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郝种田根本没心思上,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怎么才能把照片收上来,哪里知道,已经有人惦记上他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班级的学生呼啦一下就挤了出去。上节课没捞着去厕所,把大家憋的可是不轻。
郝种田皱一皱眉头,这一点他可是没料到。无奈之下,他也站了起来,打算出去抽支烟放一放风。
可是他刚站起来,就觉得不对劲儿,身前身后分别站了两个铁塔一般的大块儿头。
班级里几个还没出去的学生,一见这个场景,纷纷躲开了去。我靠,这个新来的家伙有麻烦了,连朗威都下场了。
这朗威可是个大麻烦,连高中那些家伙,都不敢轻易惹他。
站在郝种田的那个大块儿头,脸憋得通红,才结结巴巴地道:“那,谁……你,挺机八,能……得瑟,是吧?”
郝种田警觉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在揣摩这两厮是替谁来报仇的。
“尼玛,说话这么费劲,还******老爱抢我的活儿。”话音是从郝种田身后的,那个大高个后面发出的,郝种田往后一看,就见一个倒八字眉眼的小个子,大约也就1米50的样子,扒拉开前面的人,来到了好种田面前。
他先是跳起来,他是想敲那个大高个一个爆粟,但是显然他根本够不着,便恼羞成怒地喝道:“低头!”
让郝总天目瞪口呆的是,那个大高个居然乖乖地低下头来,矮个子便跳起来,在他的头上弹了一个脑崩儿,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马勒戈壁的,说了多少次了,不懂规矩啊?我******还没喊话呢,你先瞎比比个机八毛?”
这一出可是让郝种田看得目瞪口呆。就见眼前的人,生得才一米50的个头儿,两只眼睛绿豆一般,却咕噜咕噜地转着,让人一看就生出来戒备心,偏偏是倒八字,端的是阴险诡异。
再看看这身前身后两个大块儿头,少说都有一米八,这么魁梧的人,就算是再不能打,体格也在那里,一般人恐怕不是对手,却要乖乖地听这矮子的支使,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让这两人听他摆布,看来这人可真不是寻常人物。
那“倒八字”嘴里叼着根牙签儿,手指插在兜里,本来人就矮,却偏偏不站直溜儿了,
抬起脸来斜眼看看郝种田,再往外看看,然后看看地,就是不开口说话。
这套动作郝种田都熟悉,电视电影儿混混们经常都是这动作,郝种田之前也干过这事,不免有些好笑。
因为摸不明白,这三个人想替谁报仇,所以,他就一直不说话,等着对方开口。
倒八字终于忍不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一支来,犹豫了一下,向郝种田问道:“来一支?”
倒八字满以为,郝种田会受宠若惊地把烟接过去,岂料郝种田却施施然,顺手接了过去,随后问了一句话,让倒八字忍不住大笑起来。
“抽完了再动手?”
倒八字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东北佬居然问出这么一句,太直接了。
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手里的烟却一直举着,惯性地等着郝种田给他点上。
郝种田却啪嚓一声,把自己的烟点上了,丝毫没有给倒八字点烟的觉悟。
倒八字眼睛里就闪过了一丝阴影儿,这时,郝种田身后那个家伙,开口骂上了:“马勒戈壁比的,你眼瞎啊?郎哥还没点上呢。”
郝种田慢悠悠道:“他点没点关我什么事?你是干什么吃的?当年我的跟班,可是比你有眼力见。”
朗威歪着头看着郝种田,那支烟还在他手里举着,站在郝种田身前的那个大块头,赶紧掏出火机来,却被朗威挥手拒绝了。
郝种田的眼角一抖,嘴角又弯出了一抹弧度,同时身上的肌肉都暗暗绷紧了。
眼下对方有三个人,就前后两个大块头儿而言,哪一个单挑,恐怕自己都要费一番力气。
此外,这个姓郎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儿?为什么这么猛的两个家伙,都要听他支使?莫非武力值很恐怖?
待会儿下手怎么突破?
郝种田心里在暗暗地算计着,他可不想打无准备之仗。
正在想着,郎威那边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了:“其实,也可以不动手的。有三个选择,看看你选哪一个。”
郝种田就一个字:“说。”
“第一,你可以离开这个班,到别的班去,我们绝对不难为你。”
“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郝种田喷了一口烟。
朗威慢慢地摇动着身体,用了很轻松,却又充满杀气的语调道:“我的眼睛很小,你又挺扎眼,我怕咯得慌。”
郝种田嘴角牵出一副讥笑:“你就直接说,一山容不下二虎得了。”
“草,你他妈也算个虎?真******不要脸,你也配跟朗哥放在一起比?”站在郝种田后面那个家伙骂道。
郝种田回头斜他一眼,笑了:“小心,我挺记仇的。”
朗威举起那根烟,示意那个家伙不要打岔,接着说:“第二条就是,你要是不走,我这两个兄弟恐怕得称量称量你,不过到时候再想走,可是有点麻烦,马勒戈壁的,我这两个兄弟脾气不好。”
郝种田“哦”了一声,夸张地点点头,然后道:“这第三……”
朗威眼角直跳,拉长了声音,道:“这第三……”郝种田挥手打断了他:“第三就是我把你这根烟点着了,给你当个小弟,大家化敌为友,对吧?”
朗威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对他的两个手下,道:“瞧瞧,你们两个要是能有人家这么透溜,我能少操不少心。”
郝种田接着说:“我倒是有第四个选择,你不妨听一听。”
“马勒戈壁,给你脸了是吧?你敢跟郎哥讲条件。”又是站在郝种田身后的那个家伙,开口骂上了。
郝种田略微回头,说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
朗威哈哈一笑,对郝种田道:“说你的第四条。”
郝种田说:“我哪也不去,你呢,当你的老大,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
话说到这里,郝种田已经把那根软中华抽完,手指微弹,烟头就飞向窗外。接着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支哈尔滨,旁若无人地给自己点上,喷出一口烟来。
这才说道:“说实话,我对你这些名头,不感兴趣,这种调调儿,我早就玩过了。也不是跟你狂,我家那边是出乔四爷的地儿,不玩这种没品的小闹剧,我过去比你威风,后面跟了不少,哥那传说都是用麻袋装的。这些年,哥想退休了,你又来胳吱我,你自己想想,我能跟你玩儿不?”
这话说的朗威脸色变了好几遍,郝种田的话,就等于直接抽他的脸,他实在忍不住了,身子往外一撤,手里的烟就甩了,说了句:“这烟是木法抽了。”
话音未落,两个大块头刚有所动作,郝种田就冲出去了,一头就扎在了朗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