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太傅和其女苏暖暖走后,江夕洛赖在椅子上喝茶,秦楼一脸肃穆,唐薰觉得这气氛诡异极了,推说自己累了想睡觉。江夕洛却悠悠的来一句,“皇上真是亲政爱民爱美女,一个小丫鬟想睡就睡,真逍遥。皇上,人家可以不可以做个丫鬟,不要做御医了,好辛苦的。”秦楼左脸不动声色的抽搐了一下,“江御医如果想做丫鬟也行,先去掉一些东西才行。”江夕洛嗔了秦楼一句:“人家才不要呢,那不成了太监了吗?”
唐薰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想走,上午被砸的晕晕乎乎的,现在吃饱了就困更是头晕眼花的,又不小心踢到了苏太傅捡回来的木盆,呈现一个大字倒在地上,头和地面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一盆的衣服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地上,黑白分明。黑的如墨袖口绣了暗红的滚边是秦楼的朝服,白的如雪袖口绣了淡绿的滚边是江夕洛的外袍。
秦楼看见那白如雪的衣衫时脸都绿了。他捡起来地上的唐薰,唐薰头被磕了三次,现在已经神智涣散了,秦楼嫌弃的看了看她觉得她真的无药可救了,就拎着她回春风十里了。秦楼将唐薰塞进被子里。
“来人。”
消失了好几天的宫女小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她又觉得自己死定了。
“你好好看着她。”秦楼说完就出去了。
小花抖了抖,看着床上闭着眼皱着眉的唐薰,莫名其妙,不过皇上说看着就看着了。
秦楼回到苍乾宫,江夕洛已经离开了。他从盆子里拎出来自己的朝服看了看,不错,除了胸部两个大窟窿之外,他又拎出来自己的裤子看了看,还行,除了变成开档裤了之外,他又拎出来自己的里衣看了看,只是回手有点抖,里衣是完整的,只是领口那坨黄黄的是什么?
然后他又看了看江夕洛的衣服,比他的糟糕多了,简直是惨不忍睹。他心里舒服多了。
晚上批奏折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心神不宁,一不小心,用力大点精致的狼毫笔就断在他手里。恩,之所以会断是因为他怕写不显所以用力大点,绝对不是因为担心唐薰。
他正打算去看看他的小年糕,突然灵光一闪——那江夕洛的衣服之所以会比他的碎是不是因为唐薰怕洗不干净。
于是——
冷宫。
江夕洛正给一个鸭子谈心:“鸭鸭,你饿吗?”
“嘎。”
“我也饿了。”
“愿不愿意让我吃掉你”
“噶嘎嘎。”那只竟然往江夕洛身边靠了靠,那神情好像在说“我愿意。”
突然,秦楼破门而入,破坏一场和谐的求吃现场。
江夕洛很识趣的揪住自己的衣领,一副要被非礼的表情。
秦楼恶寒了一下,“你的衣服为什么她会洗?”
“你问她呀。”江夕洛带着鸭子离秦楼远点的地方,弄死,拔毛,去内脏。
“皇上,帮人家生火。”
秦楼看江夕洛真不打算说,知道也问不出来什么,就去生火去了。
哐当,噗通。
“小颂颂,你的出场方式真独特。”江夕洛头也不抬,专心烤鸭。
从天而降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双深紫色的眸子在火光中熠熠生辉,略显稚嫩的脸
美的让人窒息。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唐薰睡到傍晚起床吃了点东西,她起床就是为了吃东西的。又睡了一会儿直到月亮慢悠悠的爬上树梢枝头。她睡得恍惚之间,突然感觉缺了点什么,蓦地,坐起身来。想了想,看了看,突然害怕了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甚至怀疑秦楼是不是真的存在过,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一个梦。
她鞋也没穿,光着一双如玉似得小脚登登的跑到了一览天下。
秦楼不在。他,不在。
慌了,转身撞上一个人墙,由于唐薰转的太急用力太猛,这一撞差点把姑娘撞得坐到地上,还好秦楼眼疾手快拽住了她。
“你往哪里跑?”秦楼恶狠狠地说。
“啊?”唐薰可能撞傻了,不然,她为什么感觉秦楼像是在说,妖怪哪里逃……
“衣服洗的不错。”
“额?”
“朕夸你呢。”
“哦。”
“你傻了?”
