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衔着一根儿茅草,马超骑着‘星矢’晃悠悠的走在部队的前方,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一年前,马超就是这样进京的。
只是,当初他来京城的时候,虽是说是历练来着。实际上,那是来京城当质子,让董胖子安心罢了。
而现在,马超身后,三万铁骑雄浑而苍凉,带着西凉吹来的哀怨,期待一举突破长安,留下万世垂名的夙愿。
此战,若胜,天下震动!西凉铁骑冠绝天下。若败,西凉将会被打入乱世贼子的标签,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身为统帅的马超心潮此起彼伏:哎,转了一圈儿还是回来了...
阎行果然不愧为当过刺客的人物,居然在出兵的第二天就找到了贾诩。
据阎行汇报,找到贾诩时,他正跟一群土匪在一块儿啃鸡腿...
马超一听这个就跳脚了:丫我还为你担惊受怕的,你倒好,居然还能吃上鸡腿,比我这总指挥混得都好哇。
一气之下,马超就令阎行为先锋,带着贾诩去当炮灰了。
不过,以贾诩的本事,让他当炮灰...貌似不太容易。
果然,当马超行到长安时,就看到了阎行的大营。谨慎起见,马超也令大军扎营。
随后进去找贾诩商量对策,看到贾诩拿着一根鸡腿儿啃得正香...
看到这个情况,马超也懒得跳脚了。一把抢过贾诩手里的鸡腿儿,大嚼起来。
阎行呐呐不吭,唯有把自己手上的鸡腿藏得更严实一点。
“贾老头儿,让你来这里不是打野味的!长安近在眼前,你怎么安营扎寨了?”马超一边猛啃着鸡腿儿,一边含混的问道。
贾诩斯条慢理的再撕下一块鸡皮,悠悠放进嘴里,才缓缓说道:“打什么打?这个时候打进去,你不是进京勤王,而是犯上作乱懂不懂?李傕还没有攻破长安,你跑进去算个啥?”
“嗯,也对,那咱们就在这里等着?”
“还能怎么办?要不你出个馊主意祸害一下王允?”
“祸害个屁!就那孙子的德行,还用咱去挑拨离间?再等两天吧,两天之后就会有消息了。话说,这鸡腿儿还真不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哦,让士兵打野味打出来的...”
于是,马超一方面派人侦察长安动静,另一方面,极力鼓励士兵们去打野味...只不过这样一来,长安郊外野林里的野生动物就遭了秧,楚楚可怜的动物被凶悍的西凉兵一只只给拉了出来,做成了烤肉。
话说吕布回到长安的时候,李傕军已经云屯雨集,将城池围住了。
这场战争其实就是一场士气战,然而尽管形势恶劣至此,吕布这匹头狼仍不放弃,紧紧抓住苍天赐予他的一丝怜悯,仍想着力挽狂澜。
吕布不思固守,但求能够不断抢攻。
因为,先前那场士气战,吕布斩了李肃,逼杀了牛辅,又击退李傕军五十里,已经燃起了部下的斗志,可贾诩老头儿一则毒计,就让李傕转危为安,还围住了长安城。
这样,吕布先前打得敌军节节败退的效果一下就被抹灭了:再怎么胜利,老窝儿被人端了,也牛气不起来啊。
果然,退回长安之后,吕布军的士气大降,长安城中的士兵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外无援兵,只能死守的城,是提不起士兵作战信心的。
何况,这长安城本不是那些士兵的故乡,他们没有多大的归属感,更谈不上保家卫国之类的使命:乱世当前,能生存下去才是真理。
相反,李傕军队倒是因为围住了长安城,士气大涨,天天在城下嗷嗷叫唤。
此种情况下,吕布只能残酷的手法来镇压手下蠢蠢欲动士兵的心。随后,期待用一场胜利来挽回士兵们的心。
于是,吕布出城搦战,邀北门的郭汜单挑。
本来,这个情况下,郭汜军已经占尽优势,他这孩子也不用犯险去迎战的:毕竟吕布能打在当时是天下闻名的,郭汜还曾与吕布共事,不可能不知道吕布的可怕。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脑子进了水,还是晚上睡觉时让老婆抱怨了一下他那方面不行,以致他热血上涌,拎着大刀就冲上去了。
估计那个时候郭汜也是被吕布给激到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温侯铁戟,笑傲天下。若是在此大好的形势下击败吕布,那么天下英雄谁还会记得吕布?谁又不知我郭汜?
然而郭汜错了,那个时候吕布是一匹被逼到绝路上的孤狼,将体内所有热血奋勇燃烧。
可以想象,当时的吕布是何等威风气势,啸声雷雷,戟光如电。以致于郭汜不得不策马奔逃,硬挨吕布一戟,才跑回自己阵中。这一战,郭汜的军队也因为吕布的威吓而乱象丛生。
奈何郭汜势大,吕布又有所顾及,不能趁胜追击,只能眼睁睁看着郭汜罢兵而去。
纵然吕布挑赢了这一场,然而毕竟败势难逆,士气不振。手下的士兵趁吕布出城搦战的时候,悄悄跑走了几个。
吕布暴怒,斩杀了他们的同乡,悬挂于城门之上。
这做法,实在是大错特错、自毁长城之举。
‘军士畏吕布暴厉,多有降贼者,布心甚忧’。好嘛,人家不逃了,干脆都投降到李傕那里去了。
最后有人在长安城里内应,偷开了城门,放敌人攻进外城里。
至此,长安的败势已成,回天乏力。
马超得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同法正一起撕扯那刚打回来、已被烤的外焦里嫩的野猪。
随后,一阵风袭来,众将士进账,纷纷急切请战。
高顺直言:“西凉侯,我主奋身与贼兵决战,尔等在此贪图享乐,究竟是何意?”
张辽虽然没有说话,但忿忿不平的神情,已经表明他跟高顺有着同样的想法。
此话一出,庞德、阎行、徐晃及手下八健将冷然面对,纷纷伸手虚按腰刀。看样子只要马超下令,就要诛杀此二人。
局势一下变得生硬起来。
张辽也知高顺心中焦躁,然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吆喝,确实有挑衅的行为,于是赶紧出来说道:“西凉侯莫恼,高将军也是心忧汉室,才会如此失态。”
“莫非只有高将军心忧汉室,我等来此均为游乐来了?”马超冷然问道。
这个时候,必须压住此二人。若是上了战场,他们不听指挥,那才悔之晚矣。
“某,某...”高顺呐言,实在说不出话来。
“敌军围城,久攻不下,必然军心涣散。我等当寻觅一恰当时期,以雷霆手段拿下,才能一解长安之危,莫不是高将军还想让他们继续流窜造反?”
“卑职不知少将军深虑,唐突了将军,还望将军海涵。”高顺听罢,也知此事果该如此。他是为耿直的军人,对于错误,从不隐藏,更不会不承认。
马超听后,正坐中央,接着厉声说道:“温侯已无法力挽狂澜,我等自当死命支援长安。”顿了一顿,马超拔出脚边匕首,狠掷于桌前,喝道:“此战,乃为大汉,为千秋忠义,非是去营救他人,若有人胆敢私自行军,置军法于不顾,休怪马超铁血无情!”
张辽和高顺看着那桌上扔颤动不止匕柄,均相视无言。
“传令,全军进发,目标: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