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凤却是赫然开口:“不行!”
赵胜秦心下暗笑问道,面上沉稳的问道:“哪里不行?莫非是要我等在此眼睁睁看着兄弟们死去不成?王兄倒是给个说法。”
那王凤已然发现自己这事有点着急过头,反应过激,他赶忙说道:“在下心急,几位还请莫要见怪,实在是后退便是HB之地,那武信侯现下就在后方,在下所言便是不可去晋阳之处,莫不若我等前行去那洛阳?”
赵胜秦三人对视一眼,俱是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赵胜秦上前拱手说道:“王将军所顾忌的我等已是明了,此去洛阳自无不可。”
他见那王凤拱了拱手便是要转身离开忙是说道:“王将军那些兄弟有些许在前番争斗中受了些伤不免有些行走困难,不知将军何以解决?”
那王凤回身无奈的说道:“自然是令他人背负而行。”
赵胜秦笑了笑说道:“王兄,我等在此准备了一些担架,王将军可以用之抬上那些行走不便的兄弟,也算是我等的一番心意。”赵胜秦言罢便是叫一些铜马兵士将那担架抬了上来俱是放在王凤面前。
王凤洒目一看便是明了这担架的作用,知晓这东西虽是多了人力之需,却也是对那些行走不便的兄弟一大助力。
他没的多言,拱了拱手伸手肩上一扛竟是将这数十人抬来的担架一并架在肩上抬上了山!
三人眼见着王凤一路上山心下不由的一松。
董承安方才开口问道:“赵兄怎地知道那王凤必然会叫我等前去洛阳?当时依我看那王凤很有可能会去晋阳。”
赵胜秦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可能,他已是说过后方是那HB之地,你家主上现下就在那HB之地他又怎地可能让我等回去呢?况且到了洛阳离去那长安就更近了一分,他只可能是叫我等前去洛阳。”
钱安晃了晃头说道:“还是赵兄有所预料,把那王凤套了进去。”
又是行了数日,山雪依旧,冷风依旧,赵胜秦每日都会抽出一部分时间去看望傅小婉,两人大概是真的有了感情吧。
赵胜秦脑海中还是想着前些时候那郭圣通说的话:“傅小婉妹妹,为人性格温婉可爱,这一番伤势之下怕是不会再入宫了,你以后要照顾好她。”
这话全然没有避开傅小婉,赵胜秦就看着傅小婉那羞红的面容心下泛着蜜,就好像偷吃到了蜂蜜的黑熊一般心下都是醉了,全然是满足了。
两人的手就是不再分开,紧紧地想要握到地老天荒。
“赵兄,你莫非是和那傅小姐好上了?”钱安稍稍策马上前轻声问道。
“是的,看样子我是心里有了她。”赵胜秦笑了笑带着满心的温和回道。
钱安见赵胜秦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是真心爱上这傅小婉了,便是叹息一声,犹豫了几下终究是忍不住说道:“赵兄你可是要想好,你这导引术已是成就光照之境,寿命已非是常人,这傅小婉小姐未曾修成导引之术,最多也不过是四五十年寿命,怕是以后这……岁月空度啊。”
赵胜秦眼神一瞬间失了神色,又是缓过神说道:“这导引术一经入门就已是踏入了一条孤独之旅,纵然是什么也不懂的人也都已是明了这些事,我还不知道吗?”他却是微笑着反问道。
钱安满面诧异之色:“那你怎地还和这傅小婉小姐好上?你可不要始乱终弃啊。”
赵胜秦被这话给惊得满面黑线,无奈的回道:“你怎地会认为我会是这种人呢?”
“嘿嘿,我想着你总不会……”钱安还没说完就被赵胜秦给拦下了。
“别的多想,纵然以后我会是与寂寞长久相伴,但是现在还年轻,还只想和世上的一切美好都接触一下。”赵胜秦却是哑然笑道,“话说,钱镖头我看你不是那种愿意固守寂寞的人吧?怎地反问起我这种事呢?”
