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舞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琉殊在后面叫她:“哎,你去哪啊?”
然后边站起来边塞了两口菜到嘴里,匆忙的扔下了一张银票追了出去:“茗舞,等我一下!”听着琉殊略微强硬气来的语气,茗舞站住了脚步回头无奈地说:“吃完了,回家呀!”
“同意了?”
“当然同意啊!”
琉殊满意的点了点头:“昨天看你想帮那个阮清涟,我回去也想了想,虽然我们两个也没什么本事,但也不能怕事。你既然想帮,我们也不妨活动活动筋骨,还能出什么事不成?反正也死不了。况且这里我也待腻了,想出去走一走玩一玩,你不是昨天说想和我一起外出顺便还能躲一躲”
茗舞看琉殊淡然的表情:“有觉悟!好样的!”茗舞拍了拍琉殊的肩膀,然后心满意足的向前走去。琉殊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茗舞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被拍过的地方,若有所思。
“喂!茗茗,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去啊?”
茗舞头也不回边走边挥手:“当然是去收拾行囊啊,就剩下不到六天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琉殊也不去追了,不急不慢地在后边远远的跟着,边走边叹气:“你这丫头,能不能别这么风风火火的。”
第二天一大早,笃笃笃,笃笃笃……的敲门声就不断地想起
“琉殊!起床了!哥!起床啦!”茗舞的声音在整个桃林回荡着,琉殊的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我说茗茗啊,你好吵啊你知不知道。”琉殊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口,看着整装待发的茗舞,叹了口气。
“你看看啊,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我们得出发了,就剩下五天了,你再不快点等我们到皋甫,那个可怜的阮清涟早就身首异处了!”茗舞叽叽喳喳的说着,边把琉殊往外拉。
两日后。
山路荒芜,两匹马飞奔而过,扬起一地飞沙。
“哥,我们应该已经到了南陵的边境了。”茗舞指向远处一道连绵不绝的山脉道:“过了这道山,我们就会抵达赵国境内。”
琉殊点了点头:“茗茗累不累?我们休息下吧?”
茗舞看向琉殊:“算了吧,我们还是赶路要紧,你我这体质,还会累吗?”
琉殊一想也是,最多也算是被马颠的烦了,便不再说话,驭马紧随茗舞身后。
“茗茗啊,我们休息一会吧?”
“又怎么了?”
“就算我们不饿,连行两日了,追风和凌雪也是要休息,要食草饮水的。再走下去,马该累死了。那边正好有条小溪。”
茗舞自己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一心想着快点到皋甫,却忘了马儿也是要休息的,遂点了点头:“好吧。”
琉殊牵着两匹马到小溪边修整,任他们去饮水吃草,好好休息。
茗舞靠在树下,斜依着树干看向手中的地图。朝着正在溪边蹲着洗手的琉殊说。
“不出意外,今天日落前,我们便能赶到赵国境内。快马加鞭,应该一日即可到达王城皋甫。”
“追风和凌雪厉害着呢,放心,绝对来得及。”琉殊走到她旁边看向溪边悠然饮水的两匹马,凌雪用头亲昵地在追风身上蹭了蹭。
“凌雪!你干什么呢?离那个混蛋远点。”茗舞放下地图,朝着凌雪喊道。
琉殊好笑的问道:“怎么了,也想过来蹭蹭?”
“马如其人,都不是好东西。”茗舞冷哼一声。
追风和凌雪是茗舞琉殊二人数年前外出云游时,偶遇的灵驹。凌雪通体雪白,追风呈栗色长鬃飞扬,高大神骏。不止体力耐力实属罕见,就连智慧都远超普通的千里马。二人对凌雪和追风的感情很深,陪他们走过很多地方。
“讲不讲理了?明明是你家凌雪先占我家追风的便宜.”琉殊幽幽的抱怨到。
茗舞不理他,冲着凌雪大喊:“凌雪,离它远点!”凌雪拍了拍尾巴,打着响鼻并肩和追风走远。“瞧瞧!看他们两个悠然自在的样子,一看就是不累,走吧!继续赶路!”
