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龙又给韩龙打来了电话,韩龙虽然已经决定回去帮他,但还没想好到底什么时候回去,此时不得不改变计划。
“韩总,我代表公司全体员工欢迎你回来!”雷书博亲自在门口等他,“这次回来,希望我们可以放手一搏,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开溜了。”
韩龙淡淡一笑,说:“你必须答应我,我回来帮你,别的事什么都不管。”
“当然,这是我们之间的协议。”雷书博讨好似的说,“别的事,别的人你都可以不管,你只需要对公司负责,做好自己的事。”
韩龙明白他的话,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回到办公室,却发现变了很多,更豪华了,站在门口,虽然没说话,但心里装满了困惑。
雷书博笑道:“为了迎接你回来,所以我特意找人把办公室重新装修了一下,怎么样,还满意吧?”
“其实没必要,以前不是也很好吗?浪费钱。”
“那可不行,这怎么叫浪费钱?你现在回来帮我打理公司,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韩龙在办公室里查看一些资料,突然公司的财务推门进来,把一份财务报表递到他面前请他签字。
“为什么是我,这个字应该是雷总签的吧?”
财务说道:“这是雷总的安排。”
韩龙让她先回去,自己起身去找雷书博。
雷书博正在打电话,示意他先坐坐,打完电话后,才跟他聊天。
“财务上的事一向是你负责,为什么现在由我来……”
雷书博抢过话道:“你也是公司的负责人之一,所以有权掌管财政大权,以后公司赚多赚少,你心里不就都有数了?”
“不行,公司的财务还是你自己负责吧,我可以负责其他具体的事宜。”
“兄弟,你跟我还见外啊,我这不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吗?”
“你的诚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会接管财务。”
“算了,别说了,就这样定了,我当初说过,我的公司有你的一半,不管我们谁掌管财务都一样。”雷书博的电话又响了,韩龙只好离开。
汪晓歌正在赶一份文件,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电话是苏小落打来的,对方在电话里说要见她,她本来想推掉,但对方又说是关于韩龙的,她这才勉强答应。
两人见面的地方选在附近公园,公园里绿树成荫,花草芬芳,异常安静,只是偶尔有人经过。
苏小落戴着一副漂亮的茶色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等待约见的人到来。
汪晓歌的心情十分忐忑,不用猜,她已经知道苏小落为什么要见她,想跟她谈什么。当她看到长椅上的苏小落时,脚步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在离她差不多三米远的位置站住。
苏小落取下了眼镜,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女孩,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汪晓歌也在打量面前的女孩,想知道她究竟会以什么方式开始这场谈话。
苏小落慢慢地站了起来,又缓缓地走到她面前,围着她转了个圈,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最后以一种非常怪异的眼神看着她的眼睛,这种眼神让汪晓歌感觉很不舒服,结果是自己最先开口了:“苏小姐,难道你今天约我就是为了这样近距离的看看我?”
苏小落却仍然一言不发,汪晓歌忍不住说:“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要是苏小姐没什么事,我不得不走了。”就在她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苏小落终于开口了:“汪晓歌是吧,咱们谈谈?”
汪晓歌抱着手臂,也没理会她。
苏小落重新坐了回去,不屑地说:“真没看出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男人对你死心塌地。”
汪晓歌觉得这话很刺耳,反唇相讥:“苏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对我死心塌地的男人中也有苏小姐喜欢的?”
