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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蓝一还在云南。童佳琴入住了蓝一租的房子,并且托同事的关系在一个营业厅找到了工作,但她一直住在客房。他们一直保持着“室友”的关系。蓝一每天没等童佳琴起床就早早出去了,只有吃晚饭的时候见个面。

这一个月来童佳琴不断向他示意要同寝,但蓝一只是以沉默的方式拒绝。

在一个周末,两个人决定去出去溜达溜达。云南有丰富多彩的少数民族文化,还有秀丽的山山水水。离昆明大概有一个半小时的距离有一个叫“桂黄阁”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峡谷。山里的空气清新宜人,多深呼吸可以让自己的头脑清醒。这是蓝一建议的。童佳琴听到后很兴奋。换了件清新风格的粉纱连衣裙,披着发,穿上了白色小凉拖。蓝一是一身白色的运动装。显然两个人的装扮很搭调,但是貌合神离的一对。

两个人驾着车,路上童佳琴只是默默沉浸在兴奋中,蓝一开着车并没有说话。童佳琴的裙子正好到膝盖,有时候空调的气流钻进去,凉凉的,不禁用手遮盖住膝盖。蓝一却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听着林肯公园的摇滚专注地开车。他以前是个非常贴心的人。

童佳琴很不自在,但又没有办法,只好忍罢。最起码,他们已经在重新开始的路上了。驶离了市区,周遭的风景越发乡村。绿绿的树木在阳光下招手,童佳琴看着窗外的一切,那么美好,心里的希望也越发强烈,云南是个美丽的地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此刻就应该是她的。

他们来到峡谷,把车停在了景区外面。向里走去四周郁郁葱葱的各种树木围绕着你,让你觉得自己很渺小。数年的高大树木一个挨着一个耸立在那里。用石头垒起来的类似于桥的石台阶上流下来闪盈盈的水,整个环境除了哗啦啦的水流声,只有各种鸟虫的鸣叫声,让人顷刻间置身于最最宁静的空间。蓝一和童佳琴齐头走在一起。蓝一感叹着自然的美,童佳琴拿着相机向四周拍来拍去。

“不要只顾拍,要去感受。”

“想多留念想啊,怎么了?”童佳琴拿着相机从侧面抓拍蓝一。蓝一并没有配合,就是一直往前走。越往里走,道变得更加狭窄。最后蓝一走在前面,童佳琴跟在后面。她的相机没有离过手,一直从各种角度抓拍蓝一。童佳琴偶尔也给自己来一张。

“哎,停一下,在这给我来一张吧。”童终于忍不住叫住了蓝一。蓝一已经落下童走了十几米。他回头看了看童“别拍了。咱们去划木舟,那时候照吧。”继续往前走。童不甘心“你给我拍一个又怎么了?”这是心里想的,她还不想破坏这么好的一天。

童依然跟在他背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老范。那个时候老范还哄过她要领着她去丽江、大理玩呢。却没等实现呢就已经分道扬镳了。怎么想起他了呢,有些犯恶心,深呼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他们租了一个木舟。划舟的是个老头。个子不高,长着结实的肌肉,皮肤黝黑。看样子也是健谈的人。一看见他们俩就用带当地口音的普通话“你们俩很般配嘛。年轻可真好啊。”听到老头这么一说,童佳琴很是舒心,倒是和老头子聊得很好,问这个那个。蓝一一直沉默。倒是从童佳琴那里拿过相机向四周拍。

“你不是想拍吗?来坐在我对面。”童佳琴小心翼翼得坐过去。站起来的时候小裙子不小心被一阵轻风掠过,撩了起来。蓝一赶紧用眼神示意,童笑着用手摁住了。蓝一给童佳琴拍了好几张。

她本想让老头给他俩拍一张。但老头说不能离开小木舟的那一头。所以只能拿着相机和蓝一来了张合影。但周围的风景就很难一起拍下来了。蓝一轻轻搂了一下童的腰,笑着“让你失望了吧。一会儿到了岸上再说吧。”听到这一句童也笑了。

童的心暖暖的。也许从这一刻开始蓝一决定回到她的身边了。但她又觉到蓝一的眼神里根本没有希望和美好。这样的状态让她看到了很纠心,她假装没有看到。

其实蓝一的家人和童佳琴的家人都在催促两个人结婚。他们并不清楚两个人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在两家人眼里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现在已经在一个地方工作,就更加应该张罗结婚了。蓝一的妈妈每次打电话都要提醒一下,人家姑娘为了你丢掉工作去那么远的地方找你,你就应该负起责任等等。蓝一后来给家里打电话都拒绝谈论这个问题。

清脆的水流声,各种鸟叫声掺杂在一起,那么得宁和。蓝一用手机拍了一张岸边搭下来的树枝和河水,想传给穆然,但最后一刻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从现在开始认认真真和童佳琴好下去,和然断绝联系是他逼自己要做的。但感情不是领导安排的任务,人的心由不得那些,驾驭不了的时候只能跟着它走。

其实,面对大自然的美,蓝一心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想象着然和自己走在一起的样子。幻想着她的发梢会轻轻的摆动,她的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她望着绵绵的山和树木发呆的样子。这些思绪由心而生,不可挡。

他俩玩了一整天。虽然看到蓝一总是心事重重,但童佳琴还是尽力拿出自己独有的魅力围绕着他。她觉得自己的努力总会对蓝一有所触动。这才是她不顾一切奔着他来到云南的终极目标。其实,两个人犯着同样的错误,把爱情当做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东西。爱情的珍贵就在于其唯一性,除非她不是真实的。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童佳琴去冲澡了。蓝一在客厅看着电视发愣。他认为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和然讲爱情了,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和童佳琴结婚生子过一生。想一想就觉得很难。但家里人的期盼不能不顾,童佳琴的状况又不能不顾,自己的状况又不能不顾。

童佳琴湿漉漉得走出来了。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蓝一进了自己的卧室把睡衣换上了。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他听见童的脚步声往这里靠近。停在了门口。

“你不冲一冲吗?”

“休息一会儿。”仍然躺在那里。童佳琴进来坐在他的旁边。两个人谁也不说什么,静得有些可怕。童佳琴轻轻躺在了蓝一的旁边。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各种香味。

蓝一试着看着她。童慢慢闭上了眼睛。蓝一配合她的示意,去吻了她的唇。一把搂了过来。童佳琴整个软软的身躯彻底放松得躺进了蓝一的怀里。

事情没有发生,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心替自己做主了。他进了浴室。童佳琴愣坐在那里。泪流满面。

蓝一冲进了浴室在水流下面站了好长时间才清醒过来。在这一刻他特别希望自己喝两杯烈酒。冒着白气的水流从头顶顺着往下流,蓝一的泪水也掺杂在里面。奇怪的是,刚才吻着童佳琴的时候满脑子却是然的样子。人的心是神奇的。实际上,刚刚蓝一不是因为自己接受不了童佳琴的出轨,而是承受不了明明自己的心里装着然,还要这样忍受。纯粹是虐心。

从今天起,蓝一和童佳琴进入了更加陌生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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