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负气,骑在马上心里面不断怨愤,我手里的鞭子抽在马背上越加狠戾,路边的景物一幕幕掠过去,不知跑了多久,电闪雷鸣中大雨倾盆而下,雨水打得我睁不开眼,我觉得头痛心也痛全身无能为力,这些感觉都汇集在马鞭上,在我的又一狠抽之下,马突然失蹄将我甩了出去。
躺在草堆中浑身又累又痛使不出一丝力气任雨水冲刷,渐渐失去知觉,我知道自己似乎是病了,可病在哪病在什么地方什么病却不清楚,我所读过医书没有一本里讲过我这种感觉。
宇文成都垂着头单膝跪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脸庞头发流下蜿蜒一种无法言语,那三天他怎么也找不到她,他来到丞相府,看到父亲正坐在客厅的桌边端详一件事物,听见他进来问,“去哪了?”
宇文成都说:“清清不见了。”
宇文化及说:“这三天你就只做这些了?”
宇文成都说:“是。”
宇文化及狠拍桌子,“混账!如此朝中正是动荡之时,你却如此不务正业。”
宇文成都说:“孩儿还只是去找清清,并没有耽误公事。”
宇文化及甩袖厉声,“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她了!”
宇文成都问:“为什么?”
宇文化及甩给他一支簪子和一把匕首,金香木簪色泽依旧鲜艳,古朴简单的纹路是自己一刀一刀用心刻上去的,沟槽中用血染出的红色还是那么鲜艳不知褪色,银叶弯月匕首轻薄精致,匕鞘上的宝石晃疼了他的眼,能不能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做。
父亲狠狠指着他说:“你看不出来太子也喜欢她吗?你以为太子会因为她是你的人就不想办法得到她吗?”
宇文成都想到杨广看清清的眼神,那中间毫不掩饰的欲望和势在必得的决心,他拳头紧握,想到刚才四槐说的话,清清很有可能被太子府的人抓住了,“孩儿来此就是为了这件事,求父亲救救清清。”
宇文化及背过身说:“我不管,你看看你整天为了她神魂颠倒屡屡违背我说的话,我不能放任她把你带入歧途!这次就让你死了心!”
宇文成都重复这一句话,“求父亲救清清。”
宇文成都拳头握的紧了又紧,不能让清清落入杨广的手里,遂朝宇文化及单膝跪下,“求父亲救救清清,只要父亲肯救清清,我愿意不再跟她见面。”
宇文化及说:“此话当真?”
宇文成都低下头,认命的闭上眼睛,“绝无半点假话。”
“好!来人,拿笔墨来!”宇文化及到桌边坐下,“你起来,口说无凭,发誓与她断情绝爱我才相信。”
宇文成都抬起头,“父亲!”
宇文化及不为所动,“发不发,是你的自由。”
宇文成都说:“我发,只求父亲一定要救出清清。”
宇文化及指着宇文成都的手颤抖,“你现在连为父的话都敢质疑,果然是一天都不能让你再跟她在一起了!”
宇文成都站起身握紧右手中簪子,举起左掌,“诸天神明在上,我宇文成都以自己的性命起誓……”
“不行!”宇文化及打断,“以她的性命起誓,发誓你永远不会背叛忠义!”
宇文成都倏地抬起头,死死盯住宇文化及,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宁愿我死,也绝不做半点让他可能受到伤害的事。”
宇文化及冷笑,“好,那我就等着她置你于死地的时候。”
“我宇文成都以自己的性命在此起誓,从此与宇文清清决不再见断情绝爱,一辈子忠于大隋天子孝于父亲。”
宇文成都强忍着泪水,眼睛血红,拿起桌上的被子捏碎,碎瓷片伴着血滴一片片掉在地上,“如违此誓,则如此杯,不得好死!”
宇文化及笑着点头,却如寒霜一般的语气,“好。”
宇文成都说:“父亲。”
宇文化及说:“急什么,你写一封绝情书,我直接给她让她走。”
宇文成都说:“我想见她最后一面。”
“不行!”宇文化及拒绝,“你快写,今晚元宵灯会,宫里会发生大事,我帮你答应太子府的如玉郡主,今天陪她一起逛灯会。”
父亲有一句话说对了,“把清清置于险地的是我吗!是你!你要真为了她好就让她离开长安,你保护不了她,为何不放她离开!”
宇文成都撑在地上的手鲜血混着泥土始终紧紧撺着一张纸青筋暴起,雨打茉莉香空殇。
秦琼六人看见清清跑了分别向宇文成都拱手上马去追,追出河南地界也不见她的人影,柴绍担忧道,“她能去哪了?”
王伯当拿出水袋喝了一口,“不知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齐国远说:“我看她不会有事,她的功夫可不低。”
李如辉说:“就是,她那样的发起疯来更是不得了,谁能伤了她,我们别管她了,走吧。”
秦琼看了看叉开的道路,说:“各位兄弟,你们还有要事,我们就在此分开,我再沿着这条路追去看看,找不人就回去。”
王伯当说:“好,秦二哥小心,我等九月初九定会去给大娘祝寿,咱们到时候山东见!”
秦琼说:“好,诸位兄弟再见。”
柴绍说:“秦二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