苏小落一听这话,面子上立即挂不住了,憋了好久才说:“你知道我这次找你是为什么事。”
“对不起,我没你想得那么聪明,有话直说吧。”汪晓歌不屑地说。
苏小落冷冷地说:“我希望你离开他。”
“他是谁?”汪晓歌明知故问,苏小落被气得差点没站起来,但她极力控制住了内心的激动,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要跟我装糊涂了,你对着镜子好好问问自己,你除了小模样不错之外还有什么?你根本就配不上韩龙,但是韩龙跟我在一起,我可以为他提供所有他想要的最好条件,按他的能力,绝对可以在数年内成为北京城最年轻,最有才华的成功者,只要他愿意,所有行业都行。”
汪晓歌终于听见从她嘴里说出了“韩龙”的名字,忍不住笑了,说:“你也说了,只要他愿意,关键的问题就在这里,他不愿意的话我也没办法,所以只有你才能说服他了,但是凭我对他的了解,也许你可以用钱去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却无法收买他。”
“你……”苏小落正打算发怒的时候又忍住了,尽量很平静地说,“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跟你好好商量,如果你愿意退出他的生活,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你开口,但要是你一定要和我争,我保证你会输得很惨,输得服服帖帖。”
汪晓歌的心在颤抖,她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的话有些对了,自己和韩龙在一起,真的可能给不了他任何东西,他是个优秀的男人,但是老天却没有给他机会,如果面前这个女人可以帮助他走向成功的话,我为什么不能退出他的世界?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是一个人聪明不代表她会做聪明的事,所以这就要看你如何选择了。”
韩龙从公司辞职后表面上很快乐,其实汪晓歌能看出他内心的落寞,她知道他从大学时就是一个永不服输的人,什么事都想争个第一,所以虽然他没说什么,但她知道他内心一定很痛苦,面对这个世界无法施展才华的痛苦。
汪晓歌尽力想让韩龙的样子在自己脑子里定型,但他却像一碗水一样,时刻在脑海里荡漾着,而且好像永远也无法停歇。
“我知道你们是大学时的恋人,是人人都羡慕的校园恋情,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如果你们真的很相爱的话,后来就不会分开,虽然你们很多年后可以在北京再次相遇,但那不是缘分,我告诉你那是什么,那叫造化,只是老天想让你们彼此相遇而又不能再爱,给你的惩罚。”苏小落觉得自己今天说了太多话,而且是为了一个男人,而且是第一次想从另外一个女人手里抢走一个男人,但显得足够理直气壮。
汪晓歌突然笑了,笑容写满了脸颊,但内心在滴血。
苏小落又继续说:“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上次我和韩龙去丽江的时候,他第一次吻了我,而且我们整晚都没有分开过,后来当他知道我怀孕的消息时,高兴得简直就像个孩子,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啊,但没想到一场车祸让我们的孩子没了,他也离开了我,虽然他走了,但我知道他是因为孩子,如果不是那场车祸,他是不会离开我的,说不定我们已经走进婚姻的殿堂,他后来又选择回到了你身边,你觉得那还是爱吗?很显然,那并不是爱,是因为他痛苦,需要找到一个人来诉说内心的痛苦,尤其是像你,你们以前的那种关系最容易让他找到归宿的感觉……”
“你不要说了!”汪晓歌越来越痛苦,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发出了一声尖叫,苏小落明白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达到目的,所以她清楚必须趁火大铁,所以直言问道:“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吧,我绝不会拒绝你,包括金钱,只要你开口,我这里有张支票,马上可以写给你。”
汪晓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在她心里,那个男人的印象正在渐渐模糊。
韩龙要疯了,一整天都在打电话,但是汪晓歌好像突然人间蒸发,杳无音讯,他去她公司也没见到人。
天开始下雨,雨水无情的击打着京城的大街小巷。
韩龙去了很多地方寻找汪晓歌,但该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却没见到她的身影,突然间,他记起她早上出门时穿的一身红衣,于是专门在大街上寻找红色,只要看见穿着红色衣服的人,他都跑上前去看个仔细。
天黑了,雨仍未停,反而越下越大。
韩龙早就被淋成了落汤鸡,他站在一家商店的屋檐下,透过雨水,突然一抹特别刺眼的红色风景闯入了他视野,那是一家奶茶店,是他们之前喜欢去的那家奶茶店。
晓歌,那是你吗?韩龙盯着玻璃窗里面的红色,虽然不敢确信,却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当他穿过马路,慢慢走近玻璃窗户时,那张脸缓缓地抬了起来,就在那一瞬间,心花怒放。
韩龙一步步地走近那个座位,每往前一步,他就觉得脚步越来越沉重,当他站在她面前时,她也好像受到了惊吓,“腾”一下就站了起来,双目相对而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全身湿透的韩龙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当他什么都不顾,突然紧紧地抱住她,顿时令她喘不过气,但她没有挣扎,听他在耳边呢喃:“你去哪儿了,怎么电话也关了,我找了你一整天,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
汪晓歌没有想逃避,如果她想逃跑的话,韩龙根本不可能找到,她只是不想回去,苏小落说的那些话让她闹心,整个下午都在脑子里添堵,挥之不去。
“那么多人看着,快松开。”
韩龙却抱得更紧,在她耳边说:“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就这样一直抱着你不放。”
汪晓歌不再倔犟,跟她回到了住房。
“你怎么这么傻,那么大雨,一个人在外面瞎跑什么呢?看你都湿透了。”汪晓歌帮他脱下了衣服,韩龙刮着她鼻子,说“是啊,外面那么大雨,你一个人在外面怎么不回家呢?”
