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薰深刻地认识到为什么她娘亲让她来为太后娘娘梳妆了,开始她还以为娘亲想让她和未来的婆婆搞好关系,她还羞答答地嗔怪她的娘亲,可是她娘亲只是送了她一剂——你该吃药了的表情。
唉,在她第二十三次感叹命途多舛的时候,正是太后娘娘第三十三次问她:“我的眉毛好不好?哎,我总是画不好眉的。现在真的时兴这样平平的眉毛么?”
“太后娘娘你别动了,你再动就不好看了。”可怜兮兮地盯着镜中贵气十足但是充满不安的女人,唐薰还是鼓励似的点点头。
唐薰的反应弄得太后也有些不好意思。遂安静下来,呆呆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唐薰自从知道她就是太后之后就没有多少话同她讲,一个时辰之后,唐薰扶着她僵硬如水桶的水蛇腰,欢快地奔向了厨房。不要问她,怎么僵硬还能欢快,你们见过僵尸跳么?就那样。
“我有一只鸡,还有一只鸭,我要吃它它,吃它它,哈哈哈。”(请用儿歌小毛驴的调读这句话。)
左手抓着一只鸡腿,右手拿着一个馒头,吃的满嘴流油,还好意思一边吃一边唱,唐薰你够了。
呀,这里有个风流倜傥的拍黄瓜,让我吃掉你。
于是唐薰为了腾出个手,就把鸡腿咬在嘴里,然后拿起一片黄瓜,“唔……”她忘了嘴里咬着鸡腿呢,怎么吃黄瓜。又不想放下鸡腿,又不想放下黄瓜。精致无比的小脸,忧伤了。突然,恩?有人轻巧地从她嘴里叼走了她啃了一半的鸡腿,进入她视线的去是一双调笑十足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秦楼摸摸唐薰的头发,将鸡腿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唐薰,喂了几口之后,捡一片黄瓜,可是为什么他每次手指都要碰到唐薰的嘴唇呢?还特别无耻的来回蹭一蹭。
“你们两个干嘛呢!”丞相大人一个怒瞪飘过来,秦楼一哆嗦被撕只剩一口肉的鸡骨头正好落在唐薰的胸上,好尴尬。
伸手,不对,丞相在呢。秦楼讪讪地收回他油腻腻地手。(如果丞相不在呢?)
“嗨,唐叔叔。”
“哼,”丞相大人眼风如淬了毒药的利剑毫不留情的刺到了秦楼的胸口。
“爹,我饿。”唐薰可怜兮兮地盯着盘子里的鸭子,千转百回地呼唤了一声丞相。
“薰薰,饿了?让厨房给你做点热乎的,怎么能吃凉的呢?哎哟,我的宝贝女儿,快去找你娘亲,她那有点心。我再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想吃,肉。”
“好好,秦楼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薰薰做个樟茶鸭。”丞相没好气地对秦楼说。“这孩子咋这么缺心眼呢?”
唐薰想说的是:爹爹你难得没有一点身为人臣的自觉性么?
“是是,是我疏忽了,不该让薰薰吃冷的,我……”好像秦楼也没有身为人君的自觉性。
“你闭嘴,哼。”丞相大人很不礼貌地打断秦楼,极其傲娇的甩着宽大的袖子离开厨房。只留下嘟着油亮亮的唐薰和谦和如春风的秦楼相顾无言,自从来到清凉寺,他们就没有好好说过话,或者是自从她入宫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好好沟通过。
不过,秦楼更喜欢简单粗暴的沟通。
“薰薰,我想吻你。”
他是君主,不是君子,这是缠绵热吻之前的大方宣示,而不是很君子的在征求意见。
但是……关键时刻,总是有人会来坏事的。
“呵,薰薰跟我过来,你娘找你。”去而复返的丞相堪堪就是个定时炸弹。
唐薰:“哦。”
秦楼:……
一更刚起,夜色尤明,燃灯古塔塔尖燃了近一千年的如雪神灯如往日一般自顾自地亮了起来。
秦楼带着太后一众人登上了古塔,吱吱呀呀,古旧的木质楼梯的呻吟和塔外不知名的虫儿的鸣叫回荡在塔中。气氛称不上压抑,却让人莫名地紧张。唐薰不知道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只是预感将来会有一场新的挑战。
上回来古塔,暗器机关被他们破坏的差不多了,所以这次他们走的很顺利。
顶层仍旧是黑的出奇,不只黑,还静的出奇,连虫叫都没有了。
突然刺耳的拔剑声响起,近的就像在她耳边,她甚至能感觉到拔剑带来的风。应声而亮的还有排排壁灯。
“这叫声光灯,在光线暗到一定程度之后,有足够大的声音就好亮起来。刚才的响声也是我发出的。”莫浅浅扬了扬丞相手中的剑,表情却是有一种久违不见是亲切。
“你父皇呢?”太后急急地开口。
“呃……他……”
“等一下,”太后在秦楼开口之前,又急切地打断他,转而向莫浅浅,“浅浅,我的妆合适吗?我的眉毛深浅合适吗?胭脂浓不浓?”
“不要担心,都很好,一切都很好。”莫浅浅握着太后娘娘的手轻声安慰,用眼神示意秦楼“请”先皇出来。
“薰薰……”秦楼心疼地低低呼唤了唐薰一声,唐薰想起来上次取血的场景,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嗯?”秦楼盯着唐薰红的可疑的小脸又声音愉悦地提醒了一声。
唐薰可怜兮兮地看看自己的右手,唔,还要拿筷子,舍不得,看看自己的左手,就他吧。闭着眼睛,伸到秦楼面前。她怕疼。
温热湿糯的感觉一直从食指尖传到心里,酥麻感让唐薰使劲绷住脸才做到不动声色。“呀。”随着她的一声轻呼,秦楼用虎牙轻轻咬破了她的食指,牢牢地握着她的手来到了桌前。小心翼翼地挤出一滴艳红的血,然后毫不客气的咬破自己的手指,也挤了一滴。,正准备细心体贴的再次替唐薰把手指舔干净。
“啊,”猝不及防丞相大人一脚踹在秦楼的龙臀,“丫的,臭小子,你属狗的吗?哪都舔?你不知道会传染那个什么来着,狂犬病,狂犬病知不知道。”
要不是莫浅浅拉着,估计丞相大人得把秦楼的舌头割下来。唉,谁让你当着人家爹的面舔人家姑娘的手了。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伴随着欢脱的音乐,一个白衣皓腕的公子如羽化而登仙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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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