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分天才和勤勉之别的界线迄今尚未能确定——以后也没法确定。
——贝多芬
(一)
在贝多芬去世后,人们从他的遗稿中发现了三封狂热的情书,写得就像他的音乐一样激情澎湃,炽热如火……
情书上面没有收件人的姓名,字是都是用铅笔写的,而且几乎完全是用密码的形式写成的,且看不太清楚。在信中,贝多芬称对方为“我不朽的恋人”,所以,人们便将这三封信称为“不朽的爱人书简”。
可是,这被称为“不朽的爱人”的人究竟是谁?这几封信是没有寄出的,还是退回来的,或者只是复件?这些问题至今仍然是个难解的谜。
下面就是这三封信的内容,其内容犹如《第五交响曲》和《热情奏鸣曲》那样深沉、激昂、热情奔放。
7月6日早晨
我的安琪儿,我所有的一切,我自己:
今天只有这几个字,而且是用铅笔写的,到明天才离开我的房间。这种事是多么的浪费时间啊!为什么要讲这些忧愁的事呢?
我们的爱情怎样才能避免牺牲而继续下去?你可不可以完全属于我,我也完全属于你?呵,请看大自然中的美丽,用一种不可避免的感觉抚慰了你的心。爱是需要一切的一切,它是不会错的;它是不是存在于你我之间,或我你之间?只有你令我这样难以忘记,我一定得为你而生存下去。我们可否结合在一起?而你所感到的痛苦,是否和我的一样大?
我的旅程是可怕的,我只在昨天早晨4点才到达此地,因为他们缺少马匹,所以车子就选择了另一条路线,但那是一条多么可怕的路啊!在最后一段行程中,他们警告我不要在夜间赶路,但我仍旧继续前行。路面是崎岖的,一条典型的乡间道路,我没有带马车夫;埃斯特赫斯走着另一条路,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他有八匹马,而我只有四匹。它也给我带来了一些快乐,我们不久即将遇到了。
我现在还不能完全告诉你过去几天我的思想如何。假使我们的心能结合在一起,我将不再有这种思想,我心中有许多事情想说。啊!有时我觉得那种言语是疲乏无力的,打起精神来,我仅有的宝贝,我所有的一切!!!我们将做些什么和应当做些什么呢?
你的忠实的路德维希
7月6日星期一晚
你遭到了不快,我亲爱的人儿!我刚发现这封信应该早一些寄出,星期一是邮件从这里到K地仅有的一天。你受苦了,啊!无论我在任何地方,你总是和我在一起的,我将为我们两人布置着,我也在计划让我能与你同住在一起,那将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你在星期六晚上之前不会从我这里得到最新的消息。虽然如此,你是非常爱我的,我对你的爱更要强烈得多!但不要在我面前遮去你的思想。晚安,我要去洗澡了,我还得上床去。呵!上帝!如此的近!如此的远!我们的爱情是否真正是天国之柱,稳定如苍穹般呢?
7月7日晨
虽然我睡在床上,但我的思想却已经飞到你那边去了,我神圣的爱人。我有时是快乐的,忽而又感到悲哀,等待命运的降临,它会不会怜悯我们?我希望能够长久地同你住在一起,或者少几天。是的,我将要到远地去游历去了,直至我能飞到你那里去;同时,我也深感只有与你住在一起,我才算拥有了一个真正的家庭;当你选择了我,我便能够将自己的灵魂送入到精神的领域当中去。是的,没有其他再能够占有我的心了。不,决不!啊,上帝!为什么一个人要离开他的爱人呢?
