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婕跳舞正High时,小跟班擎着电话走过来,伏在玉婕耳边喊,“有电话打进!”
玉婕又一次败给邬兰在,正心情不佳。小跟班看她也不言语,眼睛圆圆瞪着自己,心下颤了几颤,正要退过去,忽然一人抓住玉婕手腕,眨眼间即将她拖出门外。
玉婕使力挣扎,待那人松手,腕子都红肿起来。
来人竟是冼康。
玉婕看着他即来气,冷嘲热风道,“有何贵干,新郎倌?”
冼康拧着眉头,“邹玉婕,你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这次借我赢了兰在,感觉如何?”
冼康是在捅马蜂窝。听得这话,玉婕一下子跳起来,“省一省,邬兰在从来没有爱过你,她骗过所有人,你还为她假结婚?你即便死去,她还同没事人一样!”
冼康一时愣住,按住玉婕问,“你又发什么疯?”
“你,不过是邬兰在障眼法的一枚棋子。邬兰在谁也不爱,她只爱自己。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披着羊皮的豺狼,不过,不必担心,只我知道你真正德行。”
“你也不差,年少时不是曾为我这个豺狼堕过胎。”
玉婕被说中死穴,张狂毛发全舒展开来。
人人皆有见不得光的那一面。好男人冼康有,邹玉婕有,邬兰在也有。
冼康松开玉婕,转身离开。
邹玉婕和冼康是旧识。几年后,美国留学期间,又成为同学,邬兰在、景妍即是这个时间认识。
人习惯同与实力相当之人比较。在别人的国家里,同种肤色、母语相同即是最大的相同项,所以,邹玉婕和邬兰在在做了一日好友之后,便开始了长达三年的争斗,争在学校的地位,争街拍艺人的镜头,争一个饰品一件衣服,争一切可以争以及不可以争的东西。女人虽不比男人战场,但斗起来,也是至惨烈。
冼康出现,公认好男人。邬兰在随即对其展开猛烈追求,可冼康看都不看她一眼。随后,雇佣的私家侦探调查出冼康和玉婕的一段情。
邹玉婕随父姓,还有个随母姓的同胞哥哥,叫陈毅坚。哥哥有个温婉漂亮的女友,两人十多年来相亲相爱。这个嫂嫂,还深得邹玉婕欢心。
兰在深觉受辱,要报复玉婕。
恰好玉婕未来嫂嫂出差至此,毅坚也赶过来。兰在打听好他们住的酒店后,一顿乔装,做了一列事情,让王之莹误会她与陈毅坚已成好事。王之莹兴冲冲推开酒店房门,只见一个女人躺在自家男人的床上,也不深究,马上哭着回国。
玉婕气得跳脚,邬兰在风轻云淡来一句,“我要让你家计不宁。”
“邬兰在,总有一日,我会找到你的死穴,然后狠狠跺上几脚。”
人人皆有死穴,人人皆有难以启齿隐疾,邬兰在也有,倒和别人没多大干系。邬兰在不单脚型奇丑无比,而且还是久治不愈的香港脚。
这件事后,两人还是好朋友。难堪即难堪在,他们俱讨厌彼此,可又离不开彼此。虽是每每被对方气得跳脚,但对外还是一致。两个大小姐,心气皆盛,自小在遍地心机的家中长大,不愿意相信别人。她们至了解彼此,像了解自己一样。所以,好也是绑在一起,不好还是要绑在一起。
玉婕没了跳舞心情,去拿包准备离开。看见手机吓了一跳,几十个未接来电。
她忙忙拨回去,当初可是说好,给零花钱的唯一条件即是随时能够找到人。不讲规则可以,但不讲信用,以后该怎样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邹成凯看了眼电话号码,指使秘书接起。
“小姐,邹先生说,明日午间要看到您人。”
玉婕不乐意,“让你们邹先生接电话,你是谁!”
邹成凯使了眼色,秘书小姐即挂断电话。
“请苏先生进来。”
秘书小姐答了声好,待苏凯进来,将门带上。
兰在去狱所看望父亲。
“在里面怎么样?”
“你明知故问。”邬匀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男人,两言不合就嚷起来。兰在那时候去实习,整日被呼来喝去。回家抱怨,陈叔说父亲在公司家中就是这样对待下属,让下属帮忙做事,谁说谢谢,交代下去的事情必须做,做不好还要挨骂。这就是社会,如果过分强调自己的自尊,只能整日以泪洗面。自此之后,兰在每次被骂,都觉得理所当然,父债女偿,天经地义,因果报应。
“二十来个平方住三四十人,每日定时操练,饭菜中无油水?你知足吧,那些老头老太太半年几个月也见不到儿子女儿,我可是打算常来看望你。”
邬匀瞥了兰在一眼,没有说话。
“我日子也不好过,再过一段时间,吃饭都成问题。”
邬匀瞪圆眼睛,“我不是给你留了一大笔钱?”
“全用光了。有人说拿钱活动关系就能解决这个事情,即使最坏结果,也能保外就医。”
“哪里那么容易,要是钱能够解决,还指着你那些,妈妈的,怎么从来不知动动脑子,那坨脑浆神经长在那里做什么!”
兰在起身就走。
“站住!”
警员上前来,朝邬匀嚷,“坐下!”
兰在有些心疼他,返身回来,眼睛望着天。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知不知道!”
“昨天我看一个男孩子从脏兮兮的摩托车上下来,也很开心。”
“你觉得我给你的不够?”邬匀闷声道,“我把能给的全给你了。”
兰在笑道,“知道知道,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我过些日子再去看阿衍,你不用担心他们母子,那个男人待他们该是不错。”
“我最担心的是你。”
兰在的眼泪啪嗒掉下来,将手中的东西递上去,“给你买的东西带不进来,我拿回家会自己吃掉,这些是在这里面买的,你凑合着来。”
“这群人,我刚进来即买了七十块,”邬匀接下东西,叹口气,“赶紧走,赶紧走,哭什么哭,怎么会做这么没意思的事情!”
兰在皱着眉,“不要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即可。以前是邬匀的女儿,周围有千千万万只眼睛望着,不能行差走错一步,现在不同,你一倒台,谁还记得我邬兰在,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便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倒能朝好处想,”邬匀笑,“我们总算像一对父女,我已托人知会你母亲,不日她会来安排你的生活!”
“原来是你唤她来,我还以为她吃错药!”兰在一下子又炸开了毛,“邬匀,你什么意思,你是否问过我意见?你惯喜掌控我的生活!”
邬匀也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还有没有长幼大小!”
又是不欢而散。
一位警员送兰在出来,兰在道谢时,听到那人说,“不愧是父女,一样暴脾气。”
兰在听到话中有微微笑意,这才敢抬起头,那小伙子已经转身,兰在看着那人背影,自己也笑起来。
因着这套警服,高估了狱警,他们也是人,不是无心无情无表情。
对了,警服。
幼年时候,因,邹成怕警服,这么多年未愈。陈毅坚受父亲遗传,也有轻微害怕。
苏凯有洁癖,至看不得脏乱。
王之莹怕老鼠与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