翌日
“茗茗,前面我们就要进入赵国最大的主城,皋甫了,听说皋甫这里有一种烤肉,用了很多种草药腌制,在青石板上炙烤,就连烧的柴,都是赵国特有的果木,别提多好吃了!”琉殊和茗舞两人一身行装骑着马向前奔驰着,一路虽然风尘仆仆,但二人眼神都亮晶晶的,丝毫不显疲惫。尤其是琉殊,幻想着皋甫特色的美味烤肉难掩眼神中的兴奋,茗舞被琉殊说的也是很心动,心想有机会一定要去大饱口福。
突然,追风载着琉殊走在前面,“驭!”琉殊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后边跟上来的茗舞,茗舞驭马走过来,看着琉殊说:“有些不对劲。”琉殊一点头。二人缓缓向前行进,过了不一会就看见前方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还有一架马车。他们走近一看,地上的十几个人都是随从装扮,早已没了气息。琉殊来到马车前揭开帘子,里面也是空无一人,心想是哪位富家的小姐公子是被人劫走了。
“茗茗,走吧,看来有人遭难了,我们没赶上,有位大小姐或是大少爷不见了呢。”茗舞点点头,两个人刚要上马继续赶路,突然听到有一声虚弱的人声传来:“两位,等等,等一下!”那声音很好听,却又有气无力的样子。
茗舞吃了一惊,连忙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路旁的灌木丛,里面仿佛有一个人影。琉殊却是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心中大惊。茗舞察觉不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哪里有人,小小吃了一惊。因为她只是肉身强悍,顶多也就是感官超乎常人。而他知道,自己不一样,刚才他竟然没有发现这灌木丛中有一丝一毫的气息。
那人影又发出虚弱的声音:“麻烦你们能不能拉我出来一下?我卡住了。”茗舞虽然不怎么行走江湖,却也不是天真的小姑娘了,站在原地并没有去拉他。
琉殊心想还怕你耍什么花样不可?朝着茗舞抬了抬手,示意她呆在原地别动,然后自己朝着灌木丛走了过去。茗舞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想想还是没说。
琉殊走了过去,扒开灌木丛,一个瘦小的少年蜷缩在里面,那少年看起来很漂亮,肤色白皙却显着一丝病态,如果他是一个女子,肯定可算是病美人了,定会引得无数男人心生怜爱之心。
这样一个孱弱的少年,力气竟然小到卡在灌木从中站不起来,茗舞不由得觉得一阵好笑。琉殊伸手将他拉了出来,他将将站稳但好像一阵风吹来马上又会把他吹倒。他索性走到近旁的一株树下,靠着树干缓缓的坐了下来。就只是走这么几步,他的脸色好像变得更加透明了,鼻尖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那马车是你的?”茗舞问道。
那少年点了点头:“不错。”
那少年掩嘴咳了几声,坐定后又平定了一下呼吸。这才开口道:“刚才实在是唐突了二位,还望二位见谅。”说罢拱了拱手,琉殊看这少年身上的锦衣,显然的看出他不是平凡人等,也猜出他大概就是这马车的主人了。
没发现他的气息一个原因可能是他本身病泱泱的气息本就微弱,况且这人一定很有背景,身上有些压制气息的灵气也并不奇怪了,想到这里琉殊也不那么在意了,而且他天性不喜与人有太多纠缠,也不吭声索性就走到一边了。
茗舞见状挥了挥手道:“无妨,家兄性情寡淡,不喜与人攀谈,还望公子不要太过介怀。”
那少年微微一笑甚是明媚:“怎会呢,二位于我有救命之恩,日后我必将报答,何谈介怀!”
茗舞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客气道:“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方才我兄妹二人也没有帮上公子什么忙,只是将公子拉出那灌木而已。”
那锦衣少年听闻哈哈一笑,却引得一阵咳嗽。“哈哈,姑娘有所不知,若不是姑娘二人路过此地,那群贼人听到声响便撤了,我可能已被发现身首异处了呢。”
茗舞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倒是巧合了呢。话说公子缘何会被如此追杀?”听到茗舞这么问,那锦衣少年眉宇间竟多了几分哀伤,叹了口气:“哎,说来我也不知。若不是我的护卫提早发现有贼人跟踪,将我藏匿在这灌木丛中,又拼死护我……他们都是忠义之人,回去我定要将他们厚葬!”锦衣少年眼里含着泪水,紧紧握住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