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大难不死
“吴悦,别跳。”我在梦中惊醒,满头大汗,也不知睡了多久。
我吃力的睁开双眼,浑身子像散了架似的,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洁白舒服的软床上。昨晚的一切就像是场噩梦。
阳光肆无忌惮的透过落地的大窗户洒落在床上,暖暖的。微风轻轻扶过白色的纱帘,淡淡的沉香味充斥着我,闻着是那么的舒服!浑身的酸疼马上得以缓解。细细打量四周才发现这里竟然不是医院。
整个房间摆设简单,但不失华丽。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古老的画与房间的摆设有些不搭边。画中桃花开的正艳,穿一身素衣的古代的男子正含情脉脉的为桃树下坐着女子梳头。朵朵桃花点缀在女子白色的衣裙上,如桃花仙子般栩栩如生。不远处是一座木质小屋,四周鸟语花香,小桥流水。一幅与世隔绝的景致,令人向往。这幅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画的右下角还有两行字,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我吃力的坐起来,想下床仔细看清楚。
我吃力的移动着沉重地身体,双脚轻轻着地,才发现满地铺着雪白的貂毛地毯。踩上去暖暖的,棉棉的。这样舒服的地毯也未能缓解我脚下的疼痛。我扶着床站起来,缠满纱布的脚一阵巨疼,如踩在荆棘丛中一般。这钻心地痛证实了昨晚的一切不是噩梦。
我艰难的一瘸一拐走到那幅画前面。清楚的看到那两行字:“弱水三千抵不过你回眸瞬间;似水流年剪不断你我相守百年。”好美的诗句,好美的意境。通过画面和这首诗,可以想象这画中的男女一定十分相爱。男子含情脉脉,女子柔情似水,真是一对神仙眷侣,让人好生羡慕。
“谁容许你下床的?”我被眼前这幅画深深吸引着,完全没感觉到有人站在我身后。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把我吓了一跳。我忙转过身看到保伽罗正站在我身后。白色的衬衣下配一条月白色的西裤,整个人散发着绅士的气质。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正对着我,冰冷的脸上生气中带着疼惜。
“怎么,怎么是你?”我惊愕的差点没说出话来。心像被小鹿碰撞般七上八下。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一转身脚没站稳,加上紧张身子一偏竟倒在保伽罗的怀里。冰冷严肃的脸上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他没有及时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将我抱起来走向床边。我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两颊绯红,心跳加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像呵护宠物一样,将我轻轻放回床上,伸手拿了一个舒服的靠枕,垫在我后背,然后拉了雪白的蚕丝被给我盖上,那样子生怕我着凉似的。可这明明是很热的天。保伽罗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复杂神情。是关心,是心疼还是怜惜?这让我捉摸不定。他给我的感觉不应该是冷酷无情的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现在怎么会有如此神情?不会是有精神分裂症吧?或是双重人格?我在心里不停的思索着。
“你别瞎想了,这是我家。是我把你救回来的。”我有些懵了,他好像能读懂我内心的想法。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还有吴悦呢?你将她也救下了是不是?”我神情紧张有好多为什么等着他来解答。
“先别说那么多了。你看看你全身是伤。先吃饭吧,吃完饭慢慢告诉你。”保伽罗语气极其温柔,这让我摸不着头脑。他一边说一边将已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因为吴悦的事我无心下咽。只喝了几口粥。
保伽罗看我只喝了几口粥,便关切的说:“只喝几口粥怎么能行,这样身体几时能痊愈。又何谈救吴悦?”我听到吴悦两字,便来了精神。忙追问:“你快告诉我实情,吴悦怎么样了?我真的很担心她。”
那日,吴悦踏上前往北京的列车。火车在途中发生意外出轨,不幸遇难。吴悦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死去的消息,也不肯回冥界报道。她一直逃避鬼差的追捕,以至于让一股黑暗势力侵入。那个被你一掌击中灰飞烟灭的歌女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其实,你根本不必为吴悦的事内疚。她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保伽罗将我手中碗接过,起身放到桌上的托盘里,又轻轻坐回床边。眼中似有几分柔情的看着我。
“你说什么?吴悦死了?这怎么可能?”听到吴悦离去的噩耗,击得我喘不过气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一涌而上直冲脑门,一种无名的悔恨由心底而生。我恨自己未能按时去车站接吴悦,更恨自己未能保护好吴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