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有女神苏暖暖
江夕洛此时正在专注地盯着架子上的烤鸭,焦黄的鸭皮在火光中闪烁着明灭着,他就像是注视着自己的情人,一边转动穿鸭子的树杈一边呢喃,笑容又温暖又美好,“鸭子呀,鸭子,不是我要杀你灭口,你知道的太多了。秦楼的里裤是你想叼走就能叼……啊。”
本来就破败不堪的窗子被一根手臂粗的木棒撞开,呻吟了两声终究凄惨的落到了地上,木棒直直的插向江夕洛,江夕洛也不躲,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一脸幸福的舔到火堆里。
“谢谢皇上的柴火。”
秦楼黑着一张脸,迈了进来,揪住江夕洛洁白的衣领,江夕洛却一脸的妩媚,“哎呦呦,皇上你吓着人家了。”秦楼一个激灵就把他扔下了,坐到了火堆旁边。
“给。”江夕洛递给秦楼一个骨质的瓷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火光中格外优雅。
“什么?”秦楼接过瓷瓶,以为是给唐薰的药。
“静心口服液,给你的。”江夕洛闻了闻手里的烤鸭,好像可以吃了。
秦楼没理他,兀自扯下一个鸭腿正打算吃。
嘭,哐当,哗啦,“鸭子烤好了?”忽然又从屋顶上掉下来一个黑漆漆的人。
“唐颂,你就不能走正门?”
“我,我不认识路。”唐颂挠挠头很无辜地看着江夕洛。
“唐。。。她的房间有你的衣服,还……和她的衣服搅在一起”秦楼闷闷的咬了一口鸭腿。
“你怀疑我?”江夕洛拍掉唐颂伸过来的爪子,唐颂咽了咽口水。
“还没熟,笨蛋。”江夕洛鄙视地看了唐颂一眼。
“呸呸,没熟你不告诉我。”秦楼看着手里的鸭腿算了凑合吃吧。
“你进来就拎人家的衣领,也没告诉人家为什么呀?”江夕洛把少了一只腿的烤鸭重新放回烤架上,抽出玉白的骨扇冲火堆扇了扇。
“你的衣服……”秦楼扔掉骨头。
“是,没有。你怀疑我。”(是我的衣服,我跟年糕姑娘没什么。)江夕洛言简意赅、
“没,不然刚才就……”秦楼悠悠的忧伤了。
“皇上,没熟的鸭腿好吃吗?”唐颂凑过来。
秦楼瞥了一眼没理他,我的忧伤你们不懂。
“他是为情所困。”
“直接打晕扛走。”唐颂又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向了烤鸭。“我侄女说女生都喜欢霸气而放荡不羁的男人。”
“你侄女断奶没有?”
“我侄女唐薰可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她……啊呜。”唐颂话说到一半,秦楼一脚把江夕洛踹开,揪掉另外一只鸭腿,把剩下的整个鸭子全塞到唐颂的嘴里,纵身一跃,从唐颂砸出的那个洞里走了。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尤其抢鸭子的过程特别霸气外露。
江夕洛:“你大爷的,踹我可以忍,抢我的鸭子不可以,秦楼,你给我等着。来,乖,小颂颂,给哥哥点鸭脯吃。”
一览天下。
唐薰白天睡多了,到夜里醒了,觉得神清气爽分外饥饿。刚好秦楼手持一个鸭腿从天而降宛如天神。唐薰以为秦楼会把鸭腿给她,也没什么动作安然地坐在床上,等着鸭腿送到嘴边。
秦楼拿着一只外焦里嫩,金光闪闪的鸭腿慢慢地朝唐薰走来,近了,又近了,他把鸭腿递到唐薰的嘴边。
唐薰心想要喂我吗?太不好意思了吧。她抬头偷偷看了一眼秦楼的侧脸,清晰的轮廓,唇角微勾,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含着笑意,笑意里掺杂着半杯疼爱半杯居高临下的赏赐和几许邪宁。
