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穆聿锡挡在孙琪前面,“大婶儿,你穿着恨天高在楼梯上乱跑,是想崴断脚还是要折断跟儿啊?你想要哪个,我帮你,省得折腾!”
“你敢动哪个,我都会把你的头拧下来!”
穆聿锡做出哭丧脸,只有眉毛上下左右地来回抖动。
孙琪仰起头却还是没法掩饰住笑意,她向穆聿锡胸膛上捶了一下,“臭小子,很好玩吗?”
穆聿锡摆出狂笑的狰狞脸,眉毛依旧抖个不停,“噢!”
孙琪想趁机从右边的空儿溜过去,立马被闪到右边的穆聿锡挡住,孙琪往左的时候,他又在左边拦住,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能耐。
“你要去哪儿?”穆聿锡站在楼梯中间,张开双臂,完全挡死孙琪的出路。
“我要去见我的委托人!”
“我也去!”
“口香糖嚼多了,把脑子也嚼烂吧你!被告私下会见原告犯法,你想以身试法?”
“不是有你这位律师同流合污吗?”穆聿锡慢慢向中央合拢双臂,“你到底要去哪儿?不说实话就把你抱走卖掉!”
“快点让开!我没那么大的耐心跟你在这儿耗!”
“我有耐心就好了!你看!我的手臂不受控制了!”穆聿锡的双臂正好环成一个圈,把孙琪套在圆心,他一边坏笑着挑衅孙琪瞪他的凶狠目光,一边继续收拢胳膊。
孙琪趁他耍贫的时候狠狠掐了他的咯吱窝一把,从他胳膊下面钻了过去,臭小子,跟老娘玩,还嫩点儿吧!
孙琪飞速地往下跑,跑着跑着脚腾空而起了。
穆聿锡从后面箍住她的腰抱了起来,就这样抱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大婶儿,别怪我没把丑话放在前头,现在就去把你卖掉!”
“放我下来!快点儿!”
“凭什么?”穆聿锡把头顶在她的后背上。
“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别没大没小的。”孙琪反手揪住他的耳朵。
“哎呦!大婶儿,饶命啊!”穆聿锡把她放下来,揉揉被揪红的耳朵,“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哼!活该!”孙琪整了整衣服,“哎哎哎!你拉我去哪儿?”
“好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穆聿锡将喋喋不休的她塞进副驾驶座。
“我还有工作呢!”
“就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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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聿锡将车停在一家叫“Sobre”的酒吧前,“到啦!”
“半下午地喝什么酒啊?”
酒吧的门上饰有仿造的古藤枝蔓,好像魔法森林的入口,门把上挂着一张坠有小铃铛小纸牌,“迷醉来,清醒归”。
一走进酒吧却意外地发现酒吧里坐满了人,有的人守着桌上的酒杯,在笔记本上“唰唰”地写着什么,也有的人边饮着鸡尾酒边翻看着笔记本,整个酒吧内静悄悄地,没有任何人说话,但丝毫不让人觉得压抑,反而有种懒洋洋的轻松与温馨。
吧台后面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圆圆大叔正在调酒,他随性的马尾和俏皮的小胡子跟着飞动翻舞,在一抹酒红色的领带映衬下,好似蝴蝶灵动的翅膀。
穆聿锡带孙琪坐在吧台前,从吧台上抽出一本记事本,翻开新的一页,在上面写道,“我要卖掉她换酒喝!”
胖圆圆大叔接过记事本,眯起小眼睛,托起浑圆的双下巴,穆聿锡坏笑着指了指孙琪,大叔心领神会地笑了,眼睛弯成两道小月牙。
孙琪从吧台上各式各样的笔记本中,挑了一本带树懒印花的笔记本,里面有洋洋洒洒长达几页的随笔,也有附着日期的对话,她找到一个还没被开垦的空白地方,写上“这里的人为什么都不说话?”后,把笔记本推到穆聿锡前面。
“这是白天的规矩,到了晚上,又是另一番景象!”
“什么景象?”
“正常酒吧的景象!而且晚上店里的装潢跟白天完全不一样,晚上来的客人可能白天也来过,也有的客人只在白天或晚上来。”
“你是第一种!”孙琪接着画了一张戴着阴阳面具的脸。
穆聿锡接着在脸下面画了穿着背带裤的身体,让小人的手比出竖大拇指的手势。
孙琪在小人屁股上画了一把叉子,还有几滴血流到地上,想到这个臭小子屁股被刺破哇哇大叫的样子,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穆聿锡给小人画了一个说话的气泡,在里面写上,“哪来的大胆变态,竟敢从背后威胁本大爷?”,还在小人头上画了一团火苗。
孙琪画一只大手压在小人头上,附“何来小妖在此口出狂言,看我如来神掌!”的旁白。
穆聿锡从小人的裤裆处引出一条水流呲到大手上,“既是如来掌,必先盛俺一泡尿也!”
孙琪拼命捶穆聿锡的胳膊,笑得腰都直不起了,在一旁写上“好尿!突破地心引力了!”
“此乃上天尿!”穆聿锡最后作此批注。
穆聿锡看到她伏在吧台上揉着肚子,眼泪都笑了出来,翻到一张空白页,飞速写了一行字,将笔记本合上放回了一堆笔记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