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剧孟和韦九顾不上吃早食,即携带那柄“凶器”——白楂剑,到郊外袁盎墓前吊唁了,这才骑马直奔长安而来。为了不露行藏,九儿已将孝服脱去,改穿一套素色衣裙,发髻上别一只银簪;右挎连发铜弩,左佩周庸留下的那柄短剑。如今有了主心骨,重又显出女侠风姿。剧孟也换了一身洁净的衣衫。
二人并辔疾行,辗转来到西市,也无心看那繁华街市,只专一寻觅刀剑铺。每见一处,便进去打问,店伙均是摇头。两个时辰过去,西市所有刀剑作坊都去过了,却没有一丝线索。
剧孟和韦九又渴又饿,见前面有间下等酒肆,便一头踅进去。里面甚是闷热,弥漫着汗臭和劣质酒的气味。七八条几案,散坐着十多位客人,正乱哄哄地饮酒说话。剧孟和韦九找个角落坐下,随手将那“凶器”放在几案上。几位酒客见有人来,朝这边望一望也不理会,自去喝酒闲唠。
剧孟要了两壶酒,几碟菜肴。酒有些酸,但卤牛肉和风干鱼却颇不坏,二人慢慢品酌。酒客们正议论那件“行刺大案”。大约这些时日,茶馆酒肆无不谈论此事。剧、韦正好听他们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