“呵呵。”
秦楼盯着唐薰的一双清明的眸子,里面是已经出离了愤怒的自己。
“你为什么会洗江夕洛的衣服?”秦楼觉得自己还是直入正题才好。
“呀,江公子他玉树临风,风姿卓越,越看越好看,看得我就想给他洗衣服了。”唐薰总不能说因为他发现自己是个女汉子吧。娘亲说女汉子是一个汉子,汉子是不会喜欢汉子的。
“哦?”秦楼估计他的脸已经绿了吧。“姑娘真是有心了。”
“谢皇上。”唐薰安安分分地屈膝谢礼,觉得自己做的真像那么回事,像个贤妻。
“既然你那么喜欢洗衣服就继续洗吧,把苍乾宫里所有的被单床罩枕套什么的都洗了好了。”秦楼说的咬牙切齿。
“哈?”唐薰竟然喜笑颜开,看看吧,就说我像个贤妻,皇上都把洗整个苍乾宫的任务交给我了,看来皇上很器重我。
唐薰都没有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觉得秦楼是皇帝了,他的吩咐是恩赐了。真是环境改变人。
“不过,如果再洗成这样,你就……你就……”秦楼不知道从哪拿出来被唐薰洗坏的衣服,衣服上几个大窟窿对着唐薰耀武扬威。
“第一次洗没经验,多洗几次就好了。皇上别着急。”唐薰说的无比诚恳。
“看来姑娘很喜欢洗衣服。”
“为皇上服务。”
秦楼觉得唐薰真的可能傻掉了,记得当年她的衣服都是他洗的,她美其名说洗衣服伤手。莫非她是想借此机会给江夕洛洗几件衣服,不好开口,借此机会……
秦楼的脑补能力够强。
“不许给江夕洛洗。”
“是。”唐薰说完这句话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秦楼还能听到她撞到拐角花盆的惊呼声。
“暗影。”
从不知道哪掉下来个一个黑衣人。
“你从现在起跟着唐薰,她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都要向我禀报。”
“是”
“退下吧。”
五月初九唐薰在木匠房呆了一天,暗影盯了一天。
“那位姑娘,拆了三个洗澡盆,四把椅子,五张桌子,不知道在做什么。”
“继续盯着,别让她弄伤自己了。”秦楼在批奏折,丞相和太后缠了他一天,一个说要他勤政爱民,一个说要他成家立业。
五月十一的时候唐薰已经做出来了一个全手动滚筒洗衣机,她顶着一脑袋木屑屑叉着小腰扭着莲花小碎步从木匠房里钻出来了的时候嘀咕了一句:“真真比生孩子还累。”
暗影再也忍不住好奇心想看看这个现在就算是一脸灰也难掩倾城气质的小姑娘到底做了个啥,虽然他这几天一直躲在门外看,却终究没看明白。
唐薰回到她的春风十里先是想洗个澡,发现自己澡盆早让自己给拆了,就厚颜无耻,顺其自然地抱了衣服来到了一览天下。
秦楼又批阅奏折,他发现最近奏折特别多,连谁家的母猪最近生了十只小猪崽都能扯上他的婚事,那些大臣真真应该去说书。
“呀!”原来唐薰风风火火地跑到了一览天下却是看到了一副香艳的画面,秦楼光着上身,流畅的线条勾勒出胸膛的形状,少年初长成的阳刚喷薄而出,帝王运筹帷幄的霸气随着他笔起笔落流泻而出,秦楼听到唐薰的惊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股酥麻的从她的心脏蔓延至全身,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想逃。
“啊呀。”姑娘她又忘了她的及地长裙,所以她第不知道多少次被绊倒的时候,她静默了。因为秦楼站起身来,走到唐薰躺着的地方(这孩子摔倒了就不知道站起来吗?),唐薰只见那双被桃花的精粹凝结的黑色眼眸眨了一下,下个瞬间她就凌空了。
“混蛋,放我下来。”
“我是谁?”
“啊哈?”
“傻”
“哈,你是皇上。”
“你说我混蛋。”
“啊哈?我又失忆了。”
秦楼忍无可忍了,“你装失忆是吧?失忆还去勾引江夕洛那个妖孽,你才是混蛋。”对于一只暴走的秦楼,为了帮唐薰恢复记忆,他竟然把唐薰给倒立过来了,像是倒垃圾似的甩了甩,虽然甩的很温柔,“想起来了吗?”
唐薰:“秦楼你大爷!放老娘下来!”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而且还是被倒着的,两只小手胡乱的挥动着,一不小心就抓的了秦楼的裤子,刺啦一声,秦楼的墨色的外裤像秋天的落叶似的在风中抖了两抖缓缓落了下来。
秦楼感觉裤腿一凉,心里一凉,手心一凉,唐薰就垂直降落到地上了,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她头部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薰薰,你没事吧?”看到唐薰撞到地上,秦楼也不管自己的裤子了。
“啊?”
