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把你左边脚踝伸出来!”
“怎么,你又想跟上次似的抠老子一块儿肉去?”一想到被她锋利的尖指甲掀进骨缝里的剧痛就心有余悸,顾皓看到她从皮包里掏出一个插着针的红线轱辘更是把脚一缩,“喂!你搞什么?”
“看你那怂样儿!”孙琪撇撇嘴,从线轱辘上扯下一节红线,“是不是个爷们儿?有种就把脚伸过来,我还能把你脚巴丫子卸下来不成?”
“嗨嘿!大婶儿,你还别说你真有那能耐呢!”
“快点儿,麻利儿地成不成?我能把你咋滴喽?”孙琪把一只手探到栏杆另一侧抓了抓。
“大婶儿,一次性给个痛快!”顾皓双手交叠靠在后脑勺上,大喇喇地将左脚摆在她面前,“要是让老子残废着去见阎王爷,信不信老子就在第十八层地狱烧好滚烫的油锅等着你下来。”
“那你慢慢儿等着吧,本星君百年之后是要回归仙位的。”
顾皓看她先是拿着红线对着自己手腕比了比,随即就把他左边的裤脚轻捋了上去,她尖尖的指尖不时滑过他的脚腕,痒痒麻麻的。突然,前几天那个梦里的场景再次不可遏制地蹦了出来,他不好意思地下意识要抽走脚。
孙琪一把攥住他的脚踝,使劲儿拍了一下,“急什么!我还没绑好。”在他脚踝上绕了两匝红线后打了几个紧紧的死结,“把你的臭脚收回去吧,熏死姐了!”
“胡说八道,老子每天都洗脚的!”顾皓感觉到自己两颊发烫急忙把头低了下去,以免又被这个疯婆子拿来取笑,“唉!大婶儿,这玩意儿是干嘛用的?”
“保佑你这诨小子的!记着啊,到庭审结束前一定不要把它弄断,也别把它取下来,更不能让其他人碰!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你就一个劲儿地倒霉吧!”
顾皓好笑地摸了摸脚腕上的红线,“大婶儿,你还信这玩意儿?”
“你懂什么,把臭嘴闭上,别乱说话,听姐的就是了!”
孙琪起身整理了下西服下摆,将椅子推回桌子下面,“放心吧,小子!姐一定会把你弄出去的!等你出去后先把脸上那几坨坨纹身洗了,再去我介绍的一家潮州菜馆儿,跟着那儿的大师傅好好儿学门儿手艺,你还这么小,什么都没有开始呢,别轻易把自己给烂掉,知道不?”
顾皓看到她刚要把包挎在右肩,眉头稍微一皱又将包换到了左肩。
“大婶儿!”
“啊?”
“二排胡同第二条巷子里有家中药店,他们自己做的活络油很好用!”
“好嘞,谢啦!”
..........
孙琪按约定的时间来到附近废弃手工坊外,见一三十多岁的光头男子正悠闲地蹲在地上抽着烟,不时把烟灰掸在爬出窝的蚂蚁身上。
“请问......”
光头男子头将染着火星儿的烟蒂捅进蚂蚁窝,几只正要爬出窝的蚂蚁瞬间被烫焦,身体像枯叶般打了卷儿。
“老猫!”老猫依旧蹲在原地,只略略抬了抬还有些水肿的眼皮,眼珠子咕噜一下先在眼前这个小雏儿细细的双腿上打了个转儿,接着继续向上瞟去,正好与也在打量着他的一双伶俐眸子撞上,“嘿!小尖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