕地抱紧了身子。真没想到,在九王爷里会有这么大规模的树林。
“怎么办?出不去了。”已经在树木里绕了好几圈的孟乐喜,无力地坐在草地上,不得不放弃自己出去的念头。
相比舒服睡着的孟乐喜,此时的风行烈可以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他被锦杰禁锢在了望月阁里,房子外围了一圈儿卫兵。换作平日,这些人还不够他打过瘾的,可是今日,锦杰用孟乐喜威胁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刚才已经让小遇伤心欲绝了,他再不能做出对她有害的举动。
反剪着手立于窗前,看着天空中的太阳落入西边的山峰后,仿佛一霎那间,整个世界便坠入了黑暗。
“公子,您可以回去了。”公公手执红烛推门进来,面无表情。
“九王爷呢?”风行烈捏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九王爷有要事,已经离开王府了。”
“什么时候回来?”风行烈听言,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对不住公子,身为奴才是无权过问主子的事情的。”公公将红烛放在桌上,轻蔑地看向风行烈,“老奴劝公子还是先回府吧。”
说完后,便离开了望月阁。
锦杰走了!他纵身跳入院子,再一纵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晶晶。”也不知找了多少时辰,他几乎把九王府翻了个遍,终于在王府后面大山边缘的密林中找到了孟乐喜来过的踪迹。
躬身捡起被青草掩盖住的珍珠耳环,紧捏在手心里,即使耳环的长针刺入了手掌中,他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此时,他可以肯定,锦杰掳走了孟乐喜。
“啊~~~”紧握双拳,大喊着用尽全力击向身旁的一棵大树,两人全抱粗的树干应声而倒。
不管骨节处传来的刺痛,风行烈紧咬着牙暗暗发誓道,“不论天涯海角,一定要将晶晶从恶魔般的锦杰手中救出,否则绝不苟活于世。”
“啊啊~~~”孟乐喜从睡梦中醒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摸向旁边的绣花小凳,翠儿总是会在她醒来前将衣裙熨好放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