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回家吃完饭,澡都没洗,就对阿爸阿妈说要去把另一只雏鹰给萧正送过去,顺便跟他爷爷请教一下养鹰的秘诀。萧智和钟淑娴也知道,第一天是养鹰的关键时期,至于暑假作业什么的以后几天可以完成,就没有拦着他,只是交待他好好学,不要把老鹰给养死了,那就可惜了,苍鹰雏鸟可不多见。
萧然提着蛇皮袋子,小心地抱着鸟窝,到了萧正家,这时候他一家子都在院子里纳凉,显然就是在等他了。萧然给长辈们问了好,在萧正弟弟妹妹的一片羡慕下,在萧洪老婆好奇的眼光下,在萧洪嫉妒眼神下,在萧正热切期盼下,在老爷子欣慰面容下,来到了老爷子躺椅面前的矮凳子上坐下。其他人也围了过来,这是要进入正题了。
“爷爷,我来了,您可要好好给我指导一下,您的好伙伴的昨天,将在我和阿正手里复活,并且更加辉煌。”萧然认真地道。
“嗯,很好!你和阿正比他阿爸强多了,运气也好了不知多少倍,他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好伙伴呢!”老爷子道。
不理会脸红的萧洪,老爷子又道:“说说你们从发现雄苍鹰开始,到掏了雏鹰回到家的经过,我要了解情况,好做判断,制定养雏计划。”
“我们从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发现衔树枝回巢的雄鹰……最后摸黑回到村里已经八点半了,中途休息的时候我们打开看过一次雏鸟,到现在就没有看过了,不过,我时常会听它们的声响,还活着很好,您看一下。”萧然很详细地介绍了事情的经过,把袋子递到老爷子面前,打开袋子让他看了一眼,又飞快地合上道。
老爷子思考了一下道:“按你说的,老鹰是鹰王了,比雕这种大型鹰还大,遇到这种猛禽,还只是擦破点皮,你运气比我都好。那么,这只有两只的雏鹰,肯定会继承它们父母的优点,甚至可能还要强,你们就要更用心照顾,对待亲人一样,来培养感情,这养雏苍鹰是个技术活,要有耐心。”
“嗯,知道了!爷爷!”萧然和萧正点头道。
确定了基调的老爷子道:“首先,你们要让他们安家,适应环境,还好你们连鹰巢的内窝也端下了,这会让雏鹰更好、更快地适应环境,看来你叔公三脚没忘记小时候的事情。等一下你把鸟窝从中间一份为二,给阿正留一份,记住,小心点,别惊吓到了他们,你自己一个人来,不要让它们看到别人,因为主人只有一个。”
“记住了,爷爷!”萧然边听边拿笔记本记,萧正守着本活书,完全没必要。
随后萧然静静地听记,老爷子开始了他的专人讲座,学生是萧然和萧正,旁听是除老爷子外剩下的一家子,他很高兴能把自己和逝去的猎鹰好伙伴,相爱相随的经历,总结成经验传给自己的后辈。
他按萧然和萧正的实际情况制定了雏鹰养成计划,老爷子平静地安排道:“回家后,巢放在你们自己房间,一来方便照顾,二来培养感情。先用嘴含一口温开水,离鹰远点,喷出水雾落在雏鸟身上,它抖羽毛后就会安静下来,不要喷多了,会感冒的,这叫洗浴。羽毛干后半小时,用手指滴十水给它喝,给鹰补水,叫开饮。然后它就会打水条,就是拉屎、拉尿,把灰尘、肠胃清空,这时候它就饿了,要喂食了。其实这么久了它早饿了,从掏出来到现在颠簸了这么久,前面做的是为了给他适应环境,调平稳身体。”
“爷爷!怎么有这么多的说道?”萧然问道。