唐薰心中一动,不由地张开小嘴想要咬一口,秦楼却轻转手腕,低头把脸凑了过去。唐薰来不及收嘴,啵,好大一声。
“呵,饿了?”秦楼站起身来,“自己找点吃的。”
唐薰怔了一下,听到这里,又恼又羞。起身跳脚,“秦楼你大爷。”
秦楼看她活奔乱跳的,估计是病好了,江夕洛的医术果然好,好的让人嫉妒。
甩甩手离去。
过了一会儿,小郭子送来一碗清粥,“姑娘,爷说了,喝完粥就回你自己屋睡吧,虽然门坏了,可是已经是暮春了,也不冷。”
唐薰莫名其妙地看着桌子上的一碗白白的粥,皱了皱眉头,闻了闻,一饮而尽,然后她也甩甩手回去了。
秦楼躲在门口看着唐薰皱眉喝粥离去,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拆了他的一览天下,拆了一览天下还好,万一突然觉得他不好了怎么办?还好,还好唐薰挺乖的,估计是又睡多了需要招魂了。
第二天秦楼上朝,唐薰窝在她的春风十里。
第三天秦楼批奏折,唐薰窝在她的春风十里。
……
第五天依旧,还好春风十里的门修好了。他们似乎打定了老死往来的节奏。
第六天,也就是五月初一,静谧的夜色渐渐被霞光洗去,小鸟啁啾着,催促着,一轮朝阳在唐薰门前的树顶涂抹出一层闪耀的红色光晕来。一束束阳光从茂盛的树冠缝隙中间笔直的投射下来,像利刃割开了昨天与今天的分界线。
唐薰裹着她的天蓝色的花被子,正在梦中被秦楼折磨,梦中江夕洛那张谪仙般的脸闪着邪恶的光辉,像是刚才地狱捞出来的大白菜,浑身闪着悠悠地绿光,他指着拿着把木棒的唐薰,“她就是她这个粗鲁凶残暴躁的女子,她孔武有力,武艺高强,根本就是女人。娇柔的女人,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暴力,秦楼,快赶走她。”秦楼怀里倚着一个楚楚可怜的白莲花,一双可怜兮兮的眼惊恐地看着唐薰,秦楼厌恶地挥挥手,“快走,快走,我跟你只是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赶紧走吧。”说完安抚地摸摸怀里白莲花的瘦弱的肩膀。唐薰无论怎么挽留,秦楼都只是对她挥挥手。唐薰一怒之下就踢了出去。
今天不用上早朝,皇上也得有节假日不是吗?
秦楼来到唐薰的闺房,恩,几天没来,凌乱许多,只见唐薰的外衫堆在地上,裤子挂在桌子上,一只绣花鞋公正地在床前,另一只竟然歪歪斜斜地躺在门口。
秦楼正打算叫醒唐薰,却见一只纤细嫩白地小腿踢到眼前,玲珑剔透地五个脚趾点了鲜艳的朱蔻,像五个圆润小巧的樱桃。
唐薰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脚,蓦然睁开眼是秦楼那张似笑非笑阴晴不明的帅脸。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表情,秦楼一般对唐薰是笑脸相迎,所以这个表情让唐薰很诧异,一时忘了反应。
秦楼把玩了一会儿唐薰小脚,作势要掀她的被子,唐薰这才反应过来,晚上热,她是裸睡的,不不不,她还穿了条里裤。
“滚,臭流氓。”
“你敢说朕是流氓?”
“怎么不敢?”
“小年糕,你现在可是朕的小奴隶,连个宫女都算不上,信不信……?”其实秦楼也不知道能把唐薰怎么着。
“不信。”唐薰淡定的拿回自己的腿,突然想起早上的梦,心中一跳,不能这么强硬的。“皇上十分仁慈,怎么会为难一个小女子?”
“朕是不会为难一个小女子,可是朕喜欢为难一个小奴隶。”
“额?”