“你怎么了”
“啊!流氓。”秦楼刚才就没穿上衣,现在裤子又掉了,还好他有穿里裤,好险。唐薰看着秦楼几乎躶体的形象,pia一巴掌扇到他的俊脸上。心说:让你摔老娘,找死呢。不过表面上还是装的一脸惊恐纯洁无暇的小白兔,杏眼颤了颤氤氲出朦胧的雾气,抓住自己的衣领,防备地盯着秦楼。
秦楼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裤子被人拽下来了还被打了。不过,拆穿了唐薰,以后不用配合她演失忆了吧,她的演技好烂呀。何况如果万一被江夕洛有机可乘不就亏大了?
趁着秦楼失神的瞬间,我们的唐薰小姑娘抄起了御案上一大块白色固体,毫不留情的砸到了秦楼的头上,嘿嘿,砸死你个混蛋,敢摔老娘。
吱吱,咔擦咔擦,咕咕……
啊
噗通
唐薰将砸到秦楼头上的时候,一览天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唐薰不可幸免的掉了下去。还好动不深,不过她的屁股……
在她落下来的时候,四周应声亮了起来,倒是不害怕。天知道她有多怕黑。
四周是大理石的墙壁,壁上错落有致地嵌着一些奇怪的灯,一粒粒的像满天繁星,圆圆的亮光就是从哪些灯里发出来的。唐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灯。莹白的灯光柔和安宁,不会像蜡烛或者火把一样闪烁,就像是时光被定格在人间,不闪不灭。
唐薰还没来及看别的地方,就感觉肩头一暖,整个人被提了起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秦楼给提出去了。
唐薰恶狠狠瞪着对面那个只穿着大裤衩的俊朗男子。
“你手凉,多穿点。”秦楼说着给唐薰系紧了肩上的玉白轻质披风。
“你摸我手?”唐薰一改之前的乖巧安静,挑着秀气的眉瞪着秦楼。
“你刚才打了我一巴掌……我感觉你手有点凉。”秦楼生怕唐薰发火,小心翼翼地说。
我们的唐小美女现在哭笑不得,我打你一巴掌你只知道我手凉,秦楼呀秦楼,你真是个人才。
唐薰拿他没办法,看了看他光着的身子,不感动是假,可是嘛,感动又太不好意思了,佯装着无所谓,“那你怎么不穿衣服呀?”
“我身材好。”秦楼看唐薰没有生气,转过身继续和他的奏折作斗争,有些漫不经心。
“啊?”
“额,我身体好。”
唐薰瞥了一眼书桌后面那个风骚的少年,若有所思,更加坚定了心底的信念,一定要娶秦楼回家。
“我想洗澡。”
“不行。”
“为什么?”以前秦楼对唐薰有求必应,今天知道了她没失忆竟然拒绝她。不过唐薰倒是没有生气,她伤心了。被人宠惯了的孩子就这样,一旦有点不顺心就开始怀疑人生。她委屈的看着秦楼,不知道该怎么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继续要求显得自己厚颜无耻,就这么回去又很没面子。
秦楼当然没想这么多,或者他想得比她多。如果唐薰在一览天下洗个澡,明天估计就有人真把她当娘娘。人言可畏呀。当然这人言对于身为皇帝的秦楼来说没什么,可是唐薰一个大姑娘可就了不得的。毕竟以后是要做皇后的人,还是小心些为好。
秦楼一抬眼就看到唐薰梨花带泪的站在大殿的中央,哭得像个孩子,顿时慌了手脚。
“喂,你怎么了?”秦楼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跑到唐薰跟前,弯下腰抚了抚她的头。
唐薰没理他吸吸鼻子继续哭。
秦楼很无语也很莫名奇妙,当然最多的是慌张不知所措,他最怕唐薰哭了,这简直要了他的命。
“你哭什么?”男人永远不懂女人为什么哭。唐薰一直哭,秦楼只能摸摸她的头发,把她按到自己胸口。
唐薰觉得,恩,这个高度刚刚好,秦楼的皮肤好滑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春与宽厚,跟她暖绵绵的不同。等等,滑滑的?
“你这个流氓、”唐薰一把推开秦楼,“我要回家,不理你了。”说完,一溜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春风十里。徒留一只无语的秦楼。
唐薰抚了抚被秦楼折磨的凌乱的长发,镜子的自己,梨花尤带雨,更多的却是不安心的小心脏。他怎么能不穿衣服……还,还让人家靠在他的胸膛。不过,是因为太穷了吗?啧啧啧,要不然爹爹整天念叨国库空虚,秦楼这个皇帝都穿不上衣服了。她一定要挣钱娶秦楼。
她已经忘了秦楼的衣服通通被她洗坏了,何况,皇帝怎么可能没衣服,兴许呀,某人只是趁机露一下,不是说唐薰喜欢霸气的男人吗?
