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又在了莲花上。
“你醒了?为什么会吐血晕倒呢?”须菩提问道。
“弟子愚钝,心里烦躁,就用意念胡乱的引导命源,结果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云枭撒了个谎。
“修道不易,需要稳扎稳打。道基不稳,寸步难行。你现在祖窍内命源有限,虽然可以引源入首,但仍显不足。你需要边吸取天地之力,边引源入首。有些东西只有你自己亲自体会后才能清楚,我只有在你感到不解的时候才能给你解疑,即使我告诉你,你没有经历过也是很难领悟。祖窍的容量是有限的,祖窍的容量又是无限的,这一点需要你细细品味。你需要不断地吸取天地之力,不断地引源入首,慢慢的天地之眼即开,功到自然成。在不同的境界祖窍的容量不同,你需要慢慢的体会。”
“弟子受教了,谢谢师父。”
云枭又盘坐了下来,继续引源入首。淡淡的雾气自池水中融入他的身体,虽然他并没有运转海纳百川之法,但过于霸道的海纳百川之法却在自行运转,吸纳自然之力,扩充祖窍命源。其实,这也是天地之力浓缩化液成池的结果,试想,又有多少的人能在这样高度浓缩化的天地之力池中修炼呢?
当云枭又尝试了一万次的时候,终于感觉到祖窍内有东西在动,慢慢的向石门穴而去。当命源到达石门穴时,云枭感觉到淡淡的疼痛产生,越是冲击越是疼痛。
“你修道的年龄过大,后天浊气过重,先天之力散失殆尽,穴窍已然闭塞,命源冲击时会有疼痛感产生,越是重要的穴窍,疼痛就越剧烈,你要慢慢的适应。”须菩提轻轻地说道。
停顿了一会儿,须菩提似乎在观察云枭的状态。只见他那略显沧桑的眼眸逐渐的变得明亮起来,两道银白色的光束自眼中发出照耀在云枭的祖窍之中。
须菩提的眼中倒映出两条交织在一起呈螺旋状的黑白两道命源,一闪而逝,银白光束被须菩提慢慢收回。
轻叹了口气,须菩提嘴唇微动,似乎在说:“时也!运也!命也!”
而后,须菩提抬头又向洞外注目良久,似乎他总是想努力的看清楚什么似的。摇了摇头,轻轻碎语:“何苦来哉!”
只见他右手微动,云枭所在的水池上方渐渐的被一道金色的光幕覆盖。须菩提伸出右手,对着光幕轻抚了一下,只见光幕下降,云枭和水池都消失无踪,只留下一方平整的土地。
“青竹,咱们该走了!”
“是,师尊!”
青竹立身在须菩提身后,金光闪烁,洞内空荡无物,平台亦消失无迹。似乎,这本来就是一个天然的洞穴,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什么须菩提、青竹、云枭,更没有什么水池、莲花……
……
太初界内霞光闪烁、瑞彩堆积、珍宝吐光、仙气飘渺,有清泉叮咚仙鹤长鸣白鹿奔走……
只见高台之上端坐一白袍老者,须眉长飘,犹如白色丝带迎风起舞;白发下垂,仙雾飘渺,不知下垂到哪里;面庞红润,眼皮开阖之间精光四射,给人没有一丝苍老的感觉!只听着老者开口说道:
“三弟,良久未见,我和你二哥都很想你啊!你说我们没有邀请你来你就不会来看看我们呀?你二哥可是经常来看我啊!你说今天你该不该罚酒?哈哈哈哈”
老者右下首端坐一身穿青袍、剑眉星目、面庞柔和的青年男子,只见他面含微笑的说道:“大哥教训的是,小弟确实该罚酒,这杯酒我就先干为敬了,希望大哥二哥不要生气!小弟今后自当陪伴大哥、二哥左右。”
“哎,三弟,说哪里话呢?大哥和我只是想你了,邀你来我们三人痛饮一次,共聚欢乐。大哥的意思是我们三人之中唯独你没有建立自己的虚空,你那懒散的性格随遇而安,让我们找你都不容易啊。这次如果不是我和他哥共同努力,还真不容易找到你啊!我们三人聚首一次显得不可多得啊!你说呢?三弟!”