“正好…你是那个小奴隶。”
唐薰娇嗔一句,“皇上好残忍。”
“除了残忍,朕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了。你自己穿还是我……”秦楼挑着唐薰的藕荷色肚兜,手指修长。
“我自己穿,你出去。”唐薰本来是躺着的,遮的严严实实,可是她一激动好死不死的就坐起来了,一条水蓝色的薄被顺着丝滑的肌肤往下滑,香肩半露,唐薰虽然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被子,还想躺回去,却用力过猛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床头。
秦楼鄙视的看了唐薰一眼,“平。”走到门外,关上门。
秦楼松了一口气,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一盏茶的功夫,唐薰一脸谦恭礼敬的着了一件淡蓝色齐襦短衫,月白色的长裙,打开房门。秦楼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又一脚卖了进去。唐薰没想到他还会进来,刚才找衣服找得太豪放也没有收拾,所以当秦楼看见唐薰那一床五颜六色的肚兜的时候,觉得在唐薰面前做个霸气的男子是个体力活。
“你有很多衣服?”
“额,也不太多。”
“朕也有很多衣服”秦楼淡定地坐下,转了转手里的茶杯。
唐薰:他在跟我比衣服吗?
“要洗。”
唐薰:真脏。
“要你洗。”
唐薰:真懒。
“皇上如此重用臣妾,臣……”
“你是小奴隶,以后不要自称臣妾。”
唐薰:我要生气了。
“自称年糕。”
唐薰:“年糕……皇上如此重用年糕,年糕真是万死不辞。”
“小年糕……”
唐薰:“皇上你喜欢吃年糕呀?”
秦楼:“不是,我有个宠物喜欢吃。”
唐薰:“和我的爱好一样哎。”
秦楼:“恩,不洗完不许睡觉。”
唐薰:“好的,皇上。”
秦楼:“你要说,小年糕知道了。”
唐薰:“好的,小年糕知道了。”装淑女,装乖。
秦楼狐疑的看了唐薰两眼,奈何唐薰一脸顺从与美好,就想窗外的曦光暖洋洋的,透明而充满希望。
秦楼离开后,唐薰看着一床的肚兜,陷入了深思,装,她得继续装。装失忆,装淑女。
忽然听到脚步声,不紧不慢地朝着这边来,有点熟悉,作为一个特别聪明的女子,她的手速一般比脑速快,门在被推开的一瞬间,一个雕花的金簪被准确无误的丢了出去,江夕洛头一偏,正中江夕洛的发髻。江夕洛脚步顿都没顿便径直走到了唐薰的铜镜前,认真的照了照。认为这个发簪插得甚是不错,风韵中尤带着一丝洒脱。唐薰拉开被子遮住一床肚兜,警觉地看着江夕洛。
“姑娘好身手,可惜宫中的女子不能会武功。啧啧啧。江夕洛”说完十分惋惜的摇了摇头。“何况男子嘛,都喜欢娇柔可爱的女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唐薰冲他翻了个白眼,抓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壶清茶。
“空腹喝茶不好。秦楼如果知道姑娘是个豪杰,你猜会怎样?”江夕洛把玩这唐薰最喜欢的一个蝴蝶的金步摇,双眼微眯一脸明目张胆的威胁。
“你想怎样?”唐薰微微一笑,把手中的茶泼向了江夕洛。
江夕洛也不躲,堪堪地用身子接了她一杯茶。唐薰见此,心中一动,她没料到真泼到他。
“给我把衣服也洗了吧”江夕洛也微微一笑,妩媚妖娆又干净纯真。
唐薰想真是个妖孽。
“不洗。”
“哎呦呦,秦楼如果知道姑娘是个高手,会不会……”江夕洛又抠出点唐薰的桃花胭脂往衣服上蹭了蹭。
“洗。”
“乖。”
“好的呀。”唐薰突然变得很欢快。
江夕洛满意地点点头,拾起来唐薰掉在地上的一副蓝色琉璃泪的耳坠,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还很有风度的替唐薰关上了门。
所以,唐薰从初一到初七一直在洗衣服。
秦楼身为一个封建大地主衣服要天天洗,江夕洛身为一个御医衣服要一天很多件衣服洗,他往往是上午穿一件,救了一只小猫,脏了,洗。下午穿一件,就了一只兔子,脏了,洗。晚上,额,要吃烤鸭,脏了,洗。而且江御医还喜欢穿活生生的白色,难洗。
初八的时候,夕阳缠缠绵绵地黏在树梢,余晖洒在池面,风一荡波一荡,唐薰的春心一荡,手里的衣服也一荡,一荡就荡到了水中央。
唐薰看着秦楼黑色的外袍随着水波荡漾,淡定地转身去假山后头的竹林折了一枝新竹,放到水里一挑反倒是把衣服更往水中央推了推,唐薰只好又往前挪了挪,继续挑,继续挪,当她大半个身子已经探出水面的时候,突然听到“哎呦呦,姑娘小心!”
