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庆赶在我之前将女子拦下扔到一边,众人一时愣住,四槐跑到我旁边撕了里衣给我包扎,我松了捂着胳膊的手,朝那个女子走了两步,“不用。”
四槐跟着焦急道,“小姐,先包一下,还在流血。”
我皱眉,沉声,“说了,不用。”
四槐站在一边,眼神向裴元庆求助。
裴元庆走近,低声唤道,“清清。”
“你要杀了我?”我弯腰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为什么?”
女子又朝我挥舞着她的簪子,“你害死了我的父母,是你下的毒。”
伸手制住她的手脖儿,接住随即掉下的簪子,蝴蝶状一端,杆儿却是泛着寒光锋利无比,“这不是簪子,是支蝴蝶针,你还会武?”
女子捂着自己的手腕不语,“还给我。”
我笑道,“好啊,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害死你爹娘了。”
裴元庆接口,“是啊,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女子站起来狠狠看着我,“没有误会,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就是你给我们喝有毒的粥,我的父母都死了。”
“那你怎么还活着。”手里把玩着那针,问,“是被人救了?”
“我说过了,把东西给我。”女子不回答。
我扬扬手里的蝴蝶针,“我可没说要给你。”
女子说着又要冲上来,被两旁的家丁按下来,“你无耻,宇文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假仁假义,无恶不作。”
我把手里的东西扔给杨勇,“你可注意了,你看中的这个女子是受人之命,身上有这么厉害又不显眼的武器。”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杨勇一巴掌扇在旁边的管家脸上,“你们就是这样找人的。”
不顾裴元庆的阻拦,漫步走到杨勇身边,“我帮了你忙,你也帮我个忙怎么样?”
杨勇脸色不是很好,“麻烦清清姑娘先说出来。”
我微笑道,“真的是小忙,我只是不想再看见她了,有这个武器的是哪的人不用我多言吧,与你也是除了后患,好事一桩。”
杨勇斜眼看我,“就这么简单?”
女子挣扎的站起来,“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没有权利,太子,太子,裴公子。”
杨勇嫌弃的远离女子几步,我说,“你刚刚不是还想从太子身边逃走,现在又想求他救你。”
女子眼神涣散,“你。”
“另外还有一份大礼送你。”我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上面沾了些血渍,“我这儿有一份可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的药方,用一次就包管你什么都好了。”
杨勇接过药方,两眼放光,“真的?”
我附到他耳边,小声道,“太子最近操劳太甚,经常腰酸眼花,用了这个方子就完全没有问题了,据说春秋有人用过一次,那人活了一百八十岁,有记录可查。”
杨勇支吾着点头。“本来这个法子过于阴毒了,可眼下用刚好。”
杨用看着药单,我在一边解释,“一会儿你回府准备一只大木桶,按照纸上的药方和要求将药熬好,把桶倒满为止,把这张纸也扔进去。”
“然后呢?”我指着面前的女子,“把她洗干净了,放到药桶里泡上一天一夜,她的心会缩成药丸大小自动从嘴里跳出来,你吃了就行了。”
杨勇激动着看着药方,胡乱点头,“嗯嗯,好,还有没有其他要求了。”
一旁的管家拿袖子擦额头上的汗,“太子,这样的法子闻所未闻,会不会不妥,太残忍了。”
杨勇踹他一脚,胳膊搭上我的肩膀,“你懂什么,让你找个女人都能找个刺客来,清清可是把母后那么严重的病都治好了。”
被按住的女子声嘶力竭,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你这个妖女,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
“可惜,我注定死不了。”我拨开杨勇搭上来的胳膊,“还有一点要注意,你把她放进去之前,一定要把她身上所有的毛发都除掉,一根都不能留否则就影响药效了。”
杨勇打量着女子神情猥亵,“这可不好办。”我说:“记住,刮都不行,必须连根拔才行。”杨勇犯了难,我好心提醒道,“听闻屠夫拔猪毛都是沸水烫过就容易些,你可以借鉴,不然直接找个屠夫来好了。”
杨勇扇子一合,赞道,“清清果然聪明。”
我笑着摇头,“哪里,可记住一条,人千万不能烫死了,必须活着入药。”
杨勇扇子敲敲自己的胸口示意明白,让家丁们跟上,迈步离开。
“这,太子殿下……”我拦住要上前的裴元庆,扯住伤口,“嘶。”
裴元庆停下来,我冲他摇头。
笑看着女子发了疯的挣扎,四个家丁险险拖着她走,尖吼声响彻整个街道,“宇文清清,你这个妖女,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面无表情冷血残忍,总有一天在你绝望的时候让你最相信的人把你最后的希望都磨灭粉碎。”
我耸耸肩,看着周围一张张呆掉的脸,“谁说我面无表情了,我会笑的,是不是,四槐。”
四槐低垂着头,“小姐没有害过她的父母,为什么不解释。”
揉了揉跳得厉害的太阳穴,“我已经用行动解释过了。”
我没心思再去什么德字铺,“裴元庆,我不想逛街了,我想回家。”
裴元庆看着面前的人脸色苍白,整个袖子都让血染红,暗骂自己大意,“我送你回去,你流了不少血。”
我刚点头,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