唐薰捂着一颗春心躺着自己水蓝色的幔帐里。她太喜欢这个调调的床幔和被子了。不过,为什么秦楼的侧殿会有这么一个秀气的闺房呢?她要调查一下,人家都说后宫佳丽三千。秦楼身为皇帝万一有个什么女人的,她该如何是好?唐薰有时候挺讨厌自己的,总是担心幸福背后埋着陷阱。不过她自动将这个归为,太聪敏,人太聪敏就是不容易幸福。
秦楼看着唐薰蹭在自己胸口的眼泪鼻涕一大把,郁闷到了极点。知道就不拆穿她了,她真的要回家了吗?这样也好。毕竟皇宫里有江夕洛那个妖孽,真的不安全。
男生总是这样,把女生的气话当真。
第二天,第一缕阳光透过春风十里的琉璃床时,唐薰被一阵阵轻轻的敲门声吵醒。
“谁呀!”她有起床气,之前为了装温柔一直忍着。
门外的小太监捏了一把汗,看着秦楼。
秦楼亲自敲了两声。
唐薰没好气的把门打开,一阵风带着几片落花吹起唐薰粉色的纱裙,裙摆悠扬稍显凌乱,墨色的长发慵懒的垂在肩头,就算是刚刚睡醒唐薰也一直是一副活力四射的样子,让她显得像是故意魅惑君主。秦楼微微一怔,恍惚之间,一片调皮的桃花顺着唐薰的白皙的脖颈滑了一个优雅的弧度落在秦楼的脚尖。
唐薰看着秦楼只是盯着她不说话,怔忪的目光让人心尖麻麻的,她心一横,冷冷的说,“有事吗?”
秦楼以为唐薰还在生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送你回家。”
唐薰万万没想到秦楼要送她回家,呆了一下,她的玻璃心开始作祟。他是想赶她回家吗?既然这样就回去吧。竟然有种生无可恋的赶脚。
唐薰不说话,只是回去默默地收拾了一下东西。收拾完了才想起来,这些东西都不是她的,衣服首饰都是皇宫里的东西,现在秦楼赶她回家,不会把东西给她,于是她又默默地把东西放回去了。
秦楼以为她还生气只是默默地跟着她,看她把东西都放下了,好看的眉毛皱了皱,命人把东西给她收拾好。
唐薰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小太监收拾东西。
上了马车,没想到秦楼也跟着上来了。只是一路上俩人各怀心思,谁也没理谁。
到了丞相府,秦楼没下马车,让人把她的衣服首饰送回去,看着她进门之后就回宫了。
丞相大人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了,连忙准备了唐薰爱吃的皮蛋瘦肉粥和肉夹馍。唐薰不想让爹娘担心,依旧是笑颜如花的样子。一顿早饭吃的相当和谐。
唐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一屋子形式各异的霓裳,觉得秦楼还是挺可怜的。说不准他是养不起自己了才让她回家的。对,一定是这样的,不是说国库空虚吗?
秦楼如果知道唐薰想回家只是说说,估计得后悔的撞墙。因为他现在正一个人面对着一屋子的小太监吃早餐,早餐丰盛豪华,他却食不知味。也不知道,小年糕吃饭没有。
唐薰是个行动派,略一思量,就开始动手,她要为秦楼做衣裳。设计什么的不在话下,可是想到她自己的女红水平,她只是想能完整的做出件衣服就行。
当然做衣服这件事还得需要苏暖暖。
半个月之后,已经是五月末,天气已经暖的不像话。窗外的绿色开始层层叠叠,偶尔在艳阳高照的中午,鸣蝉嘹亮。唐薰一直在做女红,不知觉时间流逝。秦楼却是度日如年并且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以前他自己呆在宫中不觉得寂寞,可是唐薰来过又走了,他便孤独了,这份孤独连江夕洛新发明的木瓜榴莲烤鸭都拯救不了。
唐薰举着快被扎成马蜂窝的手指,陷入了深思。衣服是做好了,怎么给秦楼呢?以前秦楼隔三差五的来丞相府溜溜,自从她从皇宫回来之后秦楼就没来过。之前一直做衣服她未曾觉得有什么,现在她要把衣服给秦楼了,才蓦然想起来。所以姑娘又忧伤了。可是她没忧伤多久昭雪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姑娘,皇上来了,在大厅呢?”
唐薰就这么踏着夕阳余晖缓缓而至,袅袅娜娜地走到了厅门口,秦楼以为她要进来,只见她回首却把青梅嗅,眉眼之中尽是挑衅。
秦楼又莫名其妙了,这姑娘真记仇。
她真的是记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