唐薰扭头一看,秦楼不知道什么时候正从东边往这边走,看到了唐薰皱了皱眉头,江夕洛在拿着他的骨扇,放在手心敲了敲,旁边还有一个四十来岁儒雅风骏的中年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楼旁边还有一个粉红色衣衫,纤腰一把,消肩皓腕,体态轻盈,温婉如水的女子,额中一颗朱砂痣却为她凭空添了一抹红尘。她看到唐薰扭头看她,先是蓦地一惊,便露出了一抹暖笑,唐薰抬起手刚想想跟她说:“嘿,好久不见,”却想起自己“失忆了”,抬起的手硬生生地想放下,在这一抬一放之间就用力过猛了,后果显而易见,她又掉水里了、
可是她清楚地看到,秦楼想在她掉进去之前过来拉她,被江夕洛那个混蛋一把拽住,还说了句“你看水里有只鸭子。”
江夕洛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非招惹我,看我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无往而不利的秘密武器。
唐薰在几乎没顶的水里郁闷,前几天为什么要下雨呀,池水长高了好多,正想着呢,突然一个圆状木质坚硬的东西砸了她的头一下,她两眼一闭就昏死过去。
原来岸上那位善良的神仙姐姐看唐薰失足落水,情急之下疾奔而来,奈何她今天见皇帝穿的是及地的对襟襦裙,摇曳生姿,淡绡粉衫,随风飘飘乎如蕊宫仙子谪人间。她踩着莲花碎步跑到池边时,金莲错移到一件丝绸白衫上,滑溜溜地丝绸十分调皮,她一个趔趄便爬在地上了,好巧,伸出去的打算拉唐薰一把的手稳稳当当地推向唐薰洗衣服的大盆,一整盆衣服带着盆稳稳当当地砸到了唐薰的头上。
秦楼见此情景,甩开江夕洛的手,轻身上前,从水里像拎一件破抹布似的将唐薰拎出来,脱下自己的龙袍,裹了裹,扛到肩上,狠狠瞪了江夕洛一眼,踩着房檐回到了春风十里。唉,皇上他轻功好。
江夕洛撇撇嘴,移步到神仙姐姐的身边,“姑娘,困了?”
神仙姐姐趴在地上看着秦楼把唐薰拎走,也不管自己的形象如何不堪,拍拍身上的土,就想去追。不妨被一把玉白的骨扇挡住去路,“姑娘,知道他们去哪了?”
神仙姐姐:“啊?不知道。”皱着娥眉,纯良无害地看了江夕洛一眼,凤眼登时迷蒙起来,一汪清泉在积蓄,而且是一点点地积蓄。纵使江夕洛这般浪荡的性子也有些些的于心不忍。
江夕洛:“他们大概去了苍乾宫。”
神仙姐姐又想狂奔。
“苏姑娘知道苍乾宫在哪?”
“啊?不知道。”
“我带你去。”
唐薰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头大了许多,额?这样会不会显得高点?
“喂,你醒醒,该吃饭了。”一个柔柔缓缓地声音在耳边喋喋不休,就不能让她好好睡会儿吗?都是坏人。
“什么?该吃饭了?中午吃啥?”唐薰好像听明白了,蓦地坐了起来,眼前的人不妨她突然诈尸,躲闪不及,只能拿脑子和对方磕一下了。
“啊”异口同声地娇呼出口,秦楼又一脚把门踹开,江夕洛合上扇子也跟着进来了。
淡蓝色的沙影中,两朵并蒂莲花齐坐,一个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粉腮照芙蓉,腰如束素,齿如含贝,朱唇勾出一个耀眼地弧度,杏眼中灼灼闪烁着铺天盖地的喜悦,没有丝毫的遮掩,连背后的枕头都跟着她熠熠生辉,这是秦楼不曾见过的唐薰。一个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桃花眼中尽是春风化雨的温柔,像是自带了四月的东风,夹杂着花香与温暖,妖娆着周围的空气。
“你们,认识?”秦楼迟疑的看了她们一眼。
“不认识。我只是没见过这样的美女,故而惊为天人,惊叹了一句,让皇上见笑了”唐薰瞪了秦楼身后的江夕洛一眼,又钻回被子了。
神仙姐姐:“我也没见过这样的国色天香的美女,而且一见如故呢”
“好一个一见如故。”江夕洛又晃悠进来了,“不如,我们吃个饭吧?”
