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生理老师力气大的出奇,乔老师眼看就要拽不住了。外语老师也赶紧冲过去,使劲地抱着生理老师,但是那生理老师发疯一般往外挣,嘴里喊着:“别拽我,让我死,让我死。”
两个老师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憋得脸通红,总算是把生理老师拽得往前冲的速度慢了下来。却不料,只听得那外语老师尖叫一声,就撒开了手。
郝种田一看,就见外语老师的手冒出血丝来,原来,那生理老师为了挣脱开,竟然咬了外语老师一口。
外语老师一撒手,乔老师登时就拽不住了,眼看着生理老师就挣脱出去了,外语老师急了,回头朝郝种田嗔怪道:“你快过来帮忙啊。”
郝种田醒过腔来,就赶紧过来,站在生理老师的身后,一伸手揽住了前面。
应该说,男人就是男人,再小也是男人,郝种田虽然是才念初中的年龄,但是,比起两个女老师来,力气大了不是一星半点,他这么双膀一叫力,那生理老师就被她拽得靠进怀里来。
郝种田只觉得,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靠到怀里,毕竟他还是一个从未接触人事的少年,特别敏感,反应也强烈,于是,手上的力气就松懈下来,就在他这么一愣神的空中,生理老师又往前一蹿。
郝种田一慌,两个手就去往回捞,不成想,着急之下,那双手的位置就往上错了位,只觉得自己按在了凸起上。
尽管他从来没有过经验,那他也知道,那是什么,于是,脑子里轰的一声,整个人就僵住了。
不过,也就是仅仅那么一个瞬间,郝种田连忙缓过神来,他把手往外移动了一下,然后转到老师前面,一哈腰,把老师扛了起来。
他是再不敢跟老师接触了,生怕自己再犯点什么错误。他就选择了这样一个方式,把老师扛了起来,送到老师的房间,把老师放在了铺盖上,就走了出来。
他现在心里还怦怦直跳,这是他第一次碰触女人身体。
三姨闻声赶来,在院子里很不满地问两个老师:“她这是要干什么?”
听到三姨的问话,乔老师赶紧朝外语老师使眼色,但是外语老师没注意到,也没多想,开口就说了句:“她想自杀。”
这一句话说出来,可不得了了,三姨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她对乔老师等人道:“哦,对不起,那你们还是搬出去吧,别在这里住了。”
这句话,一下就把乔老师和外语老师给震蒙了,她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住处,学校没有宿舍,她们又住不起旅店,到其他居民家租房,不是房租贵得要命,就是房子很狭窄,卫生也不好,哪里有三姨家这样的条件?
乔老师嗔怪地瞥了一眼外语老师,这才脸上堆上笑,对三姨说:“阿姐,阿姐,别这样啊,我们给你房租还不行吗?你现在让我们出去,我们上哪找地方啊?”
外语老师也明白自己刚才说漏了,三姨这边的条件太好了,每个人一个房间不说,人也不乱,只有三姨和一个大男孩,所以,两个女神老师,不希望离开这里。
两个老师这回也顾不上生理老师了,就赶紧围着三姨说好话,倒是乔老师岁数比较大,想的周全,回头对郝种田,道:“同学,你进屋去看着她点,好吗?”
对这个要求,郝种田又抗拒,又期盼,抗拒是因为,他对生理老师没了好印象,期盼又是因为,与老师身体碰触,那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没有说话,就进了屋子,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惊肉跳。
生理老师正解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让郝种田脸红心跳的身体,双手抱着一个大钉子,准备刺向心脏的部位。
三姨家的这个房子,长期不住人,刀子和剪子这样的东西肯定没有,可是天知道,她在哪找到了这样的一个大钉子?
郝种田后背上一下就冒出了汗,他一步跳过去,牢牢地抓住了她的两个手。
那生理老师见郝种田来夺,就发疯一样使劲往里刺,她使出了拼命的劲头,力气倒是也很大,郝种田居然一时半会很难夺下。
两个人的身体猛地撞到一起,郝种田无形中就感受到了什么,但是,他已经顾不上那许多了,使劲地掰着老师的手腕子。
足足地僵持了半分钟,身体就那么靠在一起半分钟,最终还是郝种田把那钉子夺了下来。
他吃惊地发现,他的手腕子,竟然有一种虚脱的颤抖。
可是他刚把老师摁倒铺上,还没等他抬起手来,生理老师就一头撞向了墙壁。
幸亏郝种田眼疾手快,从后面上前一把,搂住了老师的腰,那老师就拼命地往前撞,郝种田就拼命往后缀,再次陷入了僵局。
不消说,双方再次不知不觉地接触了,特别是某种无意的碰撞,让郝种田很尴尬,因为某些缘故,你懂的。
虽然老师是个成年人,却也比郝种田大不多少,再加上她特别柔弱,力气上敌不过郝种田,再次被郝种田掼在铺上。
三次都没有死成的老师,呼啦一下翻起身来,她就那么跪在铺上,朝着郝种田嗑起头来。
这个出格的举动,可把郝种田造懵了,再怎么的,她也是老师,让老师给自己磕头,这是要遭天谴的。
郝种田赶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使劲地把她搀起来,那老师两个手越来越使劲地抓着郝种田的手臂,身体几乎全部压在郝种田身上。
她苦苦地哀求道:“小兄弟,行行好,让我死吧,我只有死了,才能证明我是清白的。”
说完,老师伏在郝种田的手臂上,嚎啕大哭起来,那种痛楚,仿佛是胸膛被撕裂开来的感觉。
虽然,她给郝种田上了一节课,但是,在那样一种情况下,她根本就不认识郝种田,所以,她现在称呼郝种田为小兄弟。
此刻,老师的眼睛哭肿了,她的脸也哭肿了,嘴唇也哭肿了,满脸涕泪,眼神里透着无限的哀伤和绝望。
这是个一心求死的女子,她已经无路可逃,死,反而是最好的去处。
望着老师那无处可逃的哀恸,那种无助的绝望,郝种田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无比的难过。
之前所有的对老师的不屑,此刻都烟硝云散。
刚才老师说,只有死了,才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么一个把清白看得比命重要的人,会做那些败坏名誉的事吗?
退一万步讲,这样一个弱女子,就算是做错了事,至于把她逼到这样走投无路的地步吗?
老师的哀伤和绝望,让郝种田心里特别难受,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师的无助和可怜,勾起了郝种田对自己不堪回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的哀伤。
这时候,三姨和老师们也进来了,眼下的情况,让三个人都为难了,真是双手捧着刺猬。
三姨说道:“真要是死在我们这里,以后我们这个房子,就成了凶宅,那我们想卖都卖不出啊。”
三姨的话,绝对有道理,两个老师不是不明白,她们都没有话说。
有了刚才那一幕,郝种田的想法变了,他现在不知不觉地同情起老师来,于是道:“可是,要是让她出去,那就等于让她死一样。”接着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一说,三个女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都大眼瞪小眼。
三姨很是恼火地道:“这扯不扯,我本想做点好事,哪成想,弄回来这么大个麻烦。”
乔老师说道:“关键是离不了人,撒不开手,总不能让这个同学总是这么抱着她吧?”
外语老师说:“我下午还有课呢,还能在这里陪她?”
真是个麻烦,怎么办?大家都没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