说话者是坐在老者左下首身穿黄袍、黑发披肩、一脸悲天悯人像的中年男子,只是他的眼睛却是出奇的小,但却狭长宛如一线天。
“大哥二哥也知道,小弟就这懒散的性格,不想弄出一方天地束缚着自己。宇宙万端,随遇而安,率性而为,潇洒无拘啊!大哥二哥一个在太初一个在婆娑,名为虚空实为牢笼啊!整日苦闷地呆在一个地方,三弟我可是不习惯啊,非但感觉不到舒爽,反而感觉全身难受。大哥二哥如果想找小弟,天地传音即可,何必劳心劳力的要损精费神的找我在哪里呢?”
“唉,不提这个了,二弟三弟,来,喝酒!喝酒!”老者举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下去,只是他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右下首的青年男子,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似的!
“时间对于我们而言都是虚妄,咱们三兄弟应该多加聚首才是。如果我们不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打发一下时间,谁还有资格能和我们一起坐下来喝酒呢?你说呢?老三。”
“大哥说的是。”
“其实你二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你有个自己的地方,我们在一起显得更方便而已。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你二哥是担心你不小心再弄出第二个道衍来,扰乱了这天地正常的运转,六道之中到时候又要你我三兄弟出面,可就麻烦喽!”
老者脸上乐呵呵的看着青年男子,眼神却冰冷的如霜,没有一丝笑意。
“哈哈,二哥多虑了。三弟既然答应两位哥哥不再收徒,又怎么会再次收徒呢?再说,我也不想有个徒弟束缚着自己啊!我知道二哥分身在下面发下宏愿,我怎么敢再收徒呢?万一又是一个道衍,岂不是又要拖累大哥二哥啦!”
青年男子淡淡的微笑者,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原来老三知道了我的事情啊,二哥是怕万一再出现一个道衍,你可是要坑苦二哥了。我也不是怕你收徒,你知道的,现在平稳最重要,这天地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万一要是你再不小心制造出一个狼子野心的道衍,我们可都要跟着受累啊!”
“放心吧,二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收徒弟了,决不会再给大哥二哥添麻烦了。”
“老二,你喝多了!咱们三兄弟聚首说这些往事干什么,老三不是早就说过不会再收徒弟了,你就放心好了,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信不过呢!来,老三,喝酒,待会我让你看看我最新炼制的一件道器!”
……
“大哥二哥,小弟这就告辞了,我到下界搜罗一番,也弄一方虚空生的大哥二哥损精费神的找我啊!如果东西欠缺,到时候大哥二哥可别不舍得的给小弟啊!”
说完,青年男子连带他身后的一名童子刹那间消失无迹。
“大哥,你说老三这一会元在干什么?他不会又在偷偷摸摸的寻觅弟子吧?”
老者目视着青年男子消失的方向,良久才回到位置上。
“三弟向来和咱们有隙,至于他做什么也不好妄加猜测。不过,今日你我又敲打他一次,他应该知道分寸!当初道衍是我们疏忽大意了,如果他想再弄出一个道衍可不容易啊!别说我们不允许,就是这天地也不具备产生这种人的条件。你不要试图推算他的行为和意图,被他知道了只会令我们之间的关系更紧张。”
……
洞内无甲子,经年不知处。当云枭体内命源运转浑圆一体、生生不息之时,他已经达到通源之境。
慢慢的,云枭的身体从莲花上飞了起来,不断地上升,他的头就要撞到洞内的石壁上。
须菩提伸手轻挥,石壁就像软化了一样迅速地向上收缩了起来。
云枭上升了大约有三丈高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升高,反而停留在那里不动了。不知过了多久,又开始缓慢地下降,最后又落在了池中的莲花上。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云枭的头发在逐渐的变长,吸纳天地之力的速度也在不断的加快,唯一不变的却是须菩提和青竹,他们如同雕塑一般静立在石台之上,似乎亘古如一、万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