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比箭
梁山一百单八将中的射箭高手小李广花荣,箭能入石,百步穿杨。可少年时的花荣射箭比赛时却是箭箭落空,无一中的。
那一天,城里不少武将的孩子在一起比试武艺,花荣也在其中,他手执一杆银枪,战败不少孩子。到了比射箭时却是输惨了,其他孩子大多十中六七,而他却是一箭也射不着靶。花荣心里着急,平日里在家中后花园练箭,是箭箭都能射落吊在树上铜钱的呀!今天连这么大的箭靶都射不中,真是让人泄气。他又一次张弓搭箭,使足了力气,对准箭靶射去,箭在离箭靶一尺多远的地方飞过。这下把花荣羞得无地自容。平时常对伙伴们吹嘘自己箭法多好多好,可比赛却箭箭落空。他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打马如飞地回家去了。
老家院一见他脸色不对,忙问出了什么事,花荣气急败坏地说:“快去准备弓箭,我要到花园里练习箭法!”老家院不敢怠慢,慌忙去准备。
花荣来到后花园,左手操弓,右手拈箭,望着树上的铜钱,“嗖”地一箭射去,树上的铜钱应声落地,连射几箭,箭箭如此。花荣高兴了,可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好的箭法怎么会连那么大的靶子也射不中。
第二天,他又去约那些伙伴,说自己得了一匹宝马,让他们一起来赏马,伙伴们一起来了,等他们都到齐了,花荣才说:“对不起各位,我并没得到什么宝马良驹,只是对那天我箭法输得不服,今天约大家来是再比一比箭法。”他要把失去的面子找回来。
说完,他领着大家来到后花园,指着树上的铜钱说:“我每一箭都能将树上的铜钱射落,决不虚发一箭。”伙伴们有的嗤嗤发笑,有的半信半疑。
花荣让老家院拿来弓箭,老家院忙劝花荣不要比了。可花荣哪里肯听,急不可待地握弓在手,瞄准树上的铜钱用力射,本以为这一箭射去铜钱会“当啷”落地,哪料想,铜钱吊在树上一动不动。花荣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再射,铜钱还是丝毫未动。这下伙伴们可炸了窝啦。“哈哈哈,花荣,原来你是在吹大牛啊!就你这箭法啊,还不如我哩!”“花荣,你如果拿地当靶嘛,差不多能百发百中!”“你就是再比一百次,你还是你。”
花荣真恨不得一头撞到南墙上去,等伙伴们嘻嘻哈哈地走了,他朝老家院大发雷霆,让他把被自己摔坏的弓箭拾掇走,自己跑到屋里睡了一整天。
第二天,老家院对他说:“花少爷,也许是你怯场,当着那么多的人心里紧张,才射不准的。你要不再试试。”
花荣又来到后花园,说来也怪,又能一箭将铜钱射落。花荣觉得奇怪了,自己比箭时也是这样射的呀,这到底是啥回事呢?他手里拉着弓弦,心里犯起嘀咕,箭就停在弦上没射,可树上的铜钱却一下子落下了一枚。花荣愣住了,放下手中的弓箭,质问老家院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家院一看瞒不住了,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当初,花荣刚学箭时性子急,恨不得一天就练成百步穿杨的箭法,经常朝老家院发脾气,再不就是一个人躲在屋里生闷气,谁也劝不了。后来,老家院就想了个法,每当花荣练箭时,就让一个叫花庆的家将躲在一旁的花丛里。花庆是个箭法高明的武将。他躲在花丛中看着花荣,花荣射箭的同时他也射出一箭。花荣不知这些,以为铜钱是自己射落的,可他和别人比箭时花庆却不能再替他射了。恰巧,那天他约伙伴们在后花园比赛时,花庆又不在家,因此才出现前面说的那个场面。
这时,花庆从花丛中走了出来,到花荣面前。花荣质问二人为什么欺骗他,花庆说道:“少爷每次练箭总是大发脾气,要么就不吃不喝,也是老家院怕少爷气坏了身体才这么做的。你也不想想,这箭法可是一朝一夕能练好的么?我这箭法是整整练了十年啊!一口吃不了个胖子,只要少爷不急不躁,静下心来,还愁练不出一手好箭法。你这好枪法不同样也不是一天练成的么?需知欲速则不达啊!”