“好,你出去。”唐薰和神仙姐姐异口同声。
秦楼不乐意走,江夕洛低低地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话,秦楼马上黑了一张脸,拽着他的衣领出去了,“哎呦呦,皇上你想勒死我吗?”
江夕洛说的是“那位年糕姑娘没穿衣服。”
秦楼和江夕洛走后,神仙姐姐递给唐薰一个如实交代的眼神就纤腰一懒躺在了唐薰的床上,宫里的被子就是舒服。唐薰也不介意她的一身尘埃。
“苏暖暖,你怎么回来了?”
“唐薰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在假装失忆。”
“我跟我爹来的。”
“太傅大人?他来干嘛?”
“蹭饭,我们刚从老家回来,累死我了。”
“你认识秦楼?”
“皇上呀,你直呼他的名字呀?”
“对呀,那个傻子。”
“你装什么失忆?过目不忘的孩子。”
“说来话长。”
“有多长?说完能赶上吃饭吗?”
“能。”
“说。”
唐薰讲了如此这般她的竹马计划,讲到江夕洛的时候,看了一眼国民女神苏暖暖。
“暖暖,无聊吗?”
苏暖暖警惕地看着一脸无害的唐薰,“说。”
“你觉着刚才那个御医江夕洛怎么样?”
“混蛋。”凡是看见她出糗的都是大混蛋,那么难看的狗啃泥都让人看见了,她 要不要杀他灭口。
“好。”
“我们的降妖计好久没执行了耶。”
“你想……”
“是的”
“好的。”
好朋友之间说话就是这么言简意赅。
唐薰换了一身淡粉色的齐襦长裙,苏暖暖替她挽了一个流云髻,也换了她一身淡绿色衣裳。来到一览天下。
桌上已经摆好了八菜两汤,唐薰坐下的时候,秦楼对于吃饭一向平易近人,所以大臣什么的都可以同桌用膳。突然想到“苏暖暖你爹呢?”,不过她没说话,在桌子底下拽了拽苏暖暖的裙子,苏暖暖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莫名其妙,不要影响人家吃饭,夹了花生放到嘴里。唐薰看她没反应,又踢了踢她的脚,恰好苏暖暖刚刚夹起来一块胡萝卜,唐薰一踢,她一抖,那片红艳艳淋着芝麻酱的胡萝卜就掉到了隔壁江夕洛的碗里,苏暖暖温婉一笑,“江公子尝尝这个萝卜吧。”
江夕洛看着苏暖暖那副娇花拂水的温婉笑靥,淡淡的说了句:“你爹呢?”
苏暖暖方才大惊,她爹呢?
唐薰这时柔柔的开口了,“苏姑娘别急,想想你把爹丢哪了?让秦……皇上替你找找呀?”
秦楼:“小郭子,去惊鸿池看看苏太傅还在不在,如果在请他过来用膳。”
江夕洛:“如果不在呢?”
秦楼:“如果不在,就请江御医去找找,找不着不许吃饭。”
四个人也只好放下筷子等苏太傅。
江夕洛:你狠。
唐薰:秦楼你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苏暖暖:饿死他。(唐薰想对苏暖暖说:他不能吃饭,也不就意味着你爹找不着了吗?)
还好,最后苏太傅被找到了,只不过找到的时候苏太傅撑着竹竿在水池子里捞衣服,见到秦楼的时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们知道做一件衣服多不容易吗?一丝一缕,一针一线,熬夜费蜡,就这么扔了?锄禾日当午,织布很辛苦。谁知身上衣,针针真辛苦。”他的衣服都是他的妻女亲手做的,他经常见他的宝贝女儿苏暖暖一做衣服就是一整天,当然心疼这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