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脸上湿漉漉的,慢慢睁开眼,抱住面前的大白头,继续闭着眼,“小鹿。”
“啾啾。”它在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坐起身,在它身上摸索,“你昨天伤哪了。”
它往我怀里使劲儿拱,轻轻拍它的头,“都哥都给我说了,你给我止的血,除了用自己的血还能用什么。”
“啾啾。”雪鹿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我。
“好了,好了,我是不小心。”
我跟它对视,“把舌头伸出来。”
“啾啾。”雪鹿转身要从我身上跳下来逃跑,被我死死按住。
这时传来敲门声,“清清,你醒了吗?”
雪鹿伸出头,“啾啾。”
我放开它,打开房门,“都哥。”
宇文成都一身铠甲,显然刚下朝回来,“你跟我进宫一趟。”
“皇后的病不是已经没事了,还去做什么。”
雪鹿想要趁机挤出房门,“回来,不老实交代,要出门,想都别想。”
雪鹿委屈的望着宇文成都,“啾啾。”
宇文成都对它摊手表示爱莫能助,走进门,“昨天街上的事,已经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了,皇后叫你过去应是问话。”
“知道了,还问。”我走到衣架拿下外衣,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到雪鹿嘴里。
“因为你说的人心做药的法子,在城里引起恐慌了,不重视都难。”他走到妆台拿起梳子帮我梳发,“这件事关系到太子,切不可胡言乱语,知道吗。”
铜镜中簪子灵巧的挽住头发,无所谓道,“听你的,你说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马车驶入宫门,已经有太监在此等候,来到大兴宫,杨广、杨勇和宇文化及都在,皇上和皇后正襟危坐,如玉在独孤皇后旁边朝我挤眉弄眼。
“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宇文成都拉着我行礼,“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免礼吧。”杨坚抬手虚扶。
“谢皇上。”
低头站在一边,大殿上好一段时间沉默,独孤皇后出声,“清清。”
“在。”我上前迈一步。
独孤皇后说:“我听闻,昨天你在街上和勇儿碰见了。”
“是。”独孤皇后细细观察手上的金指套,“还发生冲突,打死了一名平民姑娘,手段残忍。”
“不是。”我还没未答话,杨勇倏地站住来抢到,“不是的,母后,这都是一个误会。”
独孤皇后看了杨勇一眼,“现在城内传的风风雨雨,人心惶惶,你告诉我这是误会。”
“父皇,母后,这真是一个误会。”杨勇跪倒地上,言辞恳切,“是那些无知愚民听到一星半句就传的神乎其神,他们没有听完整,所以才有此误会。”
杨坚拍拍独孤皇后的胳膊,开口,“那你把事情原委讲一遍,起来说。”
“是。”杨勇站起来,“昨日我府上管家救了一位快饿死在路边的姑娘,刚好走到康庄大街遇上清清姑娘,打了招呼后,我们准备离开,谁知道救得那个姑娘是蝴蝶门的人。”
说到蝴蝶门众人吸了一口气,宇文成都出来请罪,“臣负责城中安全,管理不力,请皇上责罚。”
杨坚没有让他免礼,“你怎么知道她是蝴蝶门的。”
“听孩儿说后来。”杨勇低着头继续说,“当儿臣带着人准备回府时,那女子假装向周围人求救,刚好裴将军家的三公子路过,以为儿臣强迫良家妇女,将儿臣的人打了一顿,还辱骂儿臣。”
“你。”我欲替裴元庆辩解,都哥在下面拉我的袖子,向我偷偷摆手,我咽下口气。
独孤皇后看见我皱眉问道,“清清怎么了。”
我摇摇头,“胳膊疼。”
“母后,清清的胳膊就是那个女子刺伤的。”杨勇停顿后,“她就趁着两拨人这乱的档口,举着一柄簪子向儿臣刺来,还好清清反应快挡在儿臣前面,那个女子刺伤了清清的胳膊。”
他还真能乱扯,独孤皇后关切的问,“清清的胳膊怎么样了?”
我说:“已经无碍了,擦破点皮。”
杨坚看我一眼,“后来呢,传言中说的用人心做药怎么回事。”
杨勇擦擦头上的汗,“这就更冤了,清清发现那女子手里拿的是蝴蝶门的专用武器——蝴蝶针,就吓唬那女子的,为了揪出幕后主使,结果那女子就是不招,我就把那女子带回府审问了,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
杨坚沉吟,“就是一个刺客,弄得满城风雨,看来是有心人故意动摇我们的民心,这城里一定还有叛徒的余党。”
独孤皇后附和道,“既然误会都解释清楚了,就不怪你们了,以后再审犯人不要不分场合让其他人钻了空子,说我们的不是。”
杨勇谢恩,“谢母后父皇明察。”
杨坚看向跪在下面的宇文成都,“你带人好好彻查城中的贼人,统统抓起来。”
宇文成都领命。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杨勇看我一眼继续说,“儿臣听说最近突厥又蠢蠢欲动,儿臣向父皇保举一人,定能镇住那些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