花荣听了这番话,心里虽然有气,但转念想想,这都怪自己不好,不能怪别人不对。从此,花荣跟着花庆苦练,终于成了百步穿杨的神箭手,赢得了“小李广”的称号。
李逵除霸
北宋末年,天下大旱。百丈村的十眼井干了九眼,剩下一眼,水少井深,打一桶水得用上一袋烟的工夫。井台上整天挤着一大堆人等着挑水。
百丈村有一财主李百万,他见长工挑回来的水都是浑的,非常生气,说:“把井看起来,省得穷鬼们把水都搅浑了。”管家忙说:“穷鬼们断了水,会闹事的。”李百万一想也是,就说:“那就早、午、晚三个时辰开井,其余的时间绝不准外人挑水。”家丁敲着大锣在大街上喊了这事,百丈村人个个气得咬牙切齿,但又不敢说出来。
李逵从外地打短工回来听了此事,直气得七窍生烟,要除掉这个欺压穷人的恶霸。可李百万住在深宅大院,家丁数百,又轻易不出门,怎么除掉他呢?他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一个引蛇出洞的法儿。
第二天,李逵来到井边,对两个看井的家丁说:“这大热天,晒得冒油,看井可够苦的,不如想个法儿。”家丁说:“有什么法儿?”李逵说:“场里有几个石磙,滚过来两个,往井上一盖,你们不是可以到树阴凉里歇着了。到挑水的时辰,将石磙只一滚就行了。”两个家丁一听,高兴极了,忙让李逵去场上滚石磙。
李逵很快滚来两个大石磙,把一个滚到井边用手按住,又轻轻地滚另一个,两个石磙正好顶着头落下,盖住了井口。李逵走后不大会儿,李家财主的长工来挑水,两个家丁忙去滚石磙,用足了劲也滚不动,稍稍动一点一个,另一个石磙就有掉进井里的可能。要是石磙掉进了井里,井就完了。两个家丁犯难了,这才知道上了李逵的当,只好去请李逵。
家丁找到李逵,李逵笑着说:“这事儿好办,叫李百万亲自来求我吧。”两个家丁只得去找李百万。李百万一听,带上几个打手气势汹汹地来找李逵。见到李逵,李百万气得脸像紫茄子似的,忙让打手去抓李逵。李逵拳脚早痒了,把几个打手打得鼻青脸肿,鬼哭狼嚎。李百万一看不好要溜,李逵几步赶上,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抡起拳头像捣蒜似地打起来。这李百万像个泥捏的,不一会儿便吊了眼,伸了腿。
李逵见打死了李百万,知道会惹官司。忙去井边搬开了石磙,匆匆回家打点了衣物,辞别了乡亲,流浪到外乡去了。
张顺夺宝
从梁山往南走150里路,就到了济宁州。宋朝的济宁城不大,还比不上如今的梁山城。可那时候,济宁靠着大运河,是个水旱码头,运粮的船、贩货的船、逮鱼的船,在这里停,在这里靠,装的卸的成天不断。街面上不是店堂,就是行栈,买卖铺子也有上百家。这里边,有钱有势的,就是挂着招牌的“陈记粮行”。南来的米,北去的粮,这家粮行管了个八成。掌柜的姓陈不用说了,这个人官府里有亲戚,市面上有势力,财大气粗,没人敢惹。
这天,刮大北风,南来的船都湾在了码头上,陈掌柜的人跑来对他说:“南船里头有只杂货船,挺招眼。”陈掌柜眼皮一眨巴,对那人说:“混到船上去,把他的货查个数。”那人点下头,到码头上去了。
这工夫里,梁山寨的浪里白条张顺也瞄上了这只船。他咋来啦?头三天梁山上得密报,说江南有个官想巴结奸臣高俅,这几天要往东京进贡,给高俅送一盏盘龙夜光杯和一顶珍珠霞凤冠。宋江、吴用一合计,人去多了不好,最好去一两个,在水上窃了它。挑来选去,自然是张顺最合适。张顺刚到,这只南船也到了。这船一停,张顺也觉得有些招眼,看那些船上的人,不像常年出力受罪的,有两个年纪大的,说话还之乎者也的,走路迈着四方步,吐唾沫是圆的。张顺躲在远处,留意察看着。
有人朝那只船走去,到近旁跟船上的人打个招呼,一纵身窜到船上。那人刚一落脚,船上忽拉围上四五个大汉,挡着不让进舱。张顺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些啥,只见争执一阵子,那人又回到码头上。那人往回走,张顺在后边跟着,看他踅进了陈记粮行。
