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急救人员赶到,同几名队员将姜兰平稳的抬上推车,迅速送进了医院。
郁青松开手,姜玲缓缓起身。
“你什么意思?我在伪装什么?”姜玲满脸疑惑。
“姜小姐的手链有些特别……”郁青说,“不知能否让我们看看。”
姜玲不由自主的将右手背到身后,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这就是普普通通的手链,没什么可看的……”
许崇毫不怜香惜玉的抓住姜玲白嫩的右臂,强行将她的手链取下。
“如果我没猜错,手链里应该有一些特殊的物品。”郁青说。
许崇仔细检查手链,在内层发现了一个细小的孔道,里面藏着一根银针,他想将银针抽出,却听郁青说:
“别碰,可能有剧毒。”
姜兰的脸色愈发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许崇问,他将手链装入证物袋,封上了封口。
“每一起案子都会出现特殊的符号,而我们通过这些符号判断凶手是在模仿杀人。”郁青说,“那些不断出现的,令我们陷入深思的符号,却只是一种暗示。”
“暗示?难道不是凶手留下的签名?”许崇问。
“还记得楚世东离奇的自杀么。”郁青说,“他的确是自杀,那是在赎罪!”
“他向谁赎罪?”许崇听的有些糊涂了。
“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楚世东为了逃命,同另外几人将救下他的姜兰的父亲推出电梯,而此后,姜兰的父亲被活活烧死,而姜兰却活了下来。”
“什么!”许崇气的咬牙切齿,“一群禽兽!”
“那场大火后,楚世东对当时的行为感到极为愧疚,他寝食难安,这成了他的心魔,他不得不放弃已有的风光,遁入佛门逃避曾经犯下的罪。但心魔一直都在,直到姜兰找到了他,他才明白,唯有死才能让自己彻底解脱。”
“所以我们看到楚世东的尸体时,他是微笑着的。”许崇说,“但其他人的确是姜兰所杀,这和姜玲有什么关系?”
“凶手跟本不是在模仿杀人,而是随机杀人,而凶手想要杀死的,只有当年将他们父女推出电梯的那几人。”
“那为何现场会留下那些符号?”许崇问。
“那并不是凶手留下的,而是有人在凶手作案后故意留下。”郁青说。
“你是如何判断出的?”许崇问,“那个人难道就是她?”许崇看向姜玲。
郁青微微颔首,“她留下那些暗示,目的是将我们引入一个误区,让我们认为姜兰是按照七宗罪的方式杀死死者,而我们的确进入了她的圈套,一步步的走向错误的结果。但了解到姜兰杀人的真正目的后,我将所有细节重新梳理一遍,才发现我们遗漏了重要的一点。”
“遗漏了什么?”许崇忍不住问道。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在楚世东的案发现场留下任何标记。”郁青对姜玲说,“你很清楚,楚世东无法对应七种罪名中的任何一种,但你在追踪姜兰至云明寺时,并不清楚当时房间内的具体情况,你只看到姜兰离开后倒在榻上的楚世东,便习惯性的认为是姜兰杀了他,所以你不得不留下符号,妄图误导我们认为这一起凶杀案同样是姜兰犯下的,但该留下什么却让你犯难,你只能选择一个数字。这画蛇添足的一笔彻底的暴露了你,如果凶手按照七宗罪杀人,那么她杀死从未有过不良记录的楚世东便成为了一个矛盾,但如果是有人想要故意误导警方,这一切便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许崇问,“姜兰可是她的亲妹妹啊。”
“那位死去的年轻人便是你的目的,从一开始你便为了能杀了他而不被怀疑而准备着。”郁青说,“在最后,你在酒店内戴上假发,故意暴露身份,让警方开始怀疑你的妹妹,警方果然来到病房调查,虽然躺在床上的姜兰为了装成植物人不得不紧闭双目,但她听见了我们的谈话,开始有所警惕。在你杀了那名年轻人后,你知道警方会再次到来,便假装告诉姜兰警察已经查到了证据并向医院方向赶来,你的妹妹慌张之中跳窗逃到三楼的平台上,平台离地并不算远,依你妹妹的身手能够安全的到达一楼,但她却在平台边缘不甚跌落,那是因为平台边缘被你做了手脚。”
许崇看到姜兰方才所躺的地面上有一些油印。
“高跟鞋本就不能用于跑步,当你妹妹跑到边缘想要停下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边缘被你涂抹了油,表哥,看看身后。”
许崇向后望去,果然有很多油鞋印。
“她可是你的妹妹。”郁青说。
姜玲抬起头望着郁青,无奈而又凄凉的笑了笑,“她的确是我的妹妹,而我何尝不想杀了那些人,但那个人更该死!父亲去世后,家中生活由母亲一人苦苦支撑,我和妹妹过了十年的苦日子,直到我遇到了他,他结婚前对我很好,而且向我保证他能够让我幸福,但结婚后他才暴露出本性,他每次只要喝醉了就根本不是人!每一次我都被打的遍体鳞伤,而且他不让我对外说,否则就要和我离婚,我忍受不了,只能杀了他。”
“所以你就将这嫁祸给你的妹妹。”许崇说。
“我妹妹仇恨太深,她已经无法回头了,与其我们都失去未来,没有人可以照顾母亲,何不让她一人承受?”
“但这并不能够成为你杀人的理由。”郁青说,“就像那些罪恶同样不能成为你妹妹杀人的理由。”