钱安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当初修行这导引术哪知道这导引术这么厉害,才开始只是为了继承家里镖行震八方的名头别坠了家里的名誉,只是求一份在江湖上行走的保命之力。这以后怎么走?再说吧。”
赵胜秦心下稍稍叹息,看来也不是所有修行导引术之人都是单纯的为了长生,就像是他是纯粹为了破碎虚空回家,只是处在这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不得不做。
“况且,我也不需是固守寂寞,这般寿命更能够帮助我壮大家中事业,家族愈发壮大必然会有后代延绵生息,怎会寂寞呢?”钱安畅声笑道,却被一股风夹着雪卷进他口中呛得他只咳嗽。
赵胜秦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世上之人,总有办法将一件事物原本存在的理由扭曲,就像这导引术,本来求的是长生,被你我用来就变成争斗杀生的助力。”
董承安上前拍了拍两人说道:“两位不要在这里叹息这些有的没的,谁敢说这导引术不是为了争斗而创造出来的呢?”
三人俱是对视一眼,只是一同叹息一声。
忽的前面一阵慌乱,三人抬目看去,却是那王凤顶着风雪靠近车队。
赵胜秦给钱安说道:“钱镖头你安排车队做好防御阵势,并令车队与那些赤眉军不要靠近我们,我和赵兄上前问问是什么事。”
那钱安看了两眼前面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的王凤策马一呼:“全军后撤围绕车队成防御阵势!”
赵胜秦看着身边那些兵士缓缓退回到车队旁边,稍待一会便是会同董承安上前去迎那王凤。
“赵兄倒是谨慎得紧,我这还没过来就已经摆好阵势了。”那王凤还未靠近就是扯着喉咙大声喊道。
“王凤兄一向行事不经大脑思考,偏生我军中有几个兵士也是这般适合做一个先锋兵,就在阵前,我怕是刚刚像王兄那般过来,免得不了一番冲突,便也是叫他们退了回去。”赵胜秦口上是毫不吃亏的没得两下便是呛声回去。
这王凤被这赵胜秦呛得心口发闷直欲动手,又想到这次来还是有事商议还是莫要冲突的好,他稍稍缓了缓说道:“赵兄,这一连数日,我等行走实在缓慢之极,队中有不少兄弟因这风雪和前些时候的伤势一并发作已是死去,我等见前方路上有一村庄少不得在哪里停站一下休整一番,不知赵兄意下如何?”
王凤料想的极好,任是一个爱惜兵士之人便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偏生这赵胜秦带的军士都不是自己的人,他是全然不在乎的。
赵胜秦稍稍一算便是知道此地距离那洛阳也不过还有四五日的行程便是有心去拒绝。
那钱安却是从后面跨步过来。
几人俱是投目过去。
那钱安几步便是靠了过来低声给赵胜秦与董承安说道:“马车中一位贵人说是想要就近休息一下,另就是说马车中各种储备都已是不足还望能够就地休整,而且车队中剩下的食物也都不多了,勉强够四五天用。”
赵胜秦低声说道:“日久生变,这样一个严冬就算是停下那些村庄能有多少存粮给我们,现下去那洛阳也不过是四五日的行程,若是撑上一撑也是过得去不是吗?”
董承安却是面色犹豫:“我等倒是没问题,只是那三位贵人怕是受不住。”
钱安也是说道:“这般粮食说是撑上四五日按得是寻常日子来算的,这又带着伤兵,又是顶着风雪,一旦用起来怕是四五日都撑不住,一旦是乱起来怕是护不住那些贵人啊。”钱安这话却也是实情。
现下赵胜秦这一支队伍看似人数众多,实则是压力也是繁重,队伍中铜马赤眉交错,前些时候靠着赵胜秦的声威震慑了一番,勉强控制得住,但是几人毕竟没有心情去收服这方兵士,只是想要借人数来威慑王凤及其手下兵士,现下虽说赵胜秦威慑得住他们,但是一旦在这队伍中闹了饥荒,怕是赵胜秦就控制不住了,毕竟人饿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
这还不算,假若是队伍中一旦闹了起来,那王凤怕是就会乘机插上一手,要知道王凤现下看似安心的护送几人去向洛阳,实则是心下一直不曾放弃袭杀车队的想法,单从前面那些行动就看得出来。
赵胜秦心下一定说到:“王兄所言极是,我等便是去前方歇息一番,但是莫要耽搁太多时间,毕竟这里去洛阳也是不远,早去早点安心不是吗?”
那王凤已是被风雪积了一层,闻言却是毫不介意的说道:“赵兄果然爱心麾下兵士,我等稍后就得进那村庄,稍作休整便是上路。”
队伍稍作休整便是又一次上路,果然没行过多久就已是在前方见到一个小小的村庄。
赵胜秦骋目遥望,雪幕后那村庄中也是白茫茫一片,积雪深覆,村子的一些空地上还堆着一些雪人,村中却是没什么人活动,赵胜秦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是一时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