不大会儿,从陈记粮行中出来四个人,都是紧身子打扮。躲在胡同口暗处的张顺一看,就知道这几个人是要在水里干事,就跟着他们去看个究竟。走了一截路,有个人和另三个人分开,向船的南边走去,另三个蹲在船停靠处不远的树下不动了。张顺一盘算,我一人分不到两边里,还是守着船为上策,就找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蹲着。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了,就听那只南船上的人喝喊呼叫。北风大,张顺听不清喊叫的啥,只知道船上出事了,也意识到跟刚才走的那小子一定有关。再看这三个人,动也没动,只是探头往河边看了看。张顺心想,你不动我也不动,看你们想干啥。这会儿,船上喊声大了,听到了尖叫“救人”的声音。张顺再看这三人,已飞跑着往河边去了,张顺也随着跑去。只见那只货船沉得没影了,船上的人正在水里扑腾。别的船上都下水救人,水里挤成了黑压压的一片。一眨眼,这三个人不见了。等救上人来,张顺一看,还是没有这三人,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东西一准落他们手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转身就往陈记粮行走。
进了粮行,人家问他有啥事,他说要找陈掌柜的。陈掌柜正在里屋看刚得来的宝物,一听有人来找,不知是吉是凶,硬着头皮从里屋走出来。一见是陌生人,心里有点发毛。张顺一看他那脸色,心里就有数了。陈掌柜问:“兄弟自何方来?”张顺答道:“我自来处来。”陈掌柜又问:“素昧平生,不知有何见教?”张顺心里骂:混账小子,想打马虎眼,我先给你来个敲山震虎。说道:“陈掌柜的眼明手快,事办得利索,在下倒要领教。”陈掌柜一听,知来者不善,又不敢贸然动手,心里一转,喊道:“伙计们,酒菜伺候,陈某今儿交个朋友。”将张顺让到了客厅里。
张顺坐下,眼角一扫,咋进咋出的路都看在眼里了。酒菜上来,鸡鸭鱼肉样样有,呼呼冒着热气。张顺想:转悠了半天,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该点心点心了。陈掌柜想:我这酒里一不掺假,二不下毒,等你露了庐山真面目再收拾你。坐下后,陈掌柜说:“敢问兄弟高姓大名,府上何处?”张顺看他一眼,说:“稍待便知。在下要问,方才河中因何沉船,这南船上又装了何物?”陈掌柜不接话,打个哈哈,端起盅子让酒。张顺陪他喝了,左首的一个伙计用根铁筷子插了块肥猪肉送到张顺嘴边,说声“压酒”,使劲就捅。张顺猛劲一咬,“格崩”,把铁筷子咬下来,接着一吐,飞出五尺多远,“咚”一声钉进了门框上。笑笑说:“掌柜的,你这肥肉里有骨头呀!”陈掌柜一使眼色,右首的一伙计拿起一把柳叶刀,串上一个鸡腿又递上来,说声“这肉瘦”,直刺张顺右腮帮子而来。张顺头一偏,搭嘴咬住了刀刃,那人刺不动也拔不出,没辙了。陈掌柜见不妙,“噌”地站起来就要出手,张顺伸手揪住他的衣襟,把嘴上的刀子轧在他脖子上。陈掌柜吓得直喊:“都别动,听这位大爷的!”张顺冲他说:“你好大胆子,送高太尉的礼你都敢盗,不怕灭了九族?”陈掌柜一听这话,腿肚子都吓朝前了,结结巴巴地问:“兄弟是官是民?”张顺哈哈一笑,说:“明人不做暗事。我是梁山寨好汉张顺。”陈掌柜一听,心想这回买卖算是砸锅了,官府里查着该死,惹着了梁山也没好果子吃,真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只好说:“兄弟想是为宝而来,陈某奉送就是。”张顺说:“看你也费了一番工夫,不管得了多少,我只要你两件。”陈掌柜问:“哪两件?”“头一件是盏盘龙夜光杯,二一件是顶珍珠霞凤冠。”陈掌柜想:你要的件数倒不多,就是尽拣好的,剩下的还不值一件贵重呢!不给又不敢,给又真的舍不得。他这里一哼叽,张顺把刀子往下一摁,陈掌柜吓得拉了一裤裆屎,连忙喊:“给这位大爷拿来。”两件宝从里屋捧出来,张顺用左手打开匣子,只见满屋里珠光宝气,知道得着了真货,急忙扣上匣子,说:“今日搅扰各位。日后有难时,上梁山找我张顺。”一头说,一头携了匣子,闪身而去。等陈掌柜跑出来看,人早没影了。
时迁盗金牌
梁山义军大破祝家庄后,在忠义堂上喝庆功酒。席间,众英雄都夸时迁祝家庄盗鸡,本领高强。宋江笑着说:“都说你盗术很高,我没亲眼所见,有点不信。现在我跟你打个赌。”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块金牌,“我把它带在身上,给你三天时间,能盗去,我就信服你。”时迁说:“咱就一言为定。”宋江就把金牌带在了腰里。
第一天,白天没有机会,宋江身为义军头领,在忠义堂和众头领议事。到了夜晚,时迁就找宋江喝酒闲谈,宋江处处时时提防,弄得时迁无法下手。一直到四更天才回去,宋江摸摸金牌还在腰里好好的放着,就放心睡去,迷糊一会儿就天明了。
第二天白天,宋江去忠义堂,时迁就躲在屋里睡觉。到了晚上,时迁又找宋江喝酒闲谈,喝到四更天,时迁又晕晕瞪瞪地睡去了,宋江一摸金牌还在腰里。第三天,又早起上忠义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