她没告诉他自己跟苏小落见面的事,但是他知道她心里有事。
“你想多了,我会有什么事呀。”
“那你手机怎么一下午都关着?”
“这不没电池了吗?”
“什么叫没电池了?拿来,我看看。”
她当然没有交出手机,因为明知道是自己撒下的谎言。
“看吧,被我说中了是吧,我还不了解你,就是你不关机,从你脸上也能看出有事没事。”韩龙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拿毛巾把头发扒拉了几下,回头冲她笑了笑。
“这么大个北京,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个小丫头片子,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吧,我这个侦察兵可是没白当啊,找人可是最基本的素质,再说了,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对你不说是知根知底,怎么也算了如指掌吧,所以要找到你就更加简单了。”韩龙得意洋洋,汪晓歌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鼻子一酸,差点没落泪。
韩龙拾掇完,双手放在她肩膀上,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心疼地说:“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你都不许再躲起来了,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你也得原谅我,给我改正的机会。”
汪晓歌把泪水咽回了肚里,笑着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尽说些神神叨叨的话,是不是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呢。”韩龙收敛了笑意,再次说道:“你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是不是在公司遇到麻烦了?”
“真没有,你想多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左右闪躲,他从她的眼神坚信了自己的猜测,但突然释然,叹息道:“既然你不愿说,那就不说了,看你样子也还没吃晚饭吧,走,我带你解决温饱问题去。”
“我不饿。”
“不饿?不饿也得吃饭啊,看你瘦骨嶙峋的样子,一阵风都能把你吹倒。”
“等等,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说什么呢,先吃饭去。”韩龙拉着她走进了雨中,两人共撑着一把雨伞,紧紧地搂在一起,在走过一座人行天桥的时候,韩龙突然拉着她站住,大声说道:“亲爱的,闭上眼睛。”
汪晓歌的脚都湿透了,而且被风一吹还有些冷,不禁问道:“好大的雨,你干什么呀?”
“闭上眼睛就知道了。”
她经不住韩龙的请求,只好闭上眼睛,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然后一个冰冷的圆环套在了手指上,她睁眼看到手指上的戒指时,顿时感觉好像有一股电流袭遍全身,瞬间呆住。
“嫁给我好吗?”韩龙柔情蜜意,“虽然不是很贵,但我答应你,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给你买一枚世界上最贵的,也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不会再让你被欺负。”
汪晓歌不知为何却退缩了,慢慢地抽回了手。
韩龙愣住了,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汪晓歌的眼睛看向了别处,其实出门之前还有些话她没来得及对韩龙说,却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韩龙从她的反应感觉到了她的心情,她突然什么都没说,取下戒指塞进了他手里,然后转身冲进了雨里。
韩龙一愣神的工夫,汪晓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天桥下,他缓过神想要追过去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不听使唤了。
汪晓歌在雨中跑远,她边跑边哭,泪水和着雨水把她浑身上下湿了个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拒绝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她在心里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哭得一塌糊涂。
韩龙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把雨伞给弄丢了,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在雨中,想着汪晓歌拒绝他的情景,心里一阵一阵的绞痛,手里捏着冰冷的戒指,就好像握着自己那颗无比沉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