“你以为呢!这些都是养鹰、训鹰的人总结的。”老爷爷子接着道:“喂食用刚死的温热鸟肉、山鼠、兔子,切成小块,喂食动物内脏最好,两小时喂食一次,三小时喂五滴温开水。每次喂食、水的时候,食物要送到它嘴边,不要让它啄你,不然长大后,你们的手就废了,你们还要用自己编好的信号召唤,一直到有回应才喂,这是培养它听从你的令命,培养默契。”
“爷爷,你以前的信号是什么?给我们说说,我好借鉴一下。”萧然道。
“我的信号是吹口哨,按照不同频率来指挥猎鹰,自己养大的猎鹰很好指挥的。”老爷子被萧然一提醒,想起了自己的猎鹰,笑着道。
趁着老爷子回忆,萧然赶紧和萧正进屋给老爷子提茶倒水,回来后放到他手里。
老爷子回过神来,哑然一笑,终究是逝去了啊!喝口水,润了一下讲得发干的喉咙道:“你们掏的雏鹰是绒毛,刚好才出生七八天。明天开始,第一星期,除了喂食和刚才说的一样,你们要充当雏鹰父母给它们暖巢,就是用榆木枝叶、鸟羽毛、山鼠毛、兔毛给他搭窝,一天换一样暖巢添加物,早晚两次,一直到它能站起来为此,这是培养和你这主人的亲近感、依赖感。”
“好了,小篮子,今天就到这里,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吧!你等一下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下个星期怎么做,你过几天再过来,养雏鹰很辛苦的,早点休息吧!你们一定要撑下去,要不然就会功亏一篑。”老爷子有些落寞地结束了今晚的教学。
萧然出了萧正家,一边回家一边想着要编什么样的猎鹰指挥信号。在刚才分雏鹰的时候,萧然毫无疑问地选了大的一只,萧正由于自己动手的少,拿小的也没意见。
回家后萧然按照萧正爷爷教的步骤,把所有的都做完,只剩下喂食了,趁着中间的间隙,他把个人卫生收拾干净。萧然切着喂食的鸟肉和内脏,暗想自己的伙伴还没取名字呢!琢磨了一下就决定叫“战”好了,天空之王,战无不胜,自己练的鹰抓功将来也是和人对战的,到时候一起上,我也战无不胜,多契合的名字啊!
既然名字是单个汉字音,那干脆猎鹰指挥信号也用汉字单音好了,去、来、杀、吃、吐这些个字是用来指挥的,按国旗星星的寓意,吹一长四短的口哨来召唤,齐活了,以后训练的时候再加减就好。
萧然从最重要的召唤口哨开始,调教着给雏鹰喂完食,调好闹钟,就上床做自己一天最后的工作——晚间纳气。可是它刚躺下,又爬起来,把雏鹰小心地托在手心里,然后躺好,将雏鹰放在自己肚脐眼下方纳气、存气的地方,垫上块布。既然要培养感情、默契,怎么能什么事都是我顺着你呢?我做的事你也要体验一下,带着你一起纳气好啦!萧然这样想到,就这样做了。
说来奇怪,刚开始还小声啼叫的小鸟,随着萧然运气、纳气,一会儿工夫就平静下来了,小脑袋亲昵地蹭着萧然的肚皮,打着无声的哈欠,把萧然起伏的肚皮当摇篮,睡大觉了……
萧然一阵无语,不是说老鹰桀骜不训,还认生吗?这小家伙咋这么不客气?刚开始抱你上来还不乐意呢!
萧然想了一下,就猜测,这自己纳气,对雏鹰也是有好处的,不然它咋那么舒服,还这么快就和自己亲昵?看来以后晚上纳气都要带着它了。
就这样,萧然像个尽职的小母鹰,小心地摇着摇篮。还好萧然纳气,精神、体力恢复得快,要不然可经不住频繁地起夜喂食,就是不知道萧正顶不顶得住,萧然喂食完最后一次,把小家伙安顿好,替萧正担心着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