目前,我在维也纳的生活也是很可怜的,但你的爱使我变成了一个最快乐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最苦恼的人。像我这样的年龄,我需要安静而稳定的生活。在我们之间能否实现这一目标?我的安琪儿,刚才听到每天都来的邮差的声音,所以我也得停下笔来了,这样你才不会推迟收到我的信。安静一些,只有静静地想着我们的生活,才能对我们的共同生活有所帮助。
安静吧!爱我——今天——明天,我是如何地希望着你——你——你。我的生命——我的一切。
别了!啊!继续爱着我,不要误会你所亲爱的人最真诚的心。
你所爱的路德维希
从上面的三封信中可以看到,贝多芬在爱情方面还是如此的热情,但这次爱情他却向他所有的朋友隐瞒了,没有表露出一点一滴来。从那些意义非凡的字句中,我们也能体会信中所漂浮的阴云。贝多芬知道,他急切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不可能得到的,但是,眼前的愉快情绪占据了他的心,他对与她之间的爱情充满了希望。
也正因为这个人的神秘,后来的人们也开始猜测:这个贝多芬如此热恋的对象到底是谁呢?
(二)
对于贝多芬的这个“不朽的爱人”,人们也给出了很多推测,比如不少人认为可能是茜丽莎·冯·勃朗斯维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已经变成了大众所公认的贝多芬的“情人”了。
如玛利恩·苔格在她所著的书中,就极力推崇贝多芬和茜丽莎之间的爱情,但后来发现,这本书中的内容并不可信。第·哈夫赛在1909年就亲眼看到了茜丽莎的日记,说她的生命中“有两大爱情”,但却压根儿没有提到贝多芬,在字里行间中,她也只是对贝多芬表示温情的关心而已。
而传记作家诺尔则认为贝多芬的这位恋人应该是吉利达。但最终也有证据表明,是吉利达的可能性也很小。
还有人推测可能会是约瑟芬·冯·勃朗斯维克。因为在1805年的头几个月里,贝多芬给她写了不少情书。虽然后来她结婚了,但婚姻并不幸福,不久又成了寡妇。可是在一些资料中显示,她似乎在几年后就终结了与贝多芬的关系,并于1810年再婚了。我们没有理由猜测她会在1812年又再次与贝多芬重新燃起爱火。
还有谁能够代替这几个人在贝多芬心中的位置呢?当然不可能会是贝蒂娜,因为1812年她去泰普利策时,贝多芬已经在那里了,而且不久之后她也结婚了。
1909年,汤姆森出版了一本名叫《贝多芬的不朽爱人》的书。在这本书中,首次根据一种科学的证明来研究这个话题。
汤姆森根据贝多芬的那几封信中所提供的资料,搜集了许多有关贝多芬留居维也纳期间的行动资料,将1795年到1818年之间的每个年份都剔除掉,只留下了1812年。而这一年的7月6日正好是星期一。
贝多芬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年夏天的时候,都要离开维也纳一段时间,通常他会到维也纳附近的郊区或邻镇度假。不过,在1811年和1812年当中,他却旅行到波西米亚去了,那里有几处温泉,是德国文化名流、富翁以及高级贵族的度假胜地。
1812年,贝多芬在6月28日或29日那天离开了维也纳,7月1日到达了布拉格。
7月4日星期六的中午,贝多芬搭乘驿马车前往台波里温泉。在同一时间,伊恩特哈奇亲王——当时奥国派驻在德莱斯顿的大使——也离开布拉格,前往温泉。
在7月1日那天,下起了大雨。第二天虽然天晴了,但第三天,也就是3日那天,又下起了大雨,直到4日中午。后来雨停后,天还是阴沉沉的。
通常驿马车必须要经过波登、拉伯西兹等地,然后横越过梅特格波吉山脉的高峰,进入台波里。
伊恩哈特奇亲王的马车是由八匹马拉的,因此走的是正常路线,而贝多芬坐的马车只有四匹马,于是他决定避开山区的道路。所以,贝多芬才在信中向他“不朽的爱人”说:
“因为缺少马匹,所以车子就选择了另一条路线,但那是一条多么可怕的路啊!”
7月5日凌晨4时,贝多芬到达了台波里。由于是凌晨到达,所以当天就只能住在一个临时的地方,一直到7日才正